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
夜风携带着凉意而来。
陈洛神情尴尬地与宁染对视着,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染宝儿,首先声明一点。”
宁染疑惑,“哪一点?”
“我是正人君子。”
“……”
宁染勾眸色微垂,小指在陈洛的手背上戳了戳,嗓音中带着一丝丝笑意,“你整天除了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就没别的话了吗?”
“这个…当然有,不过这一点比较重要,我害怕你忘了,所以多提醒一下总没错。”
说着说着,陈洛的脸红了起来。
这会儿,他都搞不懂自己究竟在说什么,此情此景,他平时那以往不利的口才完全排不上用场。
宁染唇角抿起一抹笑意,这抹笑意并未出现太久,“今天你在楼下说的那些话,还作数吗?”
“什么话?”
“你说:今晚上我要是敢来天台,就把我屁屁打烂,这话还作数不?”
陈洛尴尬地直搓手,“染宝儿,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气头上的话怎么能作数?不算…不算……”
宁染越听,眸色越冷。
陈洛观察着宁染的神情变化,随着她面色冷意加重一分,他神情中的苦涩越来越明显,“不用为了这事生气吧?我难不成还真把你屁屁打烂?我要敢打,林姨绝对找我拼命。”
宁染只说了三个字,“打不打?”
“不打…行吗?”
“行,不打就老老实实的接受脱敏治疗。”
“没问题。”
“男子汉大丈夫。”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陈洛刚接完话,下一秒,就见宁染从长椅上站起,双手扶着靠背,朝着这边撅起臀部,“既然接受脱敏治疗,直接跳过初始环节,上主菜,主菜是打十下屁屁。”
“昨晚你跑了,今晚要补回来,一共二十下,打吧。”
陈洛傻了眼。
打屁屁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吗?
扯了半天,最终结果还是要打?
见陈洛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宁染回头看来,腾出一只手,竖起中指晃了晃,脆生生地念出三个字,“你不行!”
这三个字,堪称绝杀!
陈洛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大脑,不管不顾地一把将宁染拦腰抱起放在腿上,右手高高举起,对准她的屁股重重落下。
“啪…!”
“啪…!”
“啪…!”
…
二十巴掌,陈洛昏迷了整整十次。
可他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顶着白到吓人的脸色继续打,每打一巴掌就要问一句,“行不行?我到底行不行?”
宁染趴在陈洛腿上,发出一声声闷吭,贝齿紧咬着嘴唇,也不回应。
陈洛再次昏迷了六次,苏醒过来后,他的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连呼吸都极为困难,“问你话呢,我行不行?”
宁染还是没有回答,泪珠顺着面颊滑落。
陈洛意识到不对,连忙扶着宁染起身,当看到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时,想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手足无措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染宝儿…我错了,对不起。”
“别哭了好不好?你打我,十倍百倍打回来行不行?”
宁染泪眼婆娑地盯着陈洛,突然,她扑哧一笑,“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错。”
陈洛懵了,“我…都把你打哭了,还没错?”
“我哭,你也没错。”
宁染抹了抹眼泪,撇过头,“以后就这样打,如果可以…请你轻点,你打的确实有点痛,从小到大妈妈都没打过我,你一下子就用这么大力,我有点撑不住,稍微给我点适应的时间。”
陈洛神情复杂嗯了声,没再说话,由于连续昏迷,这会儿,他背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如释重负地靠在长椅靠背上,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宁染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瘸一拐地绕到长椅后方,双手在陈洛后脖处轻轻按动。
这个举动让陈洛始料未及,正欲出声,耳边却传来一句更让他始料未及的话。
“辛苦你了。”
“?”
晚风吹动宁染鬓角的几缕青丝,声音温柔,眼神温柔,“我知道治疗过程中你会很难受,但问题总归要想办法解决,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就当是对你的弥补,希望你以后配合一下治疗,好吗?”
陈洛神情古怪,“咳…你确定?”
“确定。”
“那你坐过来。”
“嗯?”
“嗯什么嗯?不是说什么事都听我的吗?”
听陈洛这么说,宁染没有再问,绕过长椅挨着他坐下,上一秒刚坐下,下一秒她触电般地快速起身,俏脸红得滴血,“我…我暂时坐不下去。”
陈洛一愣,随即恍然,尴尬再次席卷而来。
不出意外,应该是他刚才下手太重。
其实,这也不怪陈洛,刚才宁染的神情再加上她那个挑衅拉满的动作,以及对男性来说杀伤力堪称无敌的‘你不行’三字真言,若是换做其他人,绝对打的更重。
“让我先缓会儿,等下再坐。”
“算了,今天治疗就到这里,走,下楼。”
宁染眨巴眼,“你觉得…我现在能下楼吗?”
陈洛什么也没说,蹲在宁染身前,“上来,我背你下去,回家后你尽量别让林姨发现什么,不然…我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话音落下之际,一具柔软的娇躯已经贴在了陈洛背上。
宁染眉梢疯狂上扬,环住陈洛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保证:“放心,我不会让妈妈发现的,就算不小心被妈妈看出什么,我就说自己下楼时摔了一跤。”
“你…呵。”
陈洛摇头失笑,“染宝儿,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根本不会说谎,从小到大你每次说谎都会结巴,这一点连我都知道,你觉得林姨会不知道?”
“没关系,只要我不承认,妈妈也拿我没办法。。”
“行吧。”
就这样,两人离开了天台。
刚下了两层楼,陈洛就僵着脸出声提醒,“顶到我了,你尽量别贴那么近。”
紧接着,一阵热乎乎的香风吹在陈洛耳边。
“不许瞎想。”
“我没瞎想。”
“还不承认?你…你肯定在想涩涩。”
“……”
这口锅,陈洛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因为…他确实想了!
这能怪他吗?
这种处境下,但凡是个带把的…不,准确来说,但凡是个人都会去想,无论男女,宁染的身材太有料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该凹的凹,该凸的凸。
用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能经得住这种考验?
“染宝儿,我还是要强调一下。”
“什么?”
“我是正人君子!”
“嗯嗯,你是正人君子,虽然你看女孩子的腿,打女孩子的屁屁,但那又如何?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正人君子,哦对了,以后三天打一次屁屁,说好的,不许赖账。”
昏暗的楼道中,陈洛的脸跟猴屁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