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桀难得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和凌予皓两个人赶了回来,边境联合会议开了整整三天,除了互相扯皮一点儿进度都没有,太子爷火气到达顶点,脸黑地能滴出水来。
“桀哥,皓皓,你们回来了?”刚惹完妹妹的巴闯从楼上跑了下来,看见吴桀和凌予皓,连忙跑过去问了一句。
“巴闯,你给我站住。”南昭气呼呼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脚上只穿了一只拖鞋,眼看着就要哭了。
吴桀一把抓住还想跑的巴闯,将人拽了回来,冲着他屁股踢了一脚,“你他妈的又惹昭昭?闲的没事干从明天开始就给老子当卫兵,我看你也学不了个屁,留在家里也是个祸害。”
“桀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揍他……呜呜呜……她坏死了,故意在我录视频作业的时候出来搞怪,我都录了三遍了……”南昭看见靠山来了,立刻哭着跑了过来,雷声大雨点小,干嚎着跺脚。
吴桀一个头两个大,听见这个“哭神”魔咒一样的声音就脑仁疼,刚想开口答应给零花钱,只见凌予皓走了过去,弯着腰道,
“别哭了,我去给你站岗,保证这次他不敢来捣乱,他再敢捣乱我就揍他。”
南昭哭声渐小,看向吴桀。
吴桀开了一天会,心头又烦又燥,见小祖宗不哭了,也懒得深究,“嗯,去吧,你嫂子呢?”
“小七姐姐在卧室。”南昭擦了擦眼泪,瞪了巴闯一眼,随后转头上楼,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只拖鞋,气得咬牙。
“我抱你上去?”身后凌予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询问道。
“不用。”南昭将另外一只拖鞋干脆也脱了下来,拿到手里光脚往上走。
“我教你两招防身的功夫怎么样?”到了楼上的瑜伽室门口,凌予皓又问。
“巴闯很厉害的,学了我也打不过。”小丫头噘着嘴拿出支架上的手机低着头倒腾。
“那以后,我陪你录视频作业,有我在,他肯定不敢再来捣乱,他打不过我。”
少年逆光站在那里,声线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黑眸深处,带着小心翼翼。
“再说吧,只要桀哥在,他就没胆子欺负我。”南昭随口应了一句,随后将手机交给凌予皓,
“沙赫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录?固定拍摄总会出镜头。”
沙赫哥哥?
小丫头叫自己的缅名真好听。
“好。”少年伸手接过手机,后退两步,等着她放音乐,拿枪杆子的手稳如泰山,操控视频追逐着她天鹅一样跳跃轻盈的身躯……
卧室。
墨允芊正在跟孙菲儿视频,吴桀推门走了进来,她匆匆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桀哥,你回来了?”墨允芊凑过去,伸手抱着丈夫肩膀,蹭着他的侧脸撒娇,“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妈的,那帮老军阀们,天天跟老子打太极,哭穷,装可怜,没一个愿意拿钱拿人出来打仗的,气死我了。
龙叔在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答应的痛快,龙叔今天离开内比都,就开始装病装穷,狗东西。”
“别生气了,打仗他们不但捞不到好处,还得搭钱搭人,当然不愿意干了,这很正常。”小妻子捧着他的俊脸安慰一句。
“可是阿舍那边依旧没有找那个女人的消息,帕贡生死不明,我得赶紧把这些料理清楚,然后去救帕贡,不然迟则生变。”
吴桀摁着太阳穴,仰头靠在沙发上,享受一整天来难得的放松。
“桀哥,姑姑跟我讲,这些老牌军阀之所以这么嚣张,一来因为他们的战功,二来因为他们家族握着缅甸的个个民生资源,军商一体,地位没人能撼动,是这样吗?”
“嗯。”吴桀点了点头,矿业,石油,钢铁,医药,农贸,航空,甚至军工,只要是这个国家的重点资源,几乎都被军,政两方面的顶级家族把控,国家穷,但是顶级阶层权贵的财富甚至在东南亚财富榜前面。
这个国家的蛋糕,早在殖民者离开,独立建国之后早就划分好了,当初我祖父,为吴家也挣了一大半资源的家业,可是他后来被流放,阿爸年少被迫出走仰光,带不走多少,只能挑最重要,最容易变现的一些带走。
后来,阿爸杀回了仰光,但是他不可能杀光所有政敌,只能相互妥协,以前离开时被侵吞的家业,他也没有再深究,拿强权往回来要。
尽管这些年,家里的资产也在增加,但是那些最赚钱的行业,其实我们吴家并没有多少涉猎。
龙叔的私产其实也不多,但就是因为小婶的内发行 ,以及她在华商协会的影响力,在东盟金融界和慈善家的名气,才让那些人不敢轻易对龙叔下手。”
听完他的话,小女人趴到了他的身上,感慨道,“姑姑好厉害啊,难怪姑父那么爱她。”
“哼,小婶就是什么都没有,龙叔照样爱她。”吴桀单手抚摸着小妻子发顶。
“这可说不定,我姑父那么帅,惦记他的女人肯定不少,为什么只有我姑姑能抓住他的心?就是因为那些女人,根本比不过我姑姑。”
“龙叔都老了,帅什么帅?哪儿有我帅?”男人不悦抬起小妻子下巴,对上她缱绻美眸问道。
“桀哥,你是会抓重点的。”墨允芊将自己的下巴别开,嫌弃撇了撇嘴,随后开始说重点,
“桀哥,我想开家医药公司。”
“嗯,开呗。”吴桀刮着她的手臂对口应道。
“不是,你多少给点儿反应啊?”小女人跨坐到了他大腿上,认真看着自己年轻的丈夫,拧眉,“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想开就开呗,只要不把我开了,你开火箭我都给你在旁边读秒。”吴桀依旧是那副松淡的语调。
“讨厌。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墨允芊两只手用力揉着他的俊脸,将他的五官挤到一起,像是在捏一个仿真玩具,随后认真看向男人黑眸深处,
“桀哥,你说,那些老军阀们仗着自己有钱有权,对你们阳奉阴违,那你说,如果,我们扼住了他们的钱袋子,他们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吴桀抬手将小妻子玩着自己脸的手拽了下来,正对她眼眸,“就用你那个还在理论阶段的医药公司?”
“你别小瞧人,我见过我奶奶空手套白狼在股市大杀四方,也见过她在商场太极推手拼出一片家业,如果不是我那个渣爹和她的身体原因,我们墨家说不定早就在京市杀出一席之地了。
医药公司,只是第一步,快速积累资本,制作一张漂亮的入场券,后面的棋,得你拿枪杆子去下,我负责给这盘棋最后包装上一个漂亮的封面。”小女人挑了挑眉,活像一个狡黠的小狐狸。
“你是说,阿爸以前没用强权夺回来的东西,我现在去抢回来?”吴桀眼中精光闪过。
“当然,那是咱家的,只是暂时寄存在他们那儿而已,什么‘抢’?粗鲁,咱那是‘拿’,而且,得手利息,这么多年了,这亏咱能白吃?”墨允芊点了点丈夫的眉心,强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