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苏缇呆了。
就像被雷击了一样当场石化。
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威仪无双、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居然被人脱了鞋袜,把一只白嫩的玉足亮在外面。
这个口口声声喊她为“皇后娘娘”的太子,毕竟是个男人,是个只比她小八岁,而且还无半点血缘关系的男人,居然有如此令人惊掉下巴的举动。
太子已经成人,不是孩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应该懂得。
她入宫已有几年,被纳入妃,又荣升为皇后,也是短短几年的事。
由于大渭皇帝久病难愈,早已失去了房事之能。
还保持着清白之身的她,万没想到,这个太子,眼下居然如此大胆。
这不只是大胆,这是色胆包天!
杀个温伦,那是身为臣子的温伦顶撞了储君,从法理上说也能说得过去。
可这拍她屁股,又脱她的鞋袜,这可是活脱脱的猥亵之举啊!
这绝不是一个晚辈的无心之举。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
透过窗棂的阳光,把寝室照得一片明亮。
苏缇愠怒至极的那张脸,在离风眼里,却显得更加妩媚有味。
望着呆愣当场的苏缇,离风鼻息粗重起来,坐在床榻边上,把手里刚脱下来的鞋袜,举在眼前赏析一番,然后往旁边一丢。
“啊!”
已经回过神来的苏缇,就像被火烫着了一样,惊叫一声,快速地收回了那只还搭在床榻沿上的光脚。
“你,你活腻了?”
苏缇重新端起了皇后的架子,厉声就斥向离风,“本宫可是皇后,按辈分,也是你的长辈。”
离风半眯着眼睛,依旧笑意盈盈道:“父皇立娘娘为后,无非就是一场政治交易而已,年迈病弱的父皇,已经无法控制政局,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固,不得不让你父亲苏嵩岚辅国,不得不立你这个没为父皇生下半个子嗣的妃子为皇后,如果本殿没有看错,皇后娘娘恐怕还是完璧之身?”
此言一出,如五雷轰顶。
苏缇脸上的惊诧,比方才被人猥亵了时还甚。
这是那个窝囊废太子吗?
不,这是个魔鬼,是个活阎王!
“混账!”
惊恐到了极点的苏缇,听了这番虎狼之词后,差点窒息得说不出话来。
在强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厉声又道:“身为一个晚辈,敢对本宫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行!”
说着,苏缇发疯似的调转了身子,伸过一只手来就抽离风的耳光。
不料,这手刚一举起,就被离风握住手腕。
离风的另一只手,已经搭上了苏缇的手背。
这娇嫩无比的肌肤,给指尖带来的触感竟然如此美妙。
这样的手,只有绝色佳人才有。
这种味道,只有宫里养尊处优的奢华条件才孕育。
“皇后娘娘息怒,女人动怒,容易月事紊乱的,难道宫里的太医,没给皇后娘娘教过养生之道?”
“大胆!”
“无耻!”
“找死!”
惊怒之下的苏缇,已经是粉脸变色,羞愤之下连声斥责后,突然把头一摆,张口就向离风的手背咬来。
女人都这样,急了就咬人,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但这疯狂的一下,迫使离风不得不放手后退一步。
看到离风松手又退开,苏缇懊恼地把离风握过的那只手背,使劲地在被子上蹭了蹭。
“你信不信?本宫的侍卫就在外面,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斩杀你这个无耻之徒!”
苏缇眼里喷火,恨不得亲手宰了离风。
“按大渭律,以下犯上,当斩!”
苏缇咬着牙,恶狠狠地又是一句。
“是啊!皇后娘娘说得没错!”
离风甩甩手,继续笑道:“按大渭律,以下犯上,当斩!你的侍卫长,无非就是个奴才,但他方才在门口威胁本太子,而且还拔刀行凶,已经被本殿的马车夫荆奎给扣押了。”
“什么?”
这下,苏缇慌了。
“快快放了庞呈,他可是本宫的侍卫长,更是大内侍卫的前副指挥使。”
前指挥使?
这么说,现在已经不是了!
苏缇一阵心虚,要真按大渭律,这庞呈可真不占理,再是有她这个皇后撑腰,但也不能对当朝太子无理。
何况,这个大内侍卫的前指挥使,还拔刀威胁当朝太子。
“皇后娘娘别慌!”
离风缓缓走上前来,趁着苏缇愣神的一瞬间,伸手又抓住她的手腕。
“要杀他,早就砍了!”
离风摇头晃脑,漫不经心地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在苏缇的领口扫着。
霞披之下的纱衣领口,雪白的胸脯被勒出一条深深的沟来。
离风的喉结蠕动了一下,狠狠咽下一口唾液,又道:“正因为庞呈是皇后娘娘的人,本殿根本就没打算杀他,不过,责罚是少不了的,过后本殿会让人送他到坤宁宫的,这一点,还请皇后娘娘放心好了!”
“你知道他是本宫的人就好!”
苏缇终于松了半口气,一个侍卫敢拔刀威胁当朝太子,受点责罚也无可厚非。
不然,太子的面子何存?威严何在?
“太医没说女人不能生气?”
离风的另一只手,直接摸向苏缇的粉脸,然后把两根指头捻了捻,淡淡又道:“生气多了,不但月经不调,而且这脸上还会生斑。”
被离风如此轻薄,苏缇差点就晕死过去。
不行!
不能让这狗东西再肆无忌惮下去。
“别说你是太子,要是如此犯上,依然难逃死罪!”
羞愤到了极点的苏缇,又是一番挣扎。
不料,这一挣扎,让离风直接给顺势压倒。
“放开!”
差点大喊了出来的苏缇,惊恐地向外推着离风。
“叫啊!你喊啊!你的人不都在外面候着的嘛!”
离风依旧不温不火,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张嘴就像过河的卒子,直往苏缇涂抹得鲜红的樱唇上拱去。
看到离风如此疯狂又大胆,方才还抽抽噎噎的苏白梦,直接吓傻当场。
原以为她的姑姑,皇后娘娘来为她撑腰的,不料这腰没撑起来,威仪无双的皇后娘娘却又入了狼口。
“太子殿下!”
惊慌之下,苏白梦缓缓抬头,拿手背一抹脸上的泪痕,抓住离风的一只胳膊摇着,恳求道:“求你放开皇后娘娘,有何需要,就让妾身侍奉太子殿下吧!”
“哦!”
离风倒也听话,松开了苏缇,跳下床榻后,立在地上淡淡说道:“你身为皇后,搭着关心晚辈的名义,安排你的侄女做本殿的太子嫔,目的就是消磨本殿的意志,荒废本殿的功业,好让本殿加剧萎靡下去,你们这招,太损、太坏、也太无耻了吧!”
此言一出,苏缇霎时懂了!
这废物,原来什么都明白。
她真后悔赶来太子东宫殿,不但没有震慑到这个混蛋,还差点让自己吃了大亏。
“别听信谗言!”
趁着离风说话的空子,苏缇迅速抓过鞋袜,以最快的速度自行穿好。
然后,苏缇跳下床榻,走到镜子前面,拿过苏白梦的粉盒,给已经狼藉一片的脸上补妆。
离风嘴角一拧,从后面又揽住苏缇柔软的细腰,狠狠地嗅了一下苏缇香气四溢的头发,别有意味地说道:“还望皇后娘娘,时常过来坐坐!”
麻溜地收拾好自己的容妆后,苏缇一把推开离风,逃命一样闪身就出了寝室。
在寝室外面的殿厅里站定后,苏缇深深地吸了三口气,等自己完全平静下来,这才仰起头来,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威严,缓步出了殿厅。
“离风恭送皇后娘娘!”
出了偏殿的离风,在苏缇身后一揖到底,恭声又道:“皇后娘娘好走,请恕本殿未能远送,改日本殿上坤宁宫看望母皇后娘娘!”
“太子留步!”
苏缇逃命一样上了凤辇,高声又道:“太子还是好生歇息,若是缺什么?本宫差人送来就是,不必烦劳太子来坤宁宫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