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听了暗一的禀报,怒火中烧,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瓷片划破手掌,鲜血滴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好你个江晚吟,竟如此蛇蝎心肠!”他寒声下令,“继续深挖,务必将她的罪行查个水落石出, 如若母妃的事情跟她有关,本王亲自活寡了她。”
没过多久,江晚吟如往常一样在花园的角落佯装散步,实则想探听些消息。这时,两名丫鬟提着药篓子有说有笑地走来,她们仿佛丝毫没注意到躲在一旁的江晚吟。
“你听说了吗?”身形稍胖的丫鬟神秘兮兮地开口,“神医可太厉害了,居然真找到了治老王妃的药!”
另一个瘦些的丫鬟连忙点头,脸上满是欣喜:“可不是嘛,不过这药材可稀罕了,就只有一颗,王爷再三叮嘱,让咱俩负责煎药,可得小心着点,要是出了差错,脑袋可就没了。”
胖丫鬟吐了吐舌头,神色紧张:“那咱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这药关乎老王妃的性命,也关系到咱们的小命呢。”
瘦丫鬟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还听说,王爷为了找这药,花了不少心思,动用了好多人脉。要是能把老王妃治好,王爷肯定重重有赏。”
胖丫鬟眼睛一亮,满脸期待:“真的呀?那咱们可得好好表现,王妃平日待我们也不薄,那般菩萨心肠的主子,自然是希望她好好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药房。江晚吟躲在角落里,脸色煞白,心中又惊又惧。她深知,一旦老王妃的毒被解,自己的罪行必将暴露。她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似乎又在谋划着什么歹毒的计划 。
江晚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挂上一副温婉的笑容,抬脚朝着厨房走去。进了厨房,她一眼就看到了炉灶上正煎着的药,两个丫鬟守在一旁,神情专注。
她晃了晃手中的食材,笑着对丫鬟们说道:“你们忙着呢,我想着王妃也咽不下去东西,特意拿了些东西来炖汤,约摸着让王妃吞两口,给她补补身体。”
说着,她装作不经意地四处打量,“哎呀,我这记性,有一味药材忘记拿了,这可怎么好。这药材对王妃的身体大有益处,你们谁能帮我去取一下?”说着,她看向胖丫鬟,眼神里满是恳切。
胖丫鬟面露犹豫,瞧了瞧炉灶上的药,又看了看瘦丫鬟,瘦丫鬟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快去快回,胖丫鬟这才匆匆离开。
看到胖丫鬟走了,江晚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瘦丫鬟搭话,没一会儿,江晚吟抬手摸了摸耳朵,突然惊呼:“糟糕,我的耳环掉了一只,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可不能丢了。”
她满脸焦急,看向瘦丫鬟,“好妹妹,你帮我一起找找吧,这厨房乱糟糟的,我一个人实在找不到。”
瘦丫鬟有些为难,看了看药汤,又不好拒绝江晚吟,只好点头答应。
两人在厨房翻找起来,江晚吟一边佯装寻找,一边不着痕迹地朝着煎药的罐子靠近。趁瘦丫鬟低头查看桌底时,她迅速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手指一捻,将里面的粉末抖进了药罐里,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瘦丫鬟直起身子,一无所获,江晚吟却装作不在意地说:“算了,兴许是回房的路上掉的,等会儿我再回去找找。辛苦你啦,你接着忙吧,我先去准备炖汤的食材。”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厨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狠厉 。
暗三目睹江晚吟投药的全过程,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穿梭在王府的廊道间,很快便来到萧珩的书房。他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却又沉稳:“主子,果真如您所料,江小姐往药里加东西了!”
萧珩原本正低头审阅着关于江晚吟调查线索的密信,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寒芒一闪,“可看清楚加的是什么?”
“回王爷,距离稍远,未能看清,只瞧见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
萧珩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片刻后停下,沉声道:“立刻把那药带上来,千万小心,莫要打草惊蛇。”
不多时,那碗被投药的药汤呈到了萧珩面前。他命人请来林允儿,神色凝重地说道:“神医,请你看一下这味药有什么不同?”
林允儿眉头微皱,接过药碗,先是凑近细细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药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刺鼻气息。她放下药碗,又从一旁的小笼子里拿出一只小白鼠,用勺子从碗里舀了一勺药汤,缓缓喂给小白鼠。
众人屏气敛息,紧张地盯着小白鼠。只见小白鼠刚咽下药汤,便开始剧烈抽搐起来,小小的身子在地上翻滚,不过眨眼间,便没了动静,气绝身亡。
林允儿神色一凛,沉声道:“王爷,这里面应该是被下了鹤顶红。这鹤顶红毒性极强,正常人喝下这一碗,都能顷刻毙命,何况是老王妃那孱弱的身体,若是服下,后果不堪设想。”
萧珩一拳重重砸在桌上,他转头对暗三下令,“即刻将江晚吟给本王拿下,带到前厅,本王要让她亲口喝下这碗药!”
江晚吟被两名侍卫押解着,步伐踉跄地来到前厅。她发丝凌乱,脸上却带着一抹疯狂的笑意,大概是已经知道事情彻底暴露,干脆破罐破摔。
一见到萧珩,她便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又刺耳:“老王妃死了吧?呵呵。”
萧珩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寒声道:“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母妃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江晚吟收住笑容,眼中满是怨毒,大声吼道:“为何?你问我为何?按照约定,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可是你们呢?一个个的想把我送出府去!”
江晚吟眼眶泛红,胸膛剧烈起伏,情绪愈发激动:“我本都认命了,想着有你们做靠山,以后也能安安心心嫁出去,可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如此不同?同样是寄居王府的孤女,时笙她千人宠、万人疼,而我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随后又转为愤怒的嘶吼,“我不过多看了你一眼,她就处处针对我,和下人使绊子,让我在府里被人指指点点,受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