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娓点头:“这事既然碰上了,又收了你这么多钱,我肯定会管。”
“稍等,我跟组织上汇报下这件事。”
盛宏神态恭敬,对时娓所说组织一事并未表现出任何意外:“好。”
盛逸凡却听得满脑子雾水,组织?纪小姐这么厉害的人,还有组织?
时娓起身,直接来到外面打电话。
书房内只剩下盛宏和盛逸凡二人。
盛逸凡看向盛宏,眼神带了几分幽怨:“爸,关于纪小姐的事你好像瞒了我好多。”
盛宏叹息一声:“有些事,如果纪小姐不主动说,我也不好对你透露太多,毕竟你现在还不是盛家家主,你老爹我还管着事。”
盛逸凡噎住。
他爹这话,真是没法接。
很快,时娓重回书房,她扬了扬手机,对盛宏道:“已经跟组织那边汇报了,组织很认可这次行动,并专门派了个助手跟我,说是擅长易容。”
“对方能隐藏这么多年,连你这位盛家家主都没发现,那说明对方很能藏,心思多够缜密。”
“所以盛先生,这件事除了我们组织和你俩之外,其他的人,一概不可说。”
盛宏和盛逸凡连连点头。
时娓道:“明天那人会过来找我,今晚我就先住在这里,盛先生麻烦你尽快给我安排个盛家身份,我去会会这个人。”
“好。”盛宏应下,随后让佣人带着时娓去休息。
他和盛逸凡则是一夜都没睡好觉。
盛宏是担心盛家未来的发展。
盛逸凡则是担忧,如果等他三十多了,这个老妖怪还没被除掉,那他将来的妻子生了个双生儿,岂不是就有危险了?
越想,盛逸凡越觉得可怕。
这一整晚,他的梦里都是各种怪物。
次日一早,时娓锻炼回来后,盛家佣人已经端上丰富的早餐,面包是盛家厨师刚做的,豆浆是刚打的,馄饨是刚包的,还有牛排、果蔬等。
吃饭期间,时娓顺便打听了下盛宏和盛逸凡情况。
剧佣人所说,盛宏睡到了半夜四点就失眠了,直接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至于盛逸凡,则是睡一会醒一会,直到天亮才彻底睡踏实。
时娓暗道,还是当爹的了解自己儿子,这个盛逸凡,胆子是真的小。
她将一道平安符递给佣人,道:“等盛逸凡醒了,把这个给他带上,跟他说是我特质的平安符,可以抵抗一切邪祟,他就不害怕了。”
佣人眼中露出感激:“我代少爷多谢纪小姐。”
九点,高局派给时娓的助手抵达盛家别墅。
佣人已经提前得了通知,将人领了进来。
时娓看了眼来人。
性别:女
年龄:23
长相:十分普通的一张脸,丢到人群里完全没有记忆点,不白不黑,五官没特别难看的,也没特别好看的
时娓让佣人先去忙,她对女生道:“去我房间说吧,更隐秘些。”
“好。”女生开口,发音清晰,不柔不刚,不带任何情绪。
房间内,时娓道:“这里没其他人,可以露出真容了。”
女生眼里染上些笑意,但脸部表情很僵硬,她将脸上的假面揭下来后,那张明媚娇俏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女生的音色也发生改变,清脆动人:“纪姐姐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出来不是我真容了。”
时娓:“你的易容术很厉害,只是恰巧,我是看相的。”
“从你方才的假面来看的话,那张脸,死于一年前。”
女生笑意一敛,看向时娓的目光带了几分郑重,“纪姐姐,连这都看得出?”
她坐到时娓旁边,语气急切了几分:“纪姐姐,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世上如你这般看面相水平的有几个?”
“如果人人根据这张假面就能推算出来,这张脸的主人早就死了,那我的易容术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时娓浅浅一笑:“你在特调局的时间比我久,论大数据,肯定特调局有最先进最完善的,你们应该最清楚才是。”
女生也笑:“对了,尚未自我介绍,我叫戚凌,古武世家,十八岁成年出村游历,恰好遇一妇人,被几个男人追,我当时侠骨热心肠,直接把那几个大汉撂倒了,扛起那姐姐就跑,直到抵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这才将她放下。”
“然后发现,她晕了。”
“我就把她靠在大树旁,在她周围扑了毒虫蛇蚁畏惧的草,随后去逮了个兔子开始烤。”
“这姐姐也是神奇,我刚烤好,她顺着香味就醒了。”
“吃完我的兔肉,她才对我展露真容,还说我救了她的命,她现在受了很重的伤,要把这易容术传给我。”
时娓听得认真:“这经历倒是有武侠小说的味儿了。”
戚凌朗笑道:“是吧,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单独给我打造的剧本。”
“虽生在现代,但我骨子里就是一代侠女。”
时娓没想到,戴上假面的戚凌,是个沉稳内敛不露任何破绽的神秘人,揭下假面的戚凌反差如此大。
二人简单聊了聊,彼此也算是了解了。
戚凌刚读大一就被特调局发现了,被聘为业务员,不属于任何一个组。
换句话说,戚凌就是一块砖,特调局哪里有需要哪里搬。
这次一组二组的任何都很艰险,戚凌的古武对付普通人,一个可以打好几个,可对付邪师,还是庞大组织的邪师,有些不够看。
是而这段时间,戚凌整个人都很闲。
旅游到半路,就被高局一个电话叫回来了。
为了让她尽快赶回来,高局直接给她订了最近的机票。
戚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飞机起飞只有一个半小时了。
戚凌一边骂骂咧咧收拾东西赶路,一边跟高局这边打听情况。
高局也不废话,直接丢给她一个文档让她自己看。
时娓点头,和戚凌这样性格的人沟通,她很喜欢。
基本上问一个问题,戚凌能把和这问题相关的事都讲一遍。
她本来就会看相,对于那些想在她跟前耍小心眼的人,她会觉得反感,她都已经看到真相了,对方还在她跟前装,会让她直接失去耐心。
而戚凌,直率、热情、大方,会是个很好的助手。
双方了解后,佣人过来敲门,原来是盛宏回来了,邀她们书房一聚。
时娓和戚凌来到书房,盛宏正坐在椅子上吃药。
他有些抱歉的开口:“纪小姐,本来我该去请你的,实在是年纪大了,突然的半熬夜心脏有点受不住,先吃个药缓缓。”
时娓笑道:“理解理解。”
她走上前,递给盛宏一个平安符:“收下吧盛先生,护身符。”
盛宏眼前一亮,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郑重的用双手接过:“这个,是给我的?”
时娓点头:“当然。”
盛宏一激动,“我,我给你转账。”
时娓忙道:“不用了,你已经给我很多钱了,这张符就当我送你的了,这符可以挡灾三次,如果用完了下次可以来我这里买更高级的货。”
盛宏连连点头:“谢谢纪小姐。”
戚凌在旁边看的贼羡慕。
羡慕盛宏有平安符拿,羡慕时娓刚才赚了好多钱。
盛宏表达了感谢后,将自己加班汇总的信息告知时娓。
资料一份份展开。
首先,盛宏让人锁定了这个男人的信息。
目前该男人化名盛潘,居住在清水镇陆水村,关于他的资料,盛宏派了专人去打听,但整个陆水村的人对他也了解不深,只知道是个深入检出的男人。
盛宏又递过去两份资料:“这是我给你们找的身份,一个叫盛言,纪小姐来用这个身份,是我的一个远方侄女,前段时间谈了个恋爱,被她家里人反对,她闹得很凶,直接被家里人送出国了。”
“她爸妈觉得丢人,这件事就没对外说,纪小姐用这个身份,就当做偶然去陆水村散心。”
第二份资料,盛宏交给戚凌:“戚小姐,这是你用的信息,盛楠,一个喜欢画画的美术生,四处取景,最喜欢往乡村自然的地方跑。”
“盛楠是我亲侄女,她正在读大学,倒是没什么问题,我直接让她爸妈把她送出国玩一个月,吃住消费我全包。”
“所以这两人的身份,你们可以直接拿去用。”
“戚小姐的易容术我是见识过的,她们俩人的性格和经历也很简单,相信很适合二位的这次行动。”
时娓点点头:“谢了盛先生,你准备的很全面。”
戚凌笑道:“放心吧,交给我好了,就是我制作两张面具的话需要一周时间。”
时娓接过话:“既如此,那我们今天就得离开盛家,免得别人起疑。”
她对戚凌道:“你自己找个隐蔽的地方做面具,我照常生活,一周后我给自己安排个离开的理由。”
戚凌点头:“好。”
戚凌和时娓都只背了个包,很快收拾好东西。
冯悦此前一直被安排在外围别墅,现在时娓要走了,盛宏才让佣人把冯悦带过来。
冯悦看到时娓,一把跑过来上前抱住:“小姐,我还以为你被囚禁了呢,你吓死我了。”
时娓没跟她多说什么,她不想骗冯悦,但有些事情也不适合跟冯悦讲。
所幸冯悦聪明,她只要老板平安就好,盛家没有为难老板就好,老板不说的事,她不会主动去问。
戚凌暗中点头,对冯悦的表现也很满意。
两组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盛家。
待时娓回到别墅门口,看到那熟悉的蹲在地上的人影,时娓只觉得额头一抽一抽的。
这莎比,时娓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她大胯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开口:“傅先生,见面费一千万,先付钱。”
傅祁听到这声音猛然抬起头,他的下巴又冒了些胡须,显然是在这里蹲守了一夜。
傅祁起身,似是早有所准备,熟练的掏出来一张支票递给时娓:“咨询费,一千万。”
时娓挑眉,虽有些意外,但还是直接接下。
她也不打算请傅祁进去,直接问:“咨询什么。”
傅祁直视着她:“盛宏为什么那么看重你?”
时娓再次觉得意外:“我还以为你找我,是来问纪岄的事。”
“怎么,这么快就对纪岄的事不关心了?”
傅祁摇摇头:“并非不关心,而是知道问也没用,你不会告诉我。”
“况且我觉得,你是站在岄岄这边的,无论是坑我的钱,还是和纪家撇清关系,你都是在帮岄岄出气。”
时娓狐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傅祁:“我一直很聪明。”
“呵。”时娓没忍住,嫌弃了一声。
时娓:“盛总看重我,自然是因为看了我的直播,觉得我算得准,所以让我帮忙算卦。”
傅祁皱眉:“就这么简单?”
时娓目光坦然,直视着他:“就这么简单。”
傅祁与她对视了几秒,见时娓眼神坚定,并无半分心虚,这才算是相信了些。
时娓:“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走吧。”
傅祁还是没忍住,道:“如果我现在跟孟婉卿离婚,岄岄会不会觉得好受些,就能尽快回来了?”
时娓:“不知道,你们愿意怎样折腾都随意,但不要把这火烧到纪岄身上,否则我会出手。”
说完时娓转身进了别墅,冯悦“砰”的一声将大门紧闭。
傅祁看着这紧闭的大门,苦涩的笑着。
时娓没闲着,给自己戴了个假发、让冯悦帮她画了个疑似整容失败的妆,再戴上口罩,直接出发去海市的美容修复店,正是之前高志发给她的那家,疑似邪师作祟。
打车到附近之后,时娓绕了两条小巷才找到那家店。
从外表来看,这户人家与周围邻居并无不同,唯一区别便是,它大门两侧分别有两个小蛇石雕。
那蛇雕初看时觉得可爱萌态,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蛇的眼十分阴毒。
时娓敲门,对方并未应答。
时娓契合不舍,足足敲了十五分钟后,那门才打开。
一位看起来三十六岁左右的妇人不满的看着时娓:“敲什么敲,不知道很烦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