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坐牢铁窗泪的风险来报警,这是言初采取的第二个办法。
其他办法压根走不通,她甚至极端到,在某音上用绿黄瓜特效狂喊稷下学宫,也没见有人私聊搭理她。
少女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繁华的大道车水马龙,温柔的阳光透过树叶映出斑驳的影。
阳光照射下,金发飘逸的少年走进警局,靠着柜台甩出一张证件,语气轻佻的说。
“视察,来看看江城的卷宗。”
警员刚想说是谁敢这么在警局得瑟,目光就被证件上烫金的字吸引。
国安特别行动处。
他蓦然抬头看向靠着柜台的年轻人,一时间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黄毛,这玩世不恭的表情,耳朵上甚至还带着金属耳扣,真的不是混混吗?
“看什么看,之前应该下发过通知,你们卷宗在哪,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打开证件,信息对的上,红色的印章也做不了假,只是……这长的也太年轻了吧,应该才十七八岁吧?
“这……”
“是不是觉得我年轻,别看我年轻,我能力强啊,我就是来例行视察,带我去卷宗室,其他的我不管。”
“此次行动是机密,你们也都签署了相关文件,别的我不多说,你们自己清楚。”
游文钦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对这一头金发十分满意。
李建华确认完信息,连忙露出身后坐着的少女。
他笑着说:“巧了不是,也不是没奇事,就在半个小时前,这位同学来到了警局,说她是重生的,而且……有充足的证据。”
李建华如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东西:“说什么……天降文明收录册,蓝星灭亡,她重生而来,要找稷下学宫,对,稷下学宫。”
游文钦倏然抬起头,诧异的看向少女。
警员没注意,继续道:“她还拿着一本书,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能空手变出东西来。”
游文钦眯起眼打断警员的话,语气突然变得正经。
“你叫什么?”
“言初。”少女拿出书册,青铜封面闪烁着古朴的光芒。
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的翻动,尚未褪去的三个金字倒映在言初双眸之中。
她轻启双唇,念出上面的文字:
“游文钦……稷下学宫精英学子,行事作风不拘一格,洒脱随性,最终战死于第三文明册,贪婪之册。”
听到自己的名字,游文钦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他摩挲着下巴,看向那本书:“有点意思。”
“但就凭这些信息,不太够让我相信你是重生者。”
“我也没打算让你信这个。”少女把书册合上往前一推,“我是想把这个东西交给稷下学宫,启命录。”
游文钦挑眉,但并没有接过东西:“实不相瞒,最近其他国家的间谍比较多,我不太敢信。”
“还是说一件能证明你身份的事吧,不是重生的吗?”
觉醒者的异能千奇百怪,能说出他的名字性格并不能证明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最好也不要触碰,先打探一下这人的目的再说。
言初皱了皱眉:“近期东南区中心商厦会有异生物入侵,我本来打算自己去来着。”
游文钦点了点头:“行,这件事我去查,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你可逃不过华国的制裁!”
言初眨眨眼,有人接活帮忙?简直太棒了!
她倏然露出笑容:“没问题,那我先回一趟学校,我有点装备没带。”
“没带?”游文钦上下打量着少女,“重要的东西,没带身上?”
言初理所当然道:“嗯,我以为来警局就是打个电话,上报一下。”
游文钦眼里的怀疑更深:“如果你所言为真,都末日了,你居然没有携带武器的习惯?”
言初挠了挠头:“我是文职。”
她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带武器的习惯,嗯,这点得改。
李建华等觉得不妥:“不行,能随时持枪的人,怎么能让她单独出去。”
“这倒不是大问题。”游文钦不顾其他人的顾虑,从口袋掏出一枚戒指。
“这个是定位器,没有密令脱不下来,如果你有异动,它能瞬间变成密闭的合金之笼,让你无法动弹,你……”
言初二话不说接过戒指,套在了自己手上。
“那我先行一步,你去商厦等我。”
被无情打断的游文钦懵逼了:“就这么……戴上了?”
李建华眼神示意之下,一个警员偷偷摸摸的暗中跟随而去,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还是看着点。
言初吭哧吭哧蹬着共享单车回到学校,鬼鬼祟祟的走到角落处,忽略身后的那道目光,踩着旁边的垒起来到小石墩一跃翻上墙头。
还没等她下去,就听见墙边响起一道如同鬼魅的声音。
“呦,回来了?”
言初浑身一抖,吓得差点一头栽下去,她稳住身形低头看去。
“张……张老师,下午好啊。”
墙角处守株待兔的班主任抬起头,一身土土的衣服,拿着保温杯,头发一股脑扎到脑后,唯有眼神犀利的仿佛一把尖刀。
被抓包的言初心虚的笑了笑,不应该啊,这里可是学生们的秘密出口,她出发前,特地去爱好逃课打架的学生那走了一趟。
经过一系列友好协商,才问到了这个隐秘出口,班主任怎么会知道?
张嘉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头的少女,她想不通,为什么成绩靠前,一直努力学习最让她省心的学生,一夜之间不仅逃课,还打架。
仿佛自己养的大白兔子,一夜之间变异了一般,如何叫人不愁。
想起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前来告状的学生,张嘉真的很想掐一把自己的人中,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
“打架斗殴,逃课骗老师,言初,你不是这样的学生,是要升高三,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吗?”
仰头看着蹲在墙头的少女,张嘉挥了挥手。
“……你先下来,下来说。”
言初跳下来,整理了一下书包看向张嘉。
她解释道:“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想问他们一些问题而已。”
张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们父母要个说法,你的情况特殊,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言初表情僵硬了一瞬,她是个孤儿,十五岁就从孤儿院出来了,靠着国家发放的补贴生活,去哪找摸不着边的家长啊。
完蛋,这下麻烦了。
要怎么偷偷跑出去呢?
张嘉边走边说:“你早上谎称生病逃课,那几个被你揍了的学生就来了,已经通知他们的家长明天到,你再不回来,我都准备报警了。”
言初扯了扯嘴角,嘟囔道:“那正好,我当时应该在警局。”
“啥?”
张嘉猛地回头,感觉自己幻听了,她说她去哪了?
言初没有停下脚步:“我刚从警局回来,你如果报警了,我大概还能省一份扫共享单车的钱。”
“可惜了。”
望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身影,张嘉嘴角抽搐:“呵呵,合着我行动慢了呗。”
言初想了想回道:“…是慢了点。”
“你去警局做什么,遇上事了?需要我帮忙吗?”张嘉问道。
言初笑着摇摇头:“一点私事而已,问题不大。”
见言初含糊其辞,三十多岁的张嘉只觉得心累。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个性,这么难搞吗?
夭寿了,明年绝对不要当班主任,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