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今天不知第几次暴怒的二爷,转头阴恻恻看了眼,自家“乖巧可爱”到,想让他吊起来抽的熊孩子。
“吴歧……”
被点到名字的人,下意识缩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犯上作乱”的心声,已经被亲亲二叔听到,还茫然看着,不知怎么又生起气来的男人,心中一阵疑惑:
【这是怎么了?二叔又生什么气?】
【瞧这通身的黑暗“灵气”,这是要“黑化”了?】
【不应该啊……】
想想自己前世和这辈子,看的那些动漫、小说、影视剧里黑化的角色,要么是生逢大便,啊呸,大变,要么是有解不开的执念,或过分追求权势、力量,导致自己走火入魔……
当然,也不排除某些高智商主角,例如某些喜欢往笔记本上写名字,然后让人死于心脏麻痹的家伙,自以为对社会看得很透彻,就自诩为“神”,然后黑化了……
可这都应该和二叔不沾边吧?没看出二叔有什么中二魂啊?难道是二柱子附体?
吴歧悄咪咪观察二叔的脸,尽管洞里已经有足够的光亮,但他还是觉得此时二叔的脸,有点阴森。
他心里一突,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所以……情绪波动那么大,果然还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少爷不确定地想。
宇智波·二白真想一脚踹死这个,把他气得肝颤的小混蛋。
要不是现在空间狭窄逼仄,他非得教这孩子做人,让这孩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他为什么这么暴躁!
可恨!
二爷一个劲儿深呼吸,努力压制自己熊熊燃烧的小宇宙(?),他好一会儿才把头转过去,让前面的队伍继续往前爬。
好在之后,他没再听身后的小家伙儿,有什么让他想“大义灭亲”的心声或言语,否则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和吴歧来一场“终结谷之战”。
一行人顺顺利利爬到岩洞外。
出乎吴歧预料的是,岩洞外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只有三条木桥,连接在峭壁两侧。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从悬崖顶部垂下来的藤条,这些藤条不知是什么植物的藤蔓,粗细如成年人小臂,棕中带红,和这些木桥一样,看上去有年头儿了。
至于峭壁对面,还有些和木桥材质相同的木头栈道,一直沿对面的石壁,盘旋往上。
吴歧问叔叔们,是否要从这些木桥往对岸走,他总觉得这几座木桥很不安全——都不知是哪年哪月修的东西,现在踩上去,还不脆得像脆脆鲨(一种巧克力威化饼)一样,一下就把人掉下去?
这么深的悬崖,掉下去还能有命在?恐怕只有三魂七魄能飘上来和大家说句“拜拜了您呐~~”
解连环道:“这倒不用太担忧,古时的建造技术,远比你想得结实耐用。但我怕,这三条木桥里,恐怕只有一条能走。”
吴二白注视着三座桥的桥面,“这些桥的断面,有五行八卦。”
解连环不善此道,就把希望寄托在吴二白身上。他瞧一边不说话时,非常规矩稳当的侄子,忽然想起一件事:
“小歧,你之前在那有祭台的祭祀殿里,是怎么从八个洞口里,选了你那个出口的?”
“嗯?”吴歧歪歪头,“我猜的。”
“虽然和二叔学过一些奇门遁甲,可我从来没用过,不知道自己学得怎么样。唔……大概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我碰上了?”吴歧说。
解连环不知道这是侄子的谦词,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把侄子拢进怀里,在侄子耳边又问:“完全是你自己想的?你“哥哥”没给你意见?”
““哥哥”忙着砍人,才没时间理这事儿。”吴歧说。
不过想到“哥哥”屠杀铠甲人时的暴力美学,吴歧瞬间变身小迷弟,给连环叔叔安利自家“哥哥”到底有多帅:
“哎呀叔,你都不知道我“哥哥”多厉害,那些铠甲人根本不是“他”对手。”
““他”这样那样,身子往下一倾,就用扇子把一个铠甲人脑袋削下来了;再这样那样,跳到另一个铠甲人身上,用腿夹住铠甲人脖子,用力一拧,哇塞!那铠甲人脖子就断了……还有还有,最后那个铠甲人,直接被我“哥哥”拿青铜剑钉墙上了。”
“叔,你和我二叔应该看见了吧?我还让那铠甲人,给你俩比了个心呢~~”
解连环:“……”
三爷叹气,三爷头疼:他就是想问侄子,到底怎么从祭祀殿出来的,不是想听侄子,花式夸那位前辈有多厉害啊……
看侄子这副满眼星星,对前辈崇拜到无以复加的样子,再想想他们的“计划”,三爷愁得只想揉自己睛明穴。
可偏巧吴歧还一无所觉,圈着他腰,撒娇似的晃了晃:“哎呀叔~~要我说,你让我二叔算什么五行八卦?直接和二叔、京叔一人选一座桥,你们仨猜丁壳,谁赢了,走谁的桥。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解连环嗔怪地瞪了眼自家小孩子心性的侄子,“你以为是过家家?不小心一点,会死人的。”
听出叔叔语气里的认真,吴歧撇撇嘴不说话了。其实他就这么一说,不当真。
等待二叔破解桥面五行八卦的时间,吴歧显得无所事事。他开始观察那些从悬崖顶上垂下来的粗壮藤条。
这些藤条,不如九头蛇柏的枝丫妩媚妖娆,其上有尖利的刺和细密的绒毛,一副孔武有力、不好惹的样子,也不知有没有毒。若不然,吴歧还真想试试,能不能用这些藤条荡到对面。
一定很好玩儿。
而且,要是二叔没能成功破解,桥面上的五行八卦,说不定他们还真得靠这些藤条到对面去。
然后脑子没边没沿的少爷,就开始想象,自家斯文贵气的二叔,冷着一张脸,化身人猿泰山,攀在藤条上“荡秋千”的样子……
“扑哧!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
光想想,少爷就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实在不是少爷笑点低,而是……而是泰山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苦茶子”,如果二叔是泰山,那二叔岂不是也……?
“噗哈哈哈哈!”
吴歧捂着嘴,又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他抱住身边的连环叔,整个人都快成羊癫疯了。
得亏叔叔们只能听到他心声,且这心声不会具象化,不然他今天也不用见什么“千年老树”了,他会直接被变身“超级赛亚人”的二爷,一脚踹下悬崖,和“老树”相依相伴、化作春泥更护“花”。
解连环下意识回抱住侄子,一脸懵: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笑这么“开心”?不会是受那棵树影响,现在就不正常了吧?
想到这个,解连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忙问:“乖乖,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吴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深吸两口气,对叔叔说:“我……我就是……肚子疼。”
解连环:“……”我信了你的鬼。
三爷赌十棵九头蛇柏:这孩子,绝对没想好事。
感受到三叔无言地嗔怪,吴歧揉揉已经笑出一百二十八块腹肌的肚子。
他想说什么,却感觉到二叔“关切”的目光已经落在他身上,第六感“滴滴滴”的警报声,让他没敢和连环叔叔分享自己的“喜悦”,只好把心思转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