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与神秘人瞬间交锋,刀光剑影间寒气四溢。
两人过了数招,刀疤脸冷笑着试探,“不错嘛,有点本事。不如投靠我家主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边说边缓缓后退,手却悄然在身后掏出一枚暗器!
这一幕被苏芷嫣看到,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嘶哑着声音喊道:“小心!”
话音未落,那枚暗器已然射出,直取神秘人面门。
好在有苏芷嫣的提醒,神秘人手中长刀一横,精准地将暗器格开。
就在此刻,刀疤脸趁机欺身而上,刀刃相碰间迸出火星,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扑哧——
神秘人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像是受了极大的内伤。
两人武器脱手,刀疤脸眼中闪过一抹狠意,猛地扑上前,用手臂死死勒住了对方的脖颈。
苏芷嫣望着眼前危急的一幕,指尖紧攥着积雪,冰冷刺骨的触感传到心底。
她的呼吸急促,心中唯一的念头是——如果这个神秘人死了,她的希望也就随之彻底破灭。
就在这一瞬间,某种念头像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她咬牙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拖着步子靠近那棵树,拔出先前钉在树干上的飞镖。用尽全身力气,她将飞镖猛地掷了出去。
或许是上天的眷顾,那飞镖精准地落在了神秘人的手边。他迅速捡起,寒光乍现间,毫不犹豫地划向刀疤脸的脖颈。
下一刻,一道鲜血如喷泉般激涌而出,溅满了神秘人脸上的面具。
刀疤脸的身体抽搐着倒下,眼中最后的挣扎逐渐涣散。
这一幕,让苏芷嫣的神经终于松弛了片刻。她全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跌坐在树下,大口喘着气。
寒风吹过,雪花落在她凌乱的发梢,冷意浸透骨髓。
缓了一阵,她才勉强抬起头,却发现神秘人早已消失在白雪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二夫人——”远处传来急切的呼喊声。
苏芷嫣踉跄着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朝着声音的方向挥了挥手。
“二夫人,您没事吧?”几名护卫翻身下马,见苏芷嫣衣衫褴褛,不敢抬头。
苏芷嫣摇了摇头,勉强理了理破损的衣服,“我没事,这里……你们去查看。”
“是!”两名护卫迅速上前,搜查起刀疤脸的尸体。
这时,一名苏家护卫神情闪烁着上前,似有难言之隐。他几次张口,却又将话吞回。
苏芷嫣眉头微蹙,语气一冷,“有什么话,直说!”
“二……二爷他……”护卫的话语支支吾吾,像是被什么压住喉咙。
听到“二爷”二字,苏芷嫣的心陡然一紧,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他怎么了?”
护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愧疚与恐惧,“二爷他失踪了!我们赶到时,护送的兄弟都被打晕了……是属下办事不力,请二夫人恕罪!”
苏芷嫣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手紧紧握住缰绳,死死压住胸口那股翻涌。
宋瑾轩……失踪了……
一种难言的痛楚如同荆棘般缠绕在心头,她现在内心说不出的难受,就像胸口噎着一团刺那般。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我去找!”
翻身上马,不顾伤痛与疲惫,仿佛这副身躯已经不属于她。
此时苏芷嫣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宋瑾轩!
夜幕渐深,林间火把燃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已经与众人会合的苏芷嫣,正带着人在四处搜寻宋瑾轩的踪迹。
“二夫人,你吃点吧。”素心从背囊中取出几块点心,小心翼翼地递上。
苏芷嫣就像没听见般,她借着火光,眼神一直慌张地四处搜寻着。
“求求你了,二夫人,吃点吧!”素心眼眶泛红,最终忍不住跪倒在地,带着哭腔。
她从未见到自家小姐如此慌张过。
身子被素心扯着,苏芷嫣最终还是停下脚步,微微一顿,“我不饿,你自己吃点吧。”
说完,她甩开素心的手,继续迈步向前。
天色愈发暗沉,四周的寒意也愈加刺骨。苏芷嫣的心紧如弦,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
她不断在心中默念——他没事的,他一定没事。他一身蛮力,一定逃得远远的……
步伐踉跄,脸色苍白如纸,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在一声声的默念中,心中那根弦,才没有突然崩断。
“那边有人!”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苏芷嫣的心猛地一震,像是瞬间被注入了希望的光芒。她拼尽全力狂奔而去,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
膝盖传来尖锐的剧痛,但她顾不上,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跑。
一次摔倒,两次摔倒……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摔了多少次,只知道当她冲入人群的那一刻,看到宋瑾轩的身影时,无以言表的喜悦涌上心头。
“你跑哪里去了!”苏芷嫣几乎崩溃。
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他,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在宋瑾轩的肩膀上。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却又抱得更紧。
宋瑾轩神情有些恍惚,声音嘶哑,“我……有人追我,我只能一直跑……”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传来,苏芷嫣也顾不得擦干眼泪,颤抖着双手,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万幸,他没有受伤。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重新将他抱紧,不管周围众人目光如何,此时的她只想紧紧抓住他。
这一刻,他是她的精神支柱,是支撑她一路走到现在的唯一信念。
不知过了多久,苏芷嫣突然感到怀中一沉,低头一看,宋瑾轩竟然瘫软了下去。
“宋瑾轩!你怎么了!”她惊慌失措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恐惧。
“二爷!”护卫们迅速上前扶住宋瑾轩。
“二夫人!”
耳边传来素心的呼唤声,苏芷嫣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也无力地栽倒下去。
周围顿时一片混乱,呼喊声交织在夜色中。
远处的姚武成,此时也满身冷汗地趴着。他心急如焚,却不能上前半分。
看着身边的衣服和面具,最终还是叹息一声,“二爷,你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