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梁育才说:“我有个想法,能不能用钩来钓?”
梁育才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这条大鱼在那里待了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里的鱼可能也被它吃光吓跑了,我们只要弄个比较大的鱼钩,在鱼钩上面绑点什么食物,那条鱼饿急了,肯定会咬钩,对,就这么办?”说完起身就拉着父亲往外走。
父亲忙问:“你这火急火燎的干啥去?”梁育才说:“去铁匠炉,打一把大鱼钩。”说完拉着父亲就走。
二人来到铁匠炉,梁育才对铁匠说:“给我打一把大鱼钩,要用手指粗的钢筋,大小一尺方圆吧。”
那铁匠笑着说:“你不会是用这把大钩钓鱼吧?”梁育才也不笑,“让你打你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铁匠不再说话,按照梁育才的意思打了一把大号鱼钩。这个铁匠的手艺还真好,成品出来后,活脱脱就是一把大号鱼钩,连钩尖上的倒刺都有。
梁育才拿起钩就走,父亲在后面跟他着回到了梁家。
梁育才来到他家仓房,找出一根二三十米长的粗棕绳来,这根绳子有大拇指粗细。他把绳子的一头穿在钩上面眼里,又系了几个死扣,然后用力拽了拽,看没什么问题。
“看看用什么东西作诱饵呢?”父亲想了一会说:“二狗子家昨天死了个猪崽子,你看用这个行不行?”
梁育才想了想说:“试试吧?要用两天之内不咬钩,咱再换诱饵。”
父亲和梁育才来到二狗子扔猪崽子的地方,猪崽子还在。父亲伸手拎着猪崽子的一个后腿掂了掂,感觉有个七八斤重。然后就和梁育才往发现大鱼的地方走去。
到了河边,两人怕惊了那条大鱼,小心翼翼的向河面上看,并没有看见那条大鱼。
梁育才把钩绳放开,又拿鱼钩把那个死猪崽子从屁股直接钩到嘴里。提起钩绳使劲悠了悠,然后用力把鱼钩仍到了河中央,鱼的慢慢的沉入水底,又把钩绳绑到一棵大树上。两人坐在沙滩上歇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河面,河面上一点动静没有。
梁育才对父亲说:“走,回家,明早再来。”两人随即回到家中。
第二天早上,两人来到河边,钩绳还在树上绑着,河里却没什么动静。
两人在沙滩上歇了一会儿,就往家走去。
吃完晚饭,两人又来到河边,钩绳还绑在树上,河里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两人都有些泄气,心想,那条鱼是不是跑了?
明天一大早,两人又往河边走去,快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河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
梁育才兴奋的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道:“上钩了,上钩了。”父亲也异常兴奋,也迈着大步往河边跑。
两人跑到河边,只见河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鱼尾扑打着河面,并激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梁育才对父亲说:“咱俩别着急,反正鱼上钩了,就让它折腾去吧,它跑不了,折腾累跑,它就老实了。”
父亲紧张的盯着河面,生怕这条鱼跑了,梁育才却稳坐钓鱼台,一脸轻松的样子了。
梁育才把父亲拉到地上坐下,告诉他别着急,鱼跑不了,等一会儿它就老实了,父亲见他说的认真,也就不再着急了。
果然,一个小时后,水面恢复了平静。父亲以为鱼跑了,伸手拉了一下钩绳。一股大力传来,它赶紧撒手。
梁育才站起来,拉了一下钩绳,那条鱼又扑通起来,不一会儿又老实了。梁育才又拉了一下钩绳,它又扑通一阵。就这样来回溜它,最后它实在没力气了,再拉钩绳,它也扑通不动了。
两人这才用力往岸上拉钩绳,把鱼整个拉岸上,果然是条哲罗鲑。身上的鳍和尾都发红了,足有三四米长,目测一下,这条鱼不下一百二十斤。梁育才把鱼钩从鱼嘴里摘下来扔到一边,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
两人发了愁,怎么把它弄回去呢?父亲说:“还是像黄泥河那条鱼一样,剁成小段卖。
“先别剁了,弄回去再说。”梁育才围着鱼转了两圈。“有办法了。”
他捡起鱼钩,把钩绳弄断,然后用绳把鱼头绑上,又把鱼尾绑上。又去林子里找了根木杆,穿到绳里,两人一前一后的抬起鱼来往回走。这条鱼虽然有一百多斤重,可两人抬它还是不费劲的。
两人刚进林业局,就被一群人围上了,众人看着这么大一条哲罗鲑,眼中满是惊叹。有人好奇地问:“你们在哪钓到这么大的鱼啊?”
梁育才说:“就在图拉河里。”众人一阵惊讶,“图拉河里还有这么大的鱼吗?我长这么大还头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哲罗鲑。”
两人把鱼抬到市场,众人都围了上来,有人说:“把鱼分割了卖吧?这么大的鱼整条卖,谁也买不起。”
父亲看了一眼梁育才,他正待答应,从远处开来一辆吉普车,梁育才认识这辆车,这是林业局的干部专用车。
吉普车到了两人跟前停下,从车上走下一个年轻人,他叫王山,是给林业局干部开小车的司机。
他对梁育才:“梁主任,把这条鱼卖给我吧?”
梁育才笑着说:“小王,你买这么大一条鱼干啥?能吃的完吗?时间长了就放坏了。”
小王说:“我后天结婚,我想请个大厨,用这条鱼做个全鱼宴,那一定很特别。”
梁育才眼睛一亮“你别说,小王,你还真有想法,用这条鱼做菜?一定给你的婚礼增彩。”
小王哈哈笑着说:“开个价吧,我要了?”小王的父母都是干部,就他一个孩子,一家人都上班,家里很有钱,人家不在乎。
梁育才看了一眼父亲小声说:“四百行吗?”父亲点点头。
梁育才说:“既然你小王结婚用,我就便宜点给你,就四百块钱吧?你看可以吧?”
小王爽快的说:“行,梁主任,就按你说的,四百块钱。”说着伸手掏出一沓钱来数了四百,把钱递给梁育才说:“后天请你到我家里喝喜酒,你一定得来?”
梁育才笑着说:“那必须的,后天我肯定到场。”
小王喊了几个熟人,把鱼抬到林业局最大的一家饭店。
梁育才数了二百块钱递给父亲,他伸手接过,两个人各自回家了。
小王从外地请了个专做鱼宴的大厨,把这条鱼做成了十八道菜。煎炒烹炸蒸,变着各种花样做,就是梁育才这样经常吃鱼的人,也被这鱼的美味惊呆了。
酒桌上,大家纷纷夸赞这全鱼宴做得精妙绝伦。小王心里得意极了,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这时,有位宾客好奇地问大厨:“师傅,您怎么能把一条鱼做出这么多花样呀?”
大厨笑了笑说:“其实呀,要是别的大鱼,肯定不好吃,但这条鱼可不一般,哲罗鲑这种鱼本来就稀有,它生长的水域水质又好,所以肉质才如此鲜美。”众人听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