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栗子山满是栗子树,空气中有淡淡的泥土味混着一丝焦糊味。
林悦深吸一口,这味和宋氏肥料的味相同。
她沿山路向上,虽路旁野草茂盛、野花点缀、泥土芬芳、鸟鸣婉转,但她无心欣赏,心思全在找线索上。
她向耕耘栗子山多年的老农请教,老农们听她描述肥料气味和作物枯萎现象后,均摇头表示从未见过。
一位老农摸着胡子满脸疑惑:“俺种了几十年地,啥肥料没见过,带焦味的还真头回听说。”林悦有些沮丧,线索似乎断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枯黄落叶发出“沙沙”声。
突然,她眼睛一眯,看到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挖东西,仔细一看竟是宋氏家丁,他们手拿锄头正把烧焦的板栗壳埋进土里。
林悦眼睛瞬间瞪大,心中涌起强烈预感,脚步加快带着愤怒和决心冲过去,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宋氏家丁被吓一跳,锄头落地,慌乱想逃却被拦住。
林悦一把抓住一个家丁衣领,逼问:“说!在这里干什么?!”家丁支支吾吾不敢直视她。
林悦心中已有答案,但想听他们亲口承认。
家丁被问得浑身发抖、眼神闪烁,最终没说出话。
这时胡瑾出现,看着一切眼神闪过复杂情绪。
他饶有兴致地围着家丁转,修长手指摩挲下巴,嘴角勾起玩味笑容:“啧啧啧,这栗子壳烧得挺均匀啊,莫非有秘方?”家丁吓得脸色煞白。
胡瑾弯腰捡起一块烧焦的栗子壳,放在鼻尖嗅了嗅,缓缓说:“嗯,还有股怪味……有点像……”他目光扫过众人,“像硫磺。”
“硫磺?!”林悦惊呼,想起宋氏肥料里的硫磺味。
原来宋氏用硫磺破坏栗子树生长!
家丁们却面面相觑不知胡瑾所云。
胡瑾冷笑:“别装傻,你们做的事我都清楚。说!谁指使的?!”家丁们魂飞魄散,一个胆小的哭丧着脸说:“是……是宋小姐……”
“宋氏!”林悦握紧拳头怒火中烧。
胡瑾挥手让手下带走家丁,林悦感激地看着他,心中充满敬佩。
林悦回家思考胡瑾的话,想起现代看过的植物种植论文提到硫磺过量会伤植物。
她跑到田里抓起泥土,感觉有些粗糙,看到泥土中含少量硫磺成分。
又找来正常和枯萎的栗子树叶对比,枯萎树叶有细小白色斑点,正常的没有。
她心中一动跑到书房翻农书,终于在古籍中找到答案,白色斑点是“白粉病”,硫磺可治此病。
林悦兴奋得跳起来,跑去告诉胡瑾。
胡瑾听后欣慰地笑了。
林悦紧紧握住他的手,心中满是幸福和希望。
“看来得去县衙了……”林悦说道。
县衙外秋风萧瑟,落叶打着旋儿飘落。
赵县令腆着肚子不耐烦地瞪着林悦:“林氏,又来做什么?本官说过栗子山的事与你无关!”林悦怒火直冲头顶,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说:“大人,我有新证据证明另有隐情!”赵县令不屑冷哼:“什么证据?本官已查明是你用劣质肥料害了栗子山,还想抵赖?”他身躯微颤已动真怒。
“大人,您听我说……”林悦刚要解释,赵县令却大手一挥就要下令抓她。
“够了!林悦说的没错,栗子山的事另有隐情!”胡瑾声音如惊雷炸响。
他站在林悦身边像一座山。
赵县令被震慑,语气稍缓:“胡公子,您何意?”“何意?这栗子山可是我胡家产业!”胡瑾眼神冰冷。
赵县令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忙说:“胡公子息怒,下官依法办事……”
林悦看着胡瑾心中充满感动。
她紧紧握住胡瑾的手,感受着他手掌的温暖和力量。
“赵大人,我有证据证明宋氏才是罪魁祸首!”林悦从怀中掏出资料递给赵县令,“这是硫磺记载和土壤检测结果,能证明宋氏用过量硫磺破坏栗子树生长!”赵县令接过资料草草翻阅,脸上露出犹豫神色。
他知道若林悦说的属实,宋氏罪名就大了,但宋家是大户,他不敢得罪。
这时刘师爷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赵县令脸色顿时阴沉,把资料扔到地上冷笑道:“一派胡言!本官凭什么相信你?”林悦的心沉了下去。
“赵大人,你执意要包庇宋氏吗?”胡瑾声音冰冷带警告意味。
赵县令咬牙硬着头皮说:“胡公子,本官按律办事,请不要干预!”
“好!很好!”胡瑾冷笑,从怀中掏出令牌高举过头顶:“圣旨在此,谁敢阻拦!”县衙前空气瞬间凝固,周围衙役们听到这四个字,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来,赵县令双腿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惊恐和绝望。
“打开城门,迎接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