过去是欺赵威这一房的人穷,所以,想方设法压榨他们的剩余价值。
这个冬天有点冷,赵家的粮食有些紧缺,他们这一房的人,吃得已经很少了,但还是碍着其奶的眼,恨不能给他们吃牲口才吃的粗糠。
眼下知道他们家日子好过起来了,竟然还想伸手索取,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前几天,其大伯已经把猎枪索要走了。
那枪本来就老旧,被赵威做了点手脚,不开枪还好,但凡开了,必定炸膛。
运气好,也就是受点惊吓。
搞不好,得毁掉一只眼睛。
眼下没听到这方面的消息,要么是被赵龙的事拖累,还没来得及试,要么就是命大躲过一劫。
这消息值一碗面条,赵钱如愿地吃上了一碗面条,里面的大肉堆的冒尖尖。
只恨赵威家的碗太小,下一次,他一定得学聪明一点,自己带碗,不,他要带盆。
庄户人家吃面,不都是用的盆。
赵威也没催,怕噎死这个堂弟。
转身去了灶房里,将野猪的一个部位取了出来。
在乡下,这玩意儿还没啥人吃,卖的很便宜。
一般也就经常吃猪下水的屠夫,才知道这玩意儿的美味之处。
不光能当药材使,还能用来防止手冻裂,有护肤的作用。
云秀的手牵着,和老麻树皮一样,特别粗糙,他得想办法让她少干活才行。
于是,把猪胰子剁碎,捏成面状。
又加了一点黄酒进去,调和成一碗,扯了一点做棉袄剩下的棉花,找了一根小棍子裹一下,就成了一根简易的棉签。
赵威抬着小碗,去了灶房,把正在忙碌着,准备洗碗的云秀拦住了。
“云秀,把手伸出来,给你抹抹。”
云秀没停下干活,只是歪着头,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要干嘛?抹什么?”
其侧头的时候,朴素的脸却极具攻击性,直接让赵威的心头被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从美色的漩涡里挣扎出来。
他的视线,很快顺着对方的棉袄,掠过那被反复光临过的部位,喉咙有些发紧地继续往下移,最后落在手背上。
那里都已经冻得出血丝了,有的成年伤,甚至还结了血疤,反复撕裂开,又反复愈合。
这个冬天不结束,这个折磨就一日不消停、
都这样了还这么勤快,赵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果断出手,将对方的手拉了过来。
强行抹上自制的黏液后,又弄了两块白布,将其包裹起来。
“你今儿个就干点别的吧,烧火,砍柴,缝衣裳做鞋子,都行,就是不准摸水。”
“等下我回来要检查,如果你私自拆了,我就给你……从里到外都抹上。哼哼……”
最后一句,是贴耳朵边咬的悄悄话。
赵威调戏完云秀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拉着吃饱了的赵钱离开院子。
云秀有些茫然,直到赵威带着赵钱离开院子,这才醒悟过来赵威是什么意思。
看着被包裹得仔细的手,脸颊不由自地发烫。
一旁一直在堆柴禾的春香,咬着嘴皮子坐在一个小马扎上。
她被人无视了,还被迫当了一回观众,真是……很糟糕的体验啊。
“咳咳……”
她的声音才刚响起,云秀这才想起这么一个人来,有些尴尬起来。
“啊……那个……你有事儿?”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你那个抹手的还挺多,能有多的话,可以匀我一点吗?”
说完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然后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以后挣到钱了,会还的。”
云秀自然也知道她的两只手,早已经烂得不行了,比她还要老火。
她好歹有对好公婆,平时多护着。
春香是谁也没有,穷得连身棉袄都有不起。
眼下身上穿着的,还是云秀过去换下来的旧衣裳。
原本是想将其裁剪来做鞋子的。
最近忙着盖房子的事情,不得已耽误了。
也亏得没有剪,不然的话,春香得去捡王彩姑的老妈子衣服,那款式可老旧得不行,是斜补襟子的,早就被这个时代淘汰。
一个大姑娘穿起来,自然是很违合的。
云秀想到她的不容易,所以很是大方的把赵威留下的猪胰子递了过去。
“还挺多的,你若是想,随时来抹,钱不钱的不重要。”
这人在家也没吃白饭,可勤快着呢,帮了她不少的忙。
春香松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谢谢哈!我等晚上的时候再抹,你那手现在不方便,这碗我来涮吧!”
春香将云秀顶开,自顾自地干了起来。
云秀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道:“那这样,你在这里忙,我去给你做一套新衣裳吧。”
春香大吃一惊,急忙站直了身子。
“你……要给我做新衣裳?”
随即摇了摇手:“算了算了,莫浪费这个钱了,我有这个旧的也能穿,已经很感谢你们了,不能再花你们的钱。”
这些日子白吃白喝白住的,她一度怀疑自己掉福窝里了。
这一家人并没有因为她是寄宿上门的,就对她另眼相看。
相反,对她,和对云秀这个媳妇,都是一视同仁的。
越是这样,她就不免想得多了一些。
她听说,有些人家,为了多生几个儿子,会暗地里给儿子物色代生女人,到时候去母留子之类的。
云秀和赵威感情那么好,却一直没有生儿子,必然是想留下她,将来生个一儿半女的,然后为了逃避重婚罪,到时候再来个去母留子……
想到这里,春香的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只感觉自己才刚逃离狼窝,又掉进了虎坑。
而巧合的是,村子里面的胖媒婆突然找上门来要见她。
她在这个村子里面,人生地不熟的,面对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些小谨慎。
胖媒婆是来见见她的人品才能的,顺道再把她的家庭情况,还有健康状况,生肖等摸清楚。
这样才能在寻找般配的对象时,尽快地匹配到合适的人。
春香却是误会,这个女人是来帮赵威纳小老婆,找上了自己。
当时哪里还愿望和对方聊,只推说自己生了一场病,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胖媒婆也不疑有她,还感叹她是个苦命的姑娘,硬生生的掉了两滴泪后,又安慰了对方一番,话语间不住的夸赵威人好,对她的事多么上心云云。
春香听得冷笑连连,啥也没说,只在当晚的时候,突然间离开了赵家,从这以后,不知去向。
与此同时,王彩姑藏在枕头下的50多块钱,也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