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喝了一大碗水，放下后道：“找着了，不过不是凶手，是你的自行车。”
他把看到廖斌和张凡骑着自行车的事道出，还有他用石头伤了他俩的事也说了。
“你的自行车我给你带回来了，停在了老地方。”
林小豹眼睛亮锃锃的，期盼地看着庄健：“庄哥，那你不就有两辆自行车了吗？那这辆自行车你可不可以借我骑一骑？”
庄健乐道：“好说！直接送给你俩都成！”
“哎呀！庄哥，我爱你！”林小豹作势要扑去。
庄健大呼恶心：“滚！”
林小豹想想又觉得担心，看回谭飞：“师父，你把那自行车停回原处，岂不就是让廖斌和张凡继续去偷吗？”
谭飞冷笑：“我还怕他们不继续偷了呢。”
庄健道：“是啊，巴不得他们回去再看一眼，等他们发现那辆自行车又出现在老位置，你看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林小豹哈哈大笑：“听起来还挺好玩的！”
谭飞神情变得严肃，道：“我在路边听了他们一会儿，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去赖萍村。”
庄健一顿：“黑市？”
谭飞点点头。
“我靠，这是要把我的自行车给卖了！他们不知道老子就是从那买的吗？”
谭飞道：“倒腾几手不是很正常吗？我只是比较意外，他们两个知青，居然也知道黑市。”
庄健随口问：“那你是咋知道的？”
谭飞微顿，脑中出现了老郭那本日记本。
庄健的一句话，又把他的思绪牵系回到赵心毅和赵心辉的死上。
还有那个藏在白城的凶手。
“谭飞？”
“师父？”
庄健和林小豹异口同声。
谭飞收回思绪，起身道：“我去洗漱，然后睡觉，明早还要去领钱呢。”
看着谭飞出去的背影，林小豹叹：“赵心毅和赵心辉都不是啥好玩意儿，对咱们也不好，也看得出师父不喜欢他们，可是他们的死，为什么让师父这么放在心上呢？”
庄健摇摇头：“不知道。”
隔日，公社大院里都是人。
谭中明特意写了一张奖状，当着村民们的面送给谭飞。
那几捆纸币也被装在一个精致漂亮的铁盒里，当众交到了谭飞的手里。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大家更是把掌声拍得雷动。
有一阵子没再来烦谭飞了的马春牛和于淑芬，站在人群最旁边，脸上的神情都极差。
马春牛不爽谭飞能拿这么多钱。
于淑芬则是肠子都悔青了。
为什么她没能早点看出来谭飞是这样一块好料子呢！
要是这么多钱是她家的，那该多好啊！
当初谭飞是个窝囊废，谁都瞧不起他。
陈斌斌是青坑村里的一霸，走到哪都威风凛凛。
怎么才过去两个多月，两个人就完全调换了。
陈家破落得极快，陈吉仁和刘燕子没多久就要被提审了。
而谭飞，一下子成了大名人，走到哪都被人议论，还收了一个又一个徒弟，现在还被公安奖励和颁奖！
想想马雪花现在那气焰嚣张的模样，于淑芬的眼眶都要气红了。
“梅花！梅花！”马良海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
于淑芬一顿，皱了下眉，转身出去。
就看到不争气的儿子死活缠着代梅花，不给代梅花走。
代梅花恼怒：“你让开，马良海，你别来烦我了！”
“我不让！”马良海叫道，“你之前明明答应说要嫁给我，现在你又反悔了！你这样出尔反尔，你还要不要在九湾村里过下去了！”
“我答应要嫁给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们马家是这样的！”
“不行！”马良海眼眶发红，“那不干我的事儿，是我妈和我妹的事儿，为什么你要赖我头上？你已经收了我那么多的肉和钱，还有我给你买的胭脂和脸油，你不嫁给我，你还想要嫁给谁！”
“那些都是你非要送给我的，我不要你放在我家就走！怪谁，凭啥怪我！”
“那你就心安理得的受着吗！”于淑芬冲出去，“代梅花，你既然敢用我们家送给你的东西，那你就一定要嫁给我儿子，你要不嫁我儿子，我看以后在九湾村谁还要娶你，我就成天去他们家门口闹，上吊在他们家门口！”
代梅花气得发抖：“没有你们这么无赖的！”
“你白拿别人的东西，你就不无赖！贪小便宜贪成你这样！有本事你就还给我们，没本事就别叫！”
马良海点头：“对，你要是不想嫁给我，你就还给我！”
代梅花大牙根都要咬碎了，怒目看着这对母子。
“没钱是吧？”于淑芬道，“没钱，你就嫁过来！否则，你就还钱！”
马良海的语气则变柔软：“梅花，你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好！只要你点头，那些东西我不要你还，那些钱我也不要了，我还能再送你！”
于淑芬瞪了马良海一眼，看回代梅花：“谁还要再送她！你就让她把之前我们送的东西全部送回来就行！”
“妈！”马良海冲于淑芬道。
代梅花忽然一跺脚：“好！我还给你，我去城里打工，我也还给你！”
说完，她一抹眼泪，掉头就跑。
于淑芬得意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当然知道代梅花还不起，因为代梅花的家人都贪赌，全都欠了一屁股的债，送给代梅花多少东西，他们要么卖了拿去还赌债，要么转眼就输在了赌桌上。
“走！”于淑芬冲马良海得意道，“我看她有本事还！没本事，就滚来我们马家当牛做马！”
代梅花低头哭着，一不留神，差点没撞在别人身上。
她后退了步，抬起头，却见是廖斌和张凡。
两个人脸上的黑眼圈非常可怕，头上更是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看上去好惨。
代梅花往旁边跑去，试图绕开他们。
心情和脾气此时都非常糟糕的廖斌忽然一伸手，用力给她拽了回来：“你跑啥啊！撞了我们，不道歉，你低着头就跑？”
“凭啥？”
“谁教你的？”
他的语气非常冲，脸上的神情更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