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集:离别之痛》
皇城的宫殿在晨曦中透着庄严肃穆,阳光洒在金黄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璀璨却又清冷的光。婉清身着一身素色的宫装,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她莲步轻移,每一步却都似带着千钧重的心事,朝着皇帝所在的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皇帝正埋头批阅着奏章,案几上的烛火还未燃尽,袅袅青烟升腾着,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宫廷中无尽的忙碌与纷扰。听到太监的通传,皇帝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期待,他以为婉清是如往常一般来与他叙话,或是送些亲手做的点心之类。
婉清缓缓踏入御书房,屈膝行礼,那柔弱却又坚定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响起:“陛下,臣妾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皇帝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起身亲自扶起婉清,说道:“爱妃但说无妨,朕自会应允。”婉清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直视着皇帝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臣妾恳请陛下,准许臣妾离开宫廷,回归民间。”
皇帝听闻此言,那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凝固,眼中满是震惊之色,紧接着便是一阵无法言说的痛苦涌上心头。他怎么也想不到,婉清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在他的心里,婉清早已是这宫廷中、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他紧紧握住婉清的双肩,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爱妃,为何?这宫廷之中,朕待你向来宠爱有加,是有人欺辱了你,还是有何不如意之处,你告诉朕,朕定当为你解决,万不可说这等离开的话啊。”
婉清微微别过头,避开皇帝那炽热又伤痛的目光,眼中已有泪花闪烁,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轻声说道:“陛下,臣妾在这宫廷之中,虽备受宠爱,可宫廷终究是个牢笼,处处有着规矩束缚,臣妾向往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去看看那山川河流,感受市井烟火,还望陛下成全。”皇帝的手缓缓松开,他来回踱步,内心陷入了挣扎之中。
他试图再次挽留婉清,诉说着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在御花园赏花的春日时光,一起在夏夜乘凉听曲的惬意时刻,还有秋日里共赏明月,冬日里围炉煮酒的温馨画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珍视的回忆,也是他认为婉清同样不舍忘却的过往。可婉清只是静静地听着,眼中虽有动容,却依旧没有改变心意的迹象。
皇帝知道,婉清一旦决定了的事,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无奈地停下踱步的脚步,背对着婉清,沉默了许久,那背影显得无比落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吐出几个字:“罢了,朕答应你。”
时光的脚步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沉重,离别之日终究还是来临了。宫门外,一辆简朴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婉清身边只带着一个自幼便伺候她的贴身丫鬟,丫鬟的眼眶也是红红的,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那里面装着婉清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
皇帝亲自来为婉清送行,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一看便知里面装着的定是极为珍贵之物。皇帝走到婉清面前,将锦盒递到她的手中,声音沙哑地说道:“爱妃,此去山高路远,朕不知还能否与你相见。这锦盒之中,是朕特意为你寻来的一件礼物,权当是我们之间的纪念,愿你往后余生,平安喜乐。”
婉清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呈祥图案,那龙的身姿矫健,凤的体态婀娜,一看便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且玉质通透,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定是世间罕有的珍宝。婉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那玉佩之上。她哽咽着说道:“陛下,臣妾多谢陛下厚爱,此生能与陛下相遇,已是臣妾莫大的福气,还望陛下保重龙体,莫要过于思念臣妾。”
皇帝抬手,轻轻为婉清拭去眼角的泪水,那指尖的温度仿佛要将这最后的温柔刻进婉清的心底。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喉咙里,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婉清咬了咬嘴唇,转身朝着马车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仿佛脚下有千斤重石。她的手紧紧抓着锦盒,那里面装着的不只是一块玉佩,更是她与皇帝之间的深情厚谊,是这宫廷岁月里的所有回忆。
登上马车,婉清掀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巍峨的宫殿,看了一眼站在宫门外那落寞的身影。她知道,这一眼过后,便是永别,此生或许再无机会踏入这宫门,再无机会与眼前之人相伴。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宫门外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像是在诉说着这离别之痛。
皇帝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化作一个再也看不见的小点。他依旧站在那里,任风吹起衣角,任那离别之痛在心底肆意蔓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黯淡无光。
婉清坐在马车里,泪水止不住地流,她回想起初入宫时的懵懂与惶恐,想起与皇帝初见时的怦然心动,想起在宫廷中经历的欢笑与泪水,那些曾经的日子如同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闪过。而如今,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她要去开启一段新的未知的生活,可心中的那份不舍与痛苦,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马车一路颠簸,朝着宫外的世界驶去,婉清知道,她告别了一个时代,告别了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而未来等待她的,是那充满未知却又自由的天地,只是这离别之痛,将会永远深埋在心底,成为她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