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放开小树碧绿晶莹的“手”,小跑去扶他哥。
吴斜双手双脚朝地,趴在石床旁边的地上。吴歧像烙馅饼似的,把他哥翻了个面。
“哎哟~~”吴斜龇牙咧嘴,揉了揉腰。
“哥,你怎么样?”吴歧看着他哥,上下打量着,“没摔碎吧?”
原本还在龇牙的吴斜:“……”
什么叫“摔碎”?我要是碎了,你还能给我拿502粘起来?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歧你怎么在这?!”
吴斜一个仰挺,从地上坐起来。他拉住弟弟的手,灼灼目光锁紧弟弟,“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奶奶和二叔知道吗?”
吴歧歪歪头,一脸无辜,却毫不犹豫把锅甩给三叔:“我也不太清楚,三叔叫我来的。”
“不过哥,你为什么在这儿?”
吴歧用吴斜的问题,堵吴斜的嘴:
哥要怎么给我解释这个问题?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是不是也不好再继续责问我,为什么在这了?总不能五十步,笑百步吧?
吴斜一噎,果然被弟弟问住,但他又想在弟弟面前,保持一点当哥哥的威严(虽然鬼知道有没有这东西),所以轻咳一声,道:“咳,这不是有点好奇,想来和三叔长长见识吗?”
哦~~原来是血脉觉醒。
吴歧想。
或许是被弟弟盯得有点不自在,又或许刚才被树藤扯住脚腕,在空中狂甩,让吴斜觉得在弟弟面前,有点没面子,吴斜只好生硬地把“怒气”,转到自家不靠谱的三叔身上。
“三叔,你怎么可以叫小歧来这种地方?还有,在七星主墓里,你们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那种地方,我一个人怎么待得下去?”
吴小狗生气,吴小狗敢说。
吴三省听了,就把他之前对吴歧那套说辞,又和吴斜说了一遍:什么“在过道上发现了机关暗门”,什么“暗门通往另一个石室,没发现石室里也有机关”,等等,等等。
听得吴歧只想翻白眼,但在他哥面前还是要忍住。
吴斜见三叔越说越离谱,也不知信了没有,忙叫三叔打住。至于质问三叔,为什么叫弟弟来这儿的事,吴斜已经忘了。
所以说,问别人问题的时候,一定要一个一个问,千万不能在同一句话里,同时问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问题。这是为了避免,别人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只回答其中某一个问题,或只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瞧瞧,吴斜现在不就被三叔说得五迷三道,连自己问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了?
吴歧赌一个馒头,他三叔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把前一个问题赖过去。
但吴歧也没有拆穿三叔的想法,毕竟事情原委,确实不好和他哥解释。
吴歧把吴斜从地上拉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被鬼手藤扔在地上的时候,伤了膝盖,吴斜一个趔趄没站稳,踉跄着倒向后面的石台。
他一屁股坐在装了童男童女,啊不,躺了一男一女的石台上,只听“喀啦啦”一阵机关开启的响动,从他脚下一直延伸到,石台后的巨型藤树。
吴歧:“……”不愧是你,我的哥。邪门buff可能延迟,但从未缺席。
这声音引起了所有人注意,一行人顺着声响,朝藤树看去,只见那棵十人环抱,未必能圈住的树干,中间已经裂开一个大口子。在裂口里,出现一只用铁链固定的巨大青铜椁。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呆了,三叔发出一道“哇哦”声,“原来真正的棺椁在这里。”
吴歧:“……”要是没看见你刚才拉着十二,在树干后面狗狗祟祟,我还真就信了。不愧是你,“影帝”三。
三叔、吴斜和那陌生胖子几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巨大棺椁吸引,走到巨树树干的裂口处,仔细查看。吴歧看了两眼,就兴致缺缺,无聊地站在石台旁,打量石台上一男一女,两具古尸。
自打进这巨大岩洞,吴歧就未仔细观察过这两具古尸。细一看,这女的,竟未有一丝腐败的痕迹,她面容安详,肤如凝脂,容貌俊俏,躺在男尸身边,就像睡着了一样。
也不知这女尸,是如何做防腐措施的,竟能千年不腐。难道是提前泡过福尔马林?——如果古代也有福尔马林的话。
他看看女尸,娇小浓艳的樱桃樊素口,心想这小嘴儿里,有什么防腐的玉珠也说不定。不过从外表,也确实看不出来,这女尸嘴里塞东西了。
正巧九鼎在他身边,面容冷峻的伙计,虽不善言辞,却是倒斗的好手,他颇为精通古代防腐之术,吴歧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可聊着聊着,吴歧就觉背后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这股凉意从背后直冲大脑,几乎在一瞬间就让他寒毛直立。
他来不及转头,肩膀就被一股力道推了一下,让他整个人猝不及防,直接摔在那女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