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在这里。”
呼吸纠缠，玉衡的唇即将碰触到她时，她十分冷静地说道。
在这短瞬她已想通，既然解释无用，只能顺其道而为之。
“我也不想以这副面目，跟你在一起。”
“师娘何不变回来？”
卫舒不受控制地搂上他脖子，“我不要，我就是不想在这里。”
她了解玉衡，玉衡折腾人是真，却也非急色之人。他不会勉强女人。
果不其然，玉衡从她身上起来，“弟子知道了，”神色恢复温润，“下次弟子定当好好做一番准备，绝不会委屈了师娘。”
似是为了取代遗憾，他将吻落到卫舒唇角上，一个极其暧昧的位置。
看到卫舒眼里的惊讶，他温笑着又摸了摸她的脸，“从此刻起，师娘就是弟子珍视之人，还请师娘今后也同弟子珍惜您一样的珍惜弟子。”
卫舒强笑：“说实话，你突然这么温柔，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若师娘口味清奇，非要之前那个与你时常拌嘴的玉衡，也不是不可以。”
“啊啊那算了，你这样就挺好。”转头小声嘀咕，“谁喜欢天天被人怼？”
玉衡忍俊不禁地拥住她，“师娘真可爱。”
卫舒不满被他当成了孩子，趁机提起正事：“刚刚我同你说的都是真的。”
玉衡一顿，敏锐道，“你是说你被千年咒尸打了一掌？”
“嗯，我真的是控制不住。”她话落，小手又滑进玉衡的衣襟里作乱，强压对方肌肤柔软的触感，她一脸正色地解释，“真的真的，你要信我，我真没想这么干，但手脚就是控制不住。”
玉衡轻哼一声，一把抓住她那只爪，凝视良久，终是发现了端倪。
“那在此之前，师娘可还有别的异常？”
卫舒想了想，“有，你们去追千年咒尸时，我不是留下看着纪长留吗？那小子是个知恩图报的，给我磕头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就是看他磕头太实诚，心有不忍，然后我就突然蹲下去将他扶起来了。”
玉衡颔首：“那我回来后，师娘对我那般……又是因为你心里想了什么吗？”
卫舒恍然，遂有些难以启齿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你屁股挺翘的，随便想了一下摸上去啥手感……”
“……”玉衡鼻息一叹，顶着一张‘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他抓着卫舒的那只手没有松开，温润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警告，“师娘生性如此急色，弟子丑话先说在前，对我也就罢了，要是让我发现，师娘还对别的男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莫怪弟子不留情面。”
要是被他发现，我早就亲了姜抑，他还不把我剁了？
卫舒下意识试探，“若是那样，你会杀了我？”
玉衡眸起霜寒：“自然是杀了那个男的，你若屡教不改，我也只能杀了你。当然，弟子也不会苟活。”
我去，全灭啊！要不要这么狠？果然还是那个偏执玉衡。
卫舒本想聊着聊着就跟对方说清楚，解除误会，如今一看，好像时机不对。
她听了玉衡的话心尖发颤，更不敢说了，话头一转，“扯远了扯远了，我身上这毛病，你可有解决之法？”
“弟子觉得甚好，不若师娘就留着吧？”
卫舒一听炸毛，“那怎么行？”
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这诅咒的可怕是吧？
心念一动，她另一只小手又伸进了对方的衣服里，这次还是直奔对方的下面去。
好在玉衡当即再次捉住了她的爪子，才没酿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卫舒大大松了口气，刚刚那一瞬的刺激，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玉衡看出并非出自她本意，“如此看来，师娘所言不虚。唔还是要想办法解决一下，否则师娘万一在弟子看不见的时候，恶扑别的男人，弟子只怕杀不过来了。”
“……”卫舒又心尖发颤起来，说好的温润如玉呢？
她真想告诉对方，她真没有对他有想法，不过就是百年养成的坏习惯，还有就是这千年咒尸搞得鬼，全部都不是出自她本意。
要说她有错，她确实有，打不了负荆请罪，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可这些话，她现在讲不出口。
一来她没有想好怎么解释自己的百年习惯，二来玉衡确实洁身自好，上一世就没有过于亲近的女仙，要不是自己用了卑劣的手段拿下他，他依然是如春风拂面的温玉之人。众人眼中前途无量的代宗主。
没有人知道向来温文和善的他，皮囊下藏着一颗疯狂强制的心。
卫舒很了解他的性格，若是现在跟他极力撇清关系，他定会认为她在始乱终弃。
卫舒内心疯狂挠头：怎么办，我还是挺怕他疯的，眼下还是先将身上的诅咒解了，再从长计议吧。
“对对对，得赶紧想办法把我身上的诅咒解了，不然我要是生扑了别的男人，我多冤啊。”
玉衡温眸含笑地望着她，“有弟子在，弟子会一直看着师娘，不会让师娘行差踏错半分。”
“嗯嗯，你可得看牢我了。”
是夜。
鉴于白日遇到的种种隐患，卫舒跟玉衡都认为，目下应尽快让玉衡炼化妖丹，恢复上仙实力要紧。
而既然同气连枝了，卫舒也没再隐瞒自己灵力不稳的事。
玉衡恍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你那日去善仁堂找崔长老。”他一面说一面绕着卫舒走。
“嗯，所以之后就得靠你了。”卫舒坐在椅子上，眼珠一直盯着他。
“今后这种事都交给我。”
卫舒两只眼珠不断地从左到右，“所以……你为何要绑我？”
视野拉开，就见玉衡正将她绑在了椅子上。
玉衡单手捏诀，很快绳索自动收头，并加盖了一道封印。
“此封印若施加在金仙身上，是无用的。莞莹你体内灵力不稳，恰好管用。”
“……”这就莞莹莞莹的叫上了？
“我一会儿要炼化那颗万年妖丹，你若受咒力影响跑来打断，我俩可就真要折在这下界了。”
“……好吧。”
卫舒见他不再多言，去到一边的修炼台上开始炼化妖丹。
那颗妖丹已经吸食了她的血，如今炼化起来已经不那么费事。
玉衡在修炼中，也察觉出了变化，但现已是炼化中，最忌分神，他只能将心思全部放在炼化上，以免功亏一篑。
约莫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玉衡终于将万年妖丹炼化。
卫舒观他周身仙泽疯涨，很有要突破的势头。
“仅用一夜就到了上仙巅峰？”
卫舒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妖丹对妖族的功效会更强些，上千年的妖丹被仙族炼化吸收也顶多起到固本培元的效果，就算是万年也顶多治一治重伤比较有疗效，很少听说可以助其突破境界。
要能这般，修仙之士不得疯狂捕杀妖类了吗？所以玉衡究竟是什么体质？
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似有两个人在远处压低音量的说话。
他们却不知哪怕声音再小，也能悉数被卫舒和玉衡听见。
“大事不好了，卫长老死了！”
“怎么会？发生了何事？”
“昨夜，卫长老被那个一同带回山门的守墓小子一剑毙命。”
“怎么可能？卫长老何等修为，怎会被一介凡人所杀？”
“不知道，现在徐长老召集大家去上清台，准备公审此子，再行处决。”
“这是咱们太元道盟内部的事，还是莫要惊动两位天界仙长了。”
“对对，咱们赶紧去。”
卫舒身上的封印被解开，她跟玉衡决定先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过去的时候，纪长留已被捆仙链绑住，吊在一处高台之上。
高台后插着一把断裂的巨型石剑，四周围满了太元道盟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