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摇摇头,“没事,就是刚刚下针的时候太专注了,后来又和他们推搡了几下,有点累了。”
她确实觉得腰疼,但这点小伤在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一会儿贴个膏药就好了。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谢松寒的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松寒感受了一下,“刚才那些不舒服的感觉都没了,现在下半身有点麻麻的。”
温言一听,眼睛顿时亮了,“麻就对了!就是要麻!书上说一开始只是感觉有些麻,慢慢地就会有其他的感觉,太好了!”
她兴奋的语气,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看到她高兴,谢松寒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窗外的谢老爷子尽收眼底。
他本来还担心谢松寒单独留下温言,小两口会因为刚才的事情闹别扭,现在看到他们两个笑的那么开心,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谢松柏本来还想凑个热闹,却被谢老爷子一把拉住,“行了,别去添乱了,让他们自己待着吧。”
“爸,您真的不管啊?就让温言这么胡闹?”谢松柏有些不服气,在他看来,温言的做法太冒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温婉宁也适时地添油加醋,“老爷子,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心眼多,想法也多,您可别怪她。”
她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实则是在挑拨离间。
谢老爷子却不吃她这一套,语气带着一丝不悦,“我没说要怪罪谁,这事我确实不准备管,就让他们两口子自己看着办。你们谁都别管,都给我回去!”
说完,他拂袖而去,明显是带着火气。
谢松柏和谢松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带着温婉宁离开了。
孙登先确认其他人都走了才重新进屋,仔细查看谢松寒的情况。
“孙大夫,我打算等半小时左右就收针。”温言说道。
孙登先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来说,如果贪多贪足,反而会适得其反,不如放慢脚步,稳扎稳打。”
温言点了点头,去准备毛巾给谢松寒擦汗。
谢松寒趁着温言不在,低声对孙登先说:“孙大夫,能不能给我开点跌打损伤的药?”
孙登先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是给温言的吧?”
谢松寒点了点头。
孙登先笑着说:“你这个媳妇娶得好啊,心眼实,又有才华,还踏实肯干,你可得好好对待她,也别让谢松柏他们继续欺负她了。”
谢松寒心里早就有了决断,在温言的事情上,他很多时候都是本能反应,完全不需要思考。
“我知道了,谢谢孙大夫为我的腿费心。”
温言下去烧水,等她端着热水上来的时候,孙登先已经离开了。
“都怪我太磨蹭了,弄得孙大夫来费心一趟,一口水也没喝上。”温言有些懊恼。
谢松寒解释道:“没关系,是孙大夫跟别人还有约,不好迟到,所以就先走了。”
温言放下水杯,走到谢松寒身边,“现在针灸已经结束了,晚上还要搭配药浴,具体要放什么药也已经定好了,晚上直接泡就好。”
谢松寒紧握着孙登先给的药膏,瓷瓶的冰凉透过掌心传到他心里。
他刚鼓起勇气,想趁着温言在身边的时候把药膏给她,温言却开口道:“哎呀,我借的书到时间了,得赶紧还回去,不然要罚款了。我尽快回来,你先睡一会儿。”
她说话的语气轻快,像只灵巧的燕子,说走就走。
谢松寒本来想叫住她,但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着等晚上睡觉的时候给也是一样的,便点点头,柔声道:“路上小心。”
温言快速地把书还了,便往回家的路上走。
没想到在快到家的时候,遇见了温婉宁和谢松柏。
温婉宁嘴里含着冰棍,鲜红的糖水顺着棍子往下滴,和谢松柏有说有笑的,气氛融洽。
只是不知道谢松时跑哪去了,此时只有他们两个。
温言本来想绕道而行,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但温婉宁眼尖,早就发现了她,故作开朗地跟她打招呼:“妹妹?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啊?”
温婉宁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说给周围的人听,又像是故意说给谢松柏听。
“怎么这个点才出门?松寒哥身体不方便,把他一个人留在家不好吧?”
谢松柏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刚才还表现得多么护着我大哥一样,难不成是做给我们谢家人看的?”
他这几天因为温言的事可挨了不少说,现在谢老爷子和谢松寒都不在,他自然是一点也不装了,言语间充满了对温言的敌意。
温言神色不变,淡淡地解释:“我也是刚出来,借的书要按时还。”
温婉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看什么书啊?都已经嫁给松寒哥了,难道还有外心,想要抛头露面往外面跑吗?”
她故意把“嫁给松寒哥”几个字咬得很重。
温言懒得听她搬弄是非,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于是说道:“松寒这会儿应该醒了,有话还是等进屋再说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谢家走,脚步快,没一会儿就进了门。
谢松柏明显还是不依不饶,冲着温言的背影大声嚷嚷:“走那么快干什么?是不是刚刚温婉宁说的都是真的,戳到你的心窝子上了,你没话说了?”
他故意把声音提高,好让屋里的谢松寒也能听到。
温言轻叹一口气,心底涌起一股烦躁。
如果只有温婉宁在这里,她肯定有话直说,知道怎么扎温婉宁的肺管子,让她哑口无言。
但是谢松柏是谢松寒的亲弟弟,本来就对她有误会,要是两人发生口角,那肯定是火上浇油,她只能先按下心头火气。
“我借书的事情,松寒都是知道的,没温婉宁嘴里说的那回事。我想治好松寒哥的腿,当然要好好学。”她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