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地上的长影修长而有轮廓,像逼近的瘦长鬼影。
001看着良寂不停往楼里张望,尾巴攥成拳,浑身都绷紧了。
可恶!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它咬牙化成猫,“喵”一声跑出去。
从高空坠落的身体仿佛遭受重击,疼的骨头要裂开。
良寂僵在地上,眉头痛苦的蹙在一起,手指痉挛着抽搐,痛的发抖。
可是很快她的心脏也发抖起来,颤抖的唇反复触碰着,“我,我,不,”眼睫颤动的抬起。
她看到单膝跪在她身边的工作人员,戴着黑色低调的鸭舌帽,年轻白皙的脸庞,那么青春富有活力的眼睛。
正如人生来就要呼吸那样,没人会觉得囚禁另一个女人是多么可怕的事,在所有人的观念里,这样对待良寂是正常的。
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尝试抬起她的一部分肢体,碎碎念着自己多么爱她,就像丈夫抱怨妻子做的饭菜并不好吃那样充满甜蜜的意味。
“不,不行,”良寂疼的浑身发抖,脖颈痛苦的转动,“疼,”
“你真是的,”工作人员心疼起来,又舍不得责备她,只能眼泪汪汪的吻了吻她手臂上的皮肤,“亲亲,坚持一会儿。”
良寂现在疼得没力气发火,在极端的疼痛下甚至连蜷缩都做不到,只能僵硬的躺在地上,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过了会儿,最优秀的医疗团队来了,迅速专业的帮她处理伤口,接着要把她抬到担架上。
医生脱掉橡胶手套,站起身,裤脚忽然被拽动了一下,良寂艰难的仰起头,煎熬的面对着天空。
唇瓣发抖,“留,留一会儿,”
“什么?”他听清了,撇了头看向她,重复问了一遍。
“我想,我想,在这里留一会儿。”
年轻俊秀的医生似乎只有二十岁,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样子,歪头疑惑的看着她。
听到完整的一句话,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不高兴,但是他们总愿意退让的。男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他忍不住叹气。
那些人不动了,所有工作人员和医生都安静的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她。
亮起的眼珠在黑色的鸭舌帽下转动着,视线在她残破的肢体上绽放出一种热切的花朵。
良寂费力的调动姿势,仰躺着的脸气喘吁吁的扭向天空。安静的在蔚蓝色的天际停留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天空有一分灰暗,那些人小心的把她放到担架上,车开走了。
微小的雨丝从天空飘下,落到泛起波澜的水坑里。
草丛中一阵抖动,001风一样窜出来,叼着木偶,威风的抖了抖身的水。飞一般的沿着车开走的路线狂追上去。
严肃的狂奔,来到墙外,优美落地。
鼻子微微翕动,闻着空中的气味慢慢向前走。
在风雨交加的黑夜,一只黑猫的眼睛透过窗内移动。
天空偶尔划过闪电,亮起窗内的环境,男人跪在地上的身体微微发抖,脸色煞白,惊疑不定的看着手上的刀。
黑红的血从冷白的刀刃上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