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挨了一脚,估计是又生气又觉得屈辱。
两道鼻血流下来硬是哼都没哼一声,捡起刀就去追沐晨。
离的最近的宣传威心中暗叫,坏了。
沐晨虽然离自己只有十步远,但是中间还隔着一个马奴,沐晨也不会往自己这边跑。
同时自己还被这只马奴缠着,追沐晨的人又离沐晨太近。
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怕的宣传威,这一刻真的害怕的感觉充斥了每一个毛孔。
沐晨要是死了,他怎么跟他爹交代,怎么跟三皇子交代。
这马奴本就不弱,之前对方扒船时,这边是占了先机,如今人数上虽然己方占优势,但是不能说是完全压制。
马奴好斗勇猛,虽然没穿护甲没有护盾但依旧丝毫不怯。
一般人或许已经跳船逃回自己的小船了,这些剩下的人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
似乎只能等一方死完为止。
宣传威焦急见,面前的马奴趁宣传威分神一刀挥过来,宣传威一个侧身,刀从甲上划了过去,不是自己这甲厚估计就完了。
另一边原身这个身板着实不行,对方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了上来,正挥刀就要朝沐晨身上砍过去了。
生死一刻,沐晨都已经准备好下次穿越了,船舱入口处伸出一柄斧头直接砍断了马奴的脚踝。
沐晨紧张之下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一把刀恰好劈在沐晨胯下一寸不到的地方。
还没等那个马奴强撑起来继续砍,一斧头狠狠的从后背劈进了心脏里,当场毙命。
“狗娃,受伤没?”
李自忠跑到沐晨跟前,查看他是否受了伤。
沐晨惊魂未定的看了看自己下面,还好裤子是完整的。
“还好,多亏狗爷,差点就可以做九千岁了。”
沐晨心里想的这要一刀切到了,回去跟陆初雪怎么解释。
真要是变太监了,自己一定会去娶陆初霜,不然这贱人一定会嘲笑自己。
“让你小子把我们几个放货仓里,活该。”
沐晨忍不住笑起来,索性往那里一躺,极度恐惧过后两条腿如灌铅了一般动弹不得。
李自忠也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儿子死时的画面刚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所以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想也没想抓起斧头就冲了上去。
若不是他这一冲,沐晨估计要交代在上面。
甲板上的战斗没有持续太久,没有后续的支援,船上的马奴也自知回天乏术,除了一人跳海逃了以外其他都被砍死。
船老大拉好船帆调整好角度,靠着中层里的旧军械配重,船竟也能回正身子,很好的航行。
摆脱束缚的大船很快便甩开大多数马奴的小船,离得近的马奴对着大船放箭,宣传威也命人用床弩还击,又接连打沉三艘小船。
缓过劲的沐晨跑到船头,掏出望远镜看向山海城的墙头。
尽是在欢呼的人,沐晨将望远镜塞进怀里,宣传威此时也已经力竭,靠了过来。
“看什么呢?”
“在看那墙头上的士兵什么反应。”
“这哪能看到。”
以宣传威看过去,墙头上的人都只有芝麻大小了。
“他们在欢呼,他们要不是在欢呼,我下次进去的粮每一粒我都要拌砒霜。”
沐晨这句话没有开玩笑,如果他知道整个山海城都参与害他这件事,他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毒死。
还好看起来这些士兵真的不知情,也真的想帮他们脱困。
“他娘的,这次回去一定要在三皇子面前狠狠的参他们一本,居然算计到老子头上了。”
宣传威也琢磨出了这次的事件,绝对是城里有人要害他们。
不管是谋财还是害命,都得死。
甲板上。
“你干啥呢?”
老张看着老孙掏出小刀将马奴脑后那一根小辫子和头皮一起割下来。
“割猪尾呢。”
“你要这干啥?又没军功的。”
“割了半辈子狗皮,第一次割猪尾巴,这趟受点罪不亏,回去就这条猪尾巴,我能跟他们再吹半辈子。”
老张一听急了,赶紧就要去找,结果一船的甲士都在那里割猪尾,人多猪少,给老张急的翻了半天才割到一条。
山海城里。
“跑了?”
“跑了。”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大人息怒,谁也不知道那转轮看起来结实,居然能掉了,不然他们今日必定葬身鱼腹。”
“这人跑了,这事不好办了。”
“大人这事交给我,军士里混进了马奴的奸细,是小校官招人是审验不验,我命人杖毙便是。”
“这事做的干净些,别又落下什么把柄。”
“是。”
等到铁船进入海津港的视线,岸上的人渐渐地发现这船有些不对劲,少了一个轮子不说,看起来好像破了许多。
死了六个士兵,其中两人掉海里铁定也是有去无回。
沐晨自己出钱给一家二千两的抚恤费,按照朝廷的抚恤标准一百倍给的。
尽管宣传威说不需要,这些军士从军那天就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
最主要这次给了,往后再有死伤怎么给都不合适了,毕竟谁也不像沐晨这般舍得给。
但经过这件事沐晨突然觉得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尤其自己现场经历过来。
自己就一个没过门的媳妇,万一死了遗产都不知道算谁的。
见沐晨坚持,宣传威也只能答应。
几乎一夜没合眼,将铁船留在海津港维修,第二日一早沐晨和宣传威带着人由海路返回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