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杨虹英还想劝说一下班子石。
但陈诚已经开始给排到他身前的第一个老人家做诊断了。
她也就没有再开口,而是继续看陈诚治病。
这些人可都是她介绍来的,陈诚要是把他们都治好了,这些人都得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这些老人都是些所谓的慢性病,然后就是各种痛。
肩膀痛啊,腰痛啊,多多少少每个人身上都有些地方痛。
陈诚什么都没说,现在就用银针,给几人把身上的痛给治了。
好几个人都感觉到了钟国正所说的感觉。
这让众人都感到十分的神奇。
他们以前也扎过针。
但效果这么好的,确实是第一次遇到。
最让他们费解的是陈诚扎的针明显要比他们以前所遇到的医生扎的要少得多。
给人一种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感觉。
这个感觉是江厦察觉出来的,他是看过王忱教学的套书的。
陈诚所用的方法,基本都是里面的。
是一种叫做运气法的手法。
陈诚在每次诊断完之后,都会让一部分人也去诊断一下。
因为人比较多,所以只能分批次来教。
“刚刚我用的都是一种手法。
叫运气法,选穴用的是会郄法,所以扎的穴位比较少,但效果会非常的好。
运气法的口诀,你们自己记一下。
运气法,能泻,先直后卧。
运气用纯阴,气来便倒针,令人吸五口,疼痛病除根。
凡用针之时,先行纯阴之数,若觉真下气满,便倒其针,令患人吸气五口,使针力至病所,此乃运气之法,可治疼痛之病。
运气行真好用工,遍身疼痛忽无踪,执法秘传堪济世,论金宜值万千钟。
这个口诀或许你们都背过,但我敢肯定你们基本没用过。
以后记一下,只要遇到痛就可以用,用过你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好了。
这个运气法就是专门治疗疼痛用的。
可以治非常强烈的疼痛。
我们把通往分为四个层级。
第一级,就是单纯的痛,这个称为实症,实症就需要用泻。
第二级,就是痛多酸少,这个时候就应该先泻后补。
所以你们补泻的手法一定要熟练。
第三级,这一级是痛少酸多,制的时候就应该先补后泻。
第四级,和前面三级不一样。
这一级基本感觉不到痛,里面有的是酸、麻。
这一级需要纯用补的手法。
通常来说可以这么理解,病人刚开始的时候会说我痛,这种就是很浅的病,刚刚开始。
等病人痛了好几年之后,他就会按照我们刚刚所说的层级,慢慢发展到只有酸麻。
而这种酸麻非常的不好治。
尤其是麻,当四肢出现麻的时候。
这个人基本已经病入膏肓。
不过遇到这种病人不要慌,同样的治,只是花的时间很长而已。
别一看到这种病人就慌了,担心他死在自己手里。
只要你用对了,他不可能死在你的手里。
我就治过两例,双手都已经麻了,随时都是麻的。
花了大约半年时间,一直用补的来治。
如果是遇到病人说痛就很好解决,基本就像现在这样一次就能好。
你要觉得不放心,你可以让他再来一次巩固一下就完了。
刚刚这位老太太,你们有人看了的。
她是左胸有硬块,正好身在乳中穴的下方。
我扎的就是正面的郄穴,因为痛的路线是足阳明胃经,所以选的是足阳明胃经的郄穴梁丘。
针下梁丘,先捻针,左右转,感觉到手上有的针在被往里面吸的时候,往前推一点,绿豆那么上一点。
这就是泻。
补就是往回拉。
而不是你们针灸时那样,针一插下去,快速的在那里提拉提拉提拉。
你们提拉的长度,你自己感受一下,只有一点点吗?
泻的数我泻了六次,然后把针稍稍提起来了一些,随后翻下来转向左边乳房的方向,往前刺了过去。
这就是运气法。
这一次没有遇到麻,以后遇到了,我再跟你们讲提气法,那就是专门用来治麻的。
你们肯定也背过。”
陈诚讲的东西,几个老人家都没有听懂。
不过这种秘法,白话讲出来,他们字还是能听懂。
就感觉两个字讲究。
而班子石早就没了和陈诚杠的心思。
因为几个老人家陈诚都给治了。
就是没给他治。
当然这也是和他自己没有上去找陈诚治有关系。
看到几个老伙计,都一脸舒坦的样子。
他很想上去试一试。
只是之前说的那些话,让他实在放不下面子,去找陈诚帮他治。
所以看陈诚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的信息,就是想陈诚叫他上去帮他也治一下。
哪里想到陈诚,当没看到一样。
直接开始讲起了课。
陈诚的心思很简单,我是说不过你这种为杠而杠的人。
但我可以用实际行动来佐证自己的话。
只是陈诚和她师祖的性格更像一些,虽然没学到老太太那么极致。
但这种明显给自己添堵的事儿,他是不会干的。
班子石也就只能自作自受。
看着一群老伙计松快,自己搁这儿不舒坦。
也有老人想为他说两句话,但这会儿身上都还扎着针。
也不好给陈诚添堵。
另外都知道班子石这个人比较好面子,要是自己开了口,他犟着不治。
自己到时候就两面不是人了。
所以到最后离开的时候,班子石都没有机会让陈诚给他看看。
王忱又不在这里,其他跟着陈诚学习的医生。
没有一个人觉得陈诚的做法不对。
反而是有几个人在那里摇头讨论:“这老头自作自受,其他几人都治了,就他没治。
其他人都不痛了,就他自己一个人痛着。
最开始那个老大爷拐杖都不用杵了,这效果,是我的话早就服软了。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是啊,我们这一群科班出身的西医都在听课。
都没觉得中医治不了病,他一个不懂医的,反而比我们还相信西医。
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不幸。”
“行了,可没时间管那些,今天的课不是跟着之前去的,还得回去加深一下记忆。”
这边出了医院的几个老人,统一看向了班子石。
纷纷叹了口气,钟国正摇头道:“班老弟,你这死鸭子嘴硬的习惯,该改改了。
人家不是你的后辈,和你没有亲戚关系。
不可能顺着你,你还等着人家给你服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