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听到这话，晁允水杯差点没拿稳。他满脸通红羞涩说：“你矜持点，不要总是这样。要讲究循序渐进，才视频几次啊就要求别人脱衣服。”
陈均安盯着他嘴角的淤青，没有玩笑的心思。
在医院里陈均安有帮忙处理伤口，晁允哪里磕了碰了他心里都有数。这绝对不是在巷子里打架落下的，只有可能是回家后又发生了什么。
“你家里人要让你和我断绝往来？”他试探问。
晁允镇定说：“没有啊，你长这么帅我爸我妈都喜欢你。”
陈均安已经失去耐心，他沉声：“晁允，我问最后一遍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继续顾左言它避重就轻，就没有聊的必要了。”
他不喜欢藏着掖着隐瞒不说的迷蒙感，更喜欢坦诚一切然后耐心处理。
上一秒还温柔体贴，现在又变得强硬起来。晁允犹豫不决，难以决定要不要告诉陈均安。
他担心会给陈均安增添不必要的负罪感，更害怕本就不坚定多考量的陈均安会选择放弃。
见晁允神情纠结迷茫，陈均安淡声：“挂了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别啊哥哥。”
陈均安又说：“游戏搭子上线了，打游戏去了。”
“什么游戏搭子？谁啊？陈均安你搞暧昧你脚踏两只船！”晁允顿时来了精神，大脑飞速运转分析这个游戏搭子是谁。
“我看过你在空间里分享的战绩图，有个萝莉自拍头像，名字叫什么什么小猫的，你们隔了五个月排在同一局游戏三次，两次是在深夜。论概率，你的游戏搭子肯定就是她！”
“……”
陈均安不知道先感叹晁允心细，还是感叹记忆力强大。他在空间里分享起码要有五十张战绩截图，晁允也真够有耐心的。
见陈均安不说话，晁允自以为戳破冷笑继续说：“我创了个号加过那个什么猫，我告诉你陈均安人家有对象。你有空和一个夹着嗓子不知道长相的人通宵游戏……不如找我！我也会夹！我还会喘！实在不行叫床我都能给你来一段。”
早就想问。那天包厢里陈均安自己坦白说喜欢性感的女生，晁允这才堪堪将萝莉猫踢出小名单。
陈均安躺在床上，吞咽口水时喉结滚动格外性感。他撩开额前碎发，懒声：“没想到啊晁允，还有这才艺呢。”
晁允一眨不眨盯着屏幕里的人，疯狂截屏并说：“那个女生真的有对象！证据我都保存在手机里，你要我就发给你。”
还女生女生的，那是陈均安今年刚初二的表妹。
随便找的借口，意外得到了自己表妹早恋的消息，陈均安觉得晁允是真有破案当神探的潜质。
晁允皱眉，在手机外偷偷用药酒揉捏自己膝盖上的青紫。扯着嗓子：“陈均安你听见没有，认清现实吧。世界上我肯定是最喜欢你的，比你还要喜欢你自己。”
“是嘛。”陈均安撩起眼皮调戏他：“表演一段才艺让我听听，带劲我就不去打游戏。”
晁允愣几秒才明白过来意思，面红耳赤：“你个流氓，你每次还骂我变态！谁谁，谁会提出这种要求，你别乱搞。”
“快点。”理所当然到仿佛对面人无法拒绝。
晁允有些意动，一番纠结后还是摇头。“不行的，越界了。我们不能这样。”
“……”
陈均安无语。那天把他按在柜子上舔耳垂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晁允的道德怎么还时有时无的。
“那个女生是我表妹。好了纠结这么久，可以告诉我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晁允边欣喜陈均安的主动解释，边有点低落回答：“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家里人吵了几句而已。”
话音刚落，视频就被挂断，不存在犹豫拖泥带水。
晁允愣愣盯着手机壁纸上，模糊不清的陈均安侧影。
如果未来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他想在前面披荆斩棘开辟平坦大路。让陈均安能够在这条路上手插口袋不疾不徐往前走。
惦记着哄人，晁允简单收拾打扮以后拍了几张自己的喉结特写发过去。
【孤独的勇士见过光】：哥哥，你看我的喉结是不是肿了。
【】：我可以帮你看看胸肌是不是肿了
晁允心头一跳，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均安这个人就是闷骚。整天要求看这看那的，现实里要抱会儿都不让。
【】：最好近点拍，拍之前擦点身体乳
【】：或者做完俯卧撑流着汗拍也行
陈均安已经越来越不遮掩。
【孤独的勇士见过光】：你好色啊陈均安。这让我想起你之前信誓旦旦说自己对男生不感兴趣的画面。
【孤独的勇士见过光】：不感兴趣你看我干嘛。
【】：行吧，不愿意我就去找丁乐要
【孤独的勇士见过光】：又是这套，也就能威胁威胁我。
【】：哦
【孤独的勇士见过光】：明天再说，等明天我做完俯卧撑拍给你。
【】：行
同意的非常干脆利落，晁允抱着熊躺在床上想象着陈均安这人发消息的神情。会是恶劣的笑，还是眉头微蹙有着不解。
想起之前陈均安说自己骚气，晁允觉得陈均安好色，他俩简直天生一对。
躺在床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
梦里有崩溃的父母，有摔打在身上的花瓶。花瓶碎裂落地割开暗沉地板，世界出现缝隙不断扩大吞噬世界……深处有陈均安的决然背影，好似在和他分道扬镳。
晁允被梦惊醒，睁开眼两眼无神，缓了会儿后长舒口气。他摸把后颈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他在恐惧什么呢。
在恐惧陈均安会放弃疏远，就像梦里那个无法触碰的离别背影。
门铃响起，晁允听了一段时间才猛然想起今天他爸他妈不在家。
一个上班，一个去找人脉依旧不死心要给他办转校。
开门时看见门口面无表情抱胸站立的陈均安，晁允瞪大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陈均安似笑非笑睨他，推开人堂而皇之进门时不忘摸一把晁允的腹肌。
热的，热的发烫。陈均安猜测晁允应该是刚醒。
“陈均安，你快走。我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晁允紧张，见人懒得搭理，就拉住陈均安的手腕连连阻止。
“你爸你妈不在家啊。”陈均安先一步用脚把门踹上，冰冷的手抚摸晁允脸侧问：“紧张什么？正常探望又不是偷情。”
“不是的，我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陈均安拉长语调：“啊……这么刺激，我喜欢。”
晁允咽口水，甚至还发出吞咽的声音。他盯着墙壁默念三遍别听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