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知道是谁,你只用知道,女诸葛是用来夸你的聪明是就成了。”
闻言,沈婉君苦笑了一声,“夸我,殿下不觉得讽刺吗?”
“若我真的聪明,怎么会被你发现?”
“你说呢?”
秦阳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手背,坏笑道。
想了想,沈婉君眯眼道:“是杨凌吧?是他告诉你这一切,也是他让你今天过来揭发我的。”
“杨凌?”
秦阳摇摇头,“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人,是我瞎编出来的!”
“否则,就算杨凌被我藏到再好,京城这么多探子和眼线,怎么没一个人打探到他是谁,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当然,你愿意,杨凌这个人也可以是你!”
一番话,沈婉君彻底惊了。
她瞪大美眸,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阳。
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笑了起来。
她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要嫁的人,在藏拙。
以后,她也不用装的这么累,这么辛苦了。
“武灵儿知道王爷是这样吗?”
“你说呢?”
秦阳反问。
沈婉君冷笑一声,“一个蠢得挂相的女人,能知道就怪了。”
闻言,秦阳忍不住打趣道:“没想到,我家婉君还是个毒舌妇。”
“就是不知道一直视你为亲姐姐的武灵儿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她,会不会气的打你!”
沈婉君微微一笑,靠近了些,“只要王爷不说,灵儿妹妹就不会知道。”
秦阳本来也没打算说,破坏沈婉君在武灵儿心里温柔善良大姐姐的形象,实在没这个必要。
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两女感情和睦,形同亲姐妹,秦阳求之不得。
他不会傻到主动去挑拨两女之间的关系。
有些事情,该瞒得瞒。
后宅不宁,两女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吵架。
光是想想,秦阳就觉得头皮发麻。
想了想,秦阳说道:“武灵儿以前不知道我在藏拙,不过我已经告诉她了。”
“嗯?”
沈婉君深深皱起眉头,不理解秦阳的做法。
武灵儿那么蠢,这么早告诉她,会坏事。
秦阳却道:“都是一家人,早晚都要告诉,不过杨凌的事我没告诉她,她还当我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你能保证她不会坏事?”沈婉君严肃道。
“放宽心,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蠢,大是大非上面她还是拎得清的。”
“这我就放心了!”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嫁给我了?”秦阳挑眉。
沈婉君说道:“现在,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从那一道赐婚圣旨下达以来,我就没有!”
“以前,我只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现在,看见王爷如此大才,秦王妃的位置,婉君求之不得!”
听着沈婉君的话,秦阳微微点头。
他果然没看错沈婉君。
这是一个和周皇后一样聪明的女人。
以后秦王府大老婆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话已至此,说吧,王爷需要婉君替你做什么?”
秦阳叹息一声,问道:“目前我在做的事情,你可知晓?”
“知道。”
沈婉君点点头,“严嵩明面上斗不过王爷,选择背地里下黑手,醉花楼那边的事情,每日都有人跟我汇报,我全都知道。”
听着沈婉君的话,秦阳庆幸她是个女的。
要不然,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必杀之。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了想,秦阳问,“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不假思索,沈婉君脱口而出,“就目前来看,王爷借用严白的钱,犒劳锦衣卫这一招,实在是高。”
“不过不能长久,附近几家青楼的姑娘们若是都被锦衣卫玩坏了,她们可就彻底与醉花楼恶了,以后醉花楼还想开下去,就必须和她们打好关系。”
“继续。”
秦阳来了兴趣。
“再过两日,将锦衣卫全部换下来,请满京城的乞丐前去。”
“啊?”
秦阳有些没想到。
“王爷只管派人去请,但青楼绝不会让乞丐们进去糟蹋姑娘,如此一来,严白事先给的那些钱,就不足以让几家青楼对他死心塌地。”
“一旦他们有了间隙,王爷就可以趁虚而入!反客为主!”
闻言,秦阳点点头,“妙,之后,我再稍微运作一番,用天仙醉的售卖权引诱,到时,她们就会成为我手底下的第二个,第三个醉花楼。”
“说起天仙醉,这个幕后东家跟王爷的关系到底如何?靠不靠得住!”沈婉君问道。
秦阳微微一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不才,你夫君我正是天仙醉的幕后东家,唯一的东家!”
听见秦阳这话,沈婉君脸上先是微微吃惊,而后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
怪不得,怪不得……
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迎刃而解。
“王爷,您藏的可真深呐!”
沈婉君看向秦阳,情不自禁地叹道。
“彼此彼此!婉君同样不浅!”
说完,两人狡黠一笑,像两只成精的千年老狐狸……
……
深夜。
严府,白绫白灯笼依旧高高挂着。
府里刚刚死了人,下人们都噤若寒蝉,说话都不敢大声喘气,怕引火烧身。
咚咚!
“进!”
咯吱一声,严白推门进入书房。
坐在书桌后,处理公务的严嵩抬头,“去看过你妹妹了?”
“看过了。”
严白咬牙说道:“妹妹喝了些米汤,睡下了,短短数日,已经清瘦了十几斤,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伤了根基本里。”
“都怪秦阳那个狗东西!他怎么敢的!怎敢当街杀妹夫的!”
合上折子,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严嵩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无益!”
“都觉得他不敢杀人,就算不看你爹我的份上,也要看豫州顾氏的分量!”
“可秦阳那个愣头青就是敢!事发突然,他拿到人证物证后直接动手砍人,连给我们营救的机会都不给。”
“可恨,着实可恨!”
一听这话,严白更是气的握紧拳头。
轻轻摆摆手,严嵩转移话题,“让你做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严白赶紧上前,抱拳说道:“正想跟父亲汇报这件事。”
“父亲让孩儿做的事情,目前来看,成果斐然,醉花楼自知抢不到客人,索性关门,大门还钉死了!”
“不出意外,永远都不会开了!”
“嗯。”
点点头,严嵩又问,“天仙醉呢?”
闻言,严白稍微迟疑,然后说道:“父亲,这件事并非孩儿不用心,实在是天仙醉藏的太好,太深,无从查起!”
“现在,孩儿只查到,西市曾经有座富贵酒坊,最有可能就是天仙醉的源头!”
“但富贵酒坊早在年前就整体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问过附近的街坊邻居,他们也不知道。”
微微眯眼,严嵩明显不信,“那么大一座酒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须知,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请父亲恕罪!”
严白道:“真的一点痕迹都查不到,孩儿还遣人去富贵酒坊的掌柜以及工人家里,可他们一个个全都搬离京城,拖家带口,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砰!
一听这话,严嵩握拳,狠狠砸向面前桌子,吓了严白浑身一激灵!
“该死的秦阳!不,该死的杨凌!”
“如此缜密的心思和手段,为何要为秦阳那个废物王爷所用,而不能为老夫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