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油灯下,那结出的蓝血草花苞如灵动的精灵,在夜风中簌簌颤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骆志松将改良钢索缠在臂弯里,那冰冷的触感顺着肌肤传来,他对着北斗第七星的方向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地窖深处传来的青铜摩擦声越发急促,那尖锐的声音好似要穿透耳膜,黑虎的呜咽裹着雪粒拍打窗棂,发出沉闷的声响。
二十六村联名的契约书在炕桌上无风自动,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七道沟的界碑在渗血。”他抓起炕头挂着的狼髀骨烟袋,粗糙的触感在手中蔓延。
火星在铜锅深处炸开时,那明亮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墙缝里渗出的青铜色冰晶,那冰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黄羊峪的年轻村长突然捂住心口,羊皮袄下隐约可见蓝血草灰烬在皮肤表面游走成北斗纹路,那纹路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当第一缕晨光如利剑般刺破神农架的云海时,金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骆志松已经站在晒谷场中央。
他脚下用钢索摆出的天罡阵泛着青铜冷光,那冷光透着丝丝寒意,二十六个装满草药的竹筒在霜地上摆成星斗形状,霜地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各村的牛车正碾着结冰的山路陆续赶来,车轮与冰面摩擦发出的咯吱声清晰可闻。
“黄羊峪的猎阵要在月圆前布完。”他蹲身调整钢索角度,指尖触到雪层下暗涌的地脉震颤,那细微的震动仿佛带着大地的心跳。
昨夜在七道沟界碑前发现的青铜齿轮碎片,此刻正在药囊里与蓝血草花苞相互感应,发出类似电报机的滴答声,那声音规律而神秘。
据说,在古老的传说中,蓝血草是大地的精灵,青铜是星辰的馈赠,二者相遇便会产生奇妙的感应。
晒谷场东侧的槐树上突然惊起寒鸦,寒鸦扑腾翅膀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县城李猎户带着五个裹着熊皮袄的老村长挤进人群,腰间那把嵌着红宝石的猎刀故意撞得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格外刺耳。
“骆志松的新鲜玩意,怕是经不起野猪王的獠牙。”他踢翻一个竹筒,深褐色的止血药粉在雪地上洇出北斗图案,药粉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
骆志松将改良钢索甩向三十步外的老松树,钢索在半空突然分裂成七股,如闪电般划过天空,精准缠住树冠间窜过的灰松鼠。
“去年大雪封山时,李叔在野人沟折了三个徒弟。”他手腕轻抖,钢索末端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越鸣响。
那声音清脆悦耳,惊得二十步外偷食的野雉扑棱棱飞起,带起一阵风声。
人群里传来压抑的惊呼,那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赞叹。
杨猎人突然举起血迹未干的狼皮,露出下面整齐的缝合线:“前日被狼群围困,骆兄弟的止血粉让伤口三天结痂!”
几个年轻猎户跟着亮出缀满钢索机关的皮甲,月光石镶嵌的卡扣在朝阳下泛着幽蓝,那幽蓝的光芒神秘而迷人。
李猎户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抽出猎刀砍向悬空的钢索。
刀锋触及钢索的刹那,藏在其中的蓝血草突然爆出火星,那火星带着炽热的温度,烫得他踉跄后退。
“雕虫小技!”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的刀疤,“真正的猎人要靠这个!”
骆志松突然掀开晒谷场中央的草席,露出下面用钢索编织的立体山势图。
二十六枚铜铃悬在代表各村的位置,此刻正随着地脉震颤奏出古怪音律,那音律好似来自遥远的天际。
“昨夜七道沟界碑渗血时,李叔家的猎犬是不是在刨东墙根的青铜冰晶?”
他指尖轻弹,代表黄羊峪的铜铃突然迸出蓝血草灰烬,灰烬在空中飘散,带着淡淡的药香。
人群骚动起来,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几个老村长凑近观察山势图,突然发现那些钢索纹路竟与公社粮仓墙根的冰晶裂痕完全吻合。
韩小凤的表兄挤到最前排,他腰间新换的狼牙刀柄上,不知何时缠着浸透蓝血草的麻绳,麻绳散发着蓝血草的独特气息。
“敢不敢现场猎头野猪?”李猎户的帮腔者突然抛出挑战。
话音未落,西北方向的山林传来沉闷的兽吼,那声音好似闷雷般在山谷中回荡,惊得晒谷场边缘的猎犬集体炸毛,猎犬的呜咽声和毛发摩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敢啊!有何不敢?”骆志松嘴角微翘,昨夜埋设在野猪岭的改良陷阱,此刻应该正随着地脉震颤自动收紧。
他解下腰间装着青铜齿轮的药囊扔向空中,七道钢索如活蛇般窜出,在半空织成闪着蓝光的巨网,那蓝光耀眼夺目。
当三百斤的野猪王撞破灌木丛时,钢索网恰好罩住它沾满松脂的獠牙,野猪王的嘶吼声震耳欲聋。
混在药粉里的蓝血草灰烬遇血即燃,在野猪背上烙出北斗七星状的止血印记,那火焰燃烧的声音和刺鼻的焦味让人印象深刻。
“这畜生昨夜啃坏了公社的土豆窖。”骆志松踩着野猪拱起的脊背,钢索末端的铜铃在他掌心叮咚作响,那声音清脆悦耳。
阳光穿透铃铛表面的奇异纹路,在地面投射出的阴影竟与奖状上的烫金徽记重叠,那阴影在地面上显得格外清晰。
韩母手中的纺锤突然坠地——那阴影正笼罩着她袖口的蓝血草刺绣。
当最后一丝质疑声淹没在喝彩中时,骆志松注意到晒谷场边缘的歪脖子松树上,不知谁系了条浸透药香的蓝布巾。
布巾角绣着的野菊图案让他心头微颤,那是韩小凤晾晒草药时惯用的标记。
松树根部的雪地上,几粒青铜冰晶正沿着北斗阵图的轨迹缓缓融化,雪融化的滴答声仿佛是时间的脚步。
暮色降临时,晒谷场上燃起的篝火将钢索网映成暗金色,那温暖的火光让人感到安心,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夜空中回荡。
骆志松摩挲着药囊里发热的齿轮碎片,那温热的触感在手中蔓延,望向七道沟方向逐渐亮起的星火,星火在黑暗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黑虎突然从地窖窜出,犬齿间叼着的契约书上,二十六枚血指印正泛着蓝血草特有的荧光,那荧光神秘而美丽。
暮色将韩小凤耳畔的碎发染成金红,她站在晒谷场西侧的歪脖子松树后,看着篝火把骆志松的轮廓镀上暗金,骆志松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
钢索网在他手中翻飞时溅起的火星,与松针间漏下的月光碎屑交织成细密的网,将她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也温柔捆缚。
“骆大哥!”她终于趁人群散去的空当闪身而出,腰间药囊与裙摆间系着的青铜铃铛叮咚作响,那声音清脆动听。
松针上的积雪簌簌坠落,沾在她特意用蓝血草汁染过的碎花头巾上,雪花落在头巾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骆志松转身时,药囊里的青铜齿轮碎片突然发烫,那炽热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
他看见韩小凤藏在背后的左手——那截皓腕上缠着染血的绷带,分明是采药时被狼毒藤划伤的痕迹。
昨夜她偷偷埋在他院墙根的止血药包,此刻正在他怀里散发着温热,那温热的感觉让他心中充满了感动。
“小凤......”钢索从指间滑落的瞬间,二十六枚铜铃突然齐声震颤,那震颤的声音好似是命运的召唤。
晒谷场边缘未燃尽的篝火堆里,蓝血草灰烬裹着火星腾空而起,在他们头顶织成转瞬即逝的星图,那星图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韩小凤突然抓住他的右手按在自己心口。
隔着粗布棉袄,年轻猎户掌心传来擂鼓般的心跳,震得那些藏在衣襟里的蓝血草花瓣纷纷扬扬飘落,花瓣飘落的声音轻柔而浪漫。
“今早表兄来家里闹,说跟着你打猎的都要遭天谴。”她睫毛上凝着霜,却在笑,“我把你给的钢索卡扣系在门环上,他们推门时被机关淋了满头的止血粉。”
骆志松反手扣住她冰凉的指尖,药囊里突然传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那声音规律而神秘。
月光偏移的刹那,两人脚下积雪竟显露出北斗七星的暗纹,那暗纹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黑虎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犬齿间叼着的契约书上,属于韩家沟的血指印正泛着幽幽蓝光,那蓝光神秘而迷人。
“明日我去七道沟补猎阵,你......”话音未落,西北方突然传来凄厉的狼嚎,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晒谷场边缘未收的钢索网突然绷直,二十六枚铜铃同时指向公社方向。
骆志松瞳孔骤缩——那里是他埋设改良陷阱的试验田!
与此同时,在公社的角落里,报社主编和李猎户正鬼鬼祟祟地观察着晒谷场这边的动静。
主编眼神阴鸷,低声说道:“这骆志松在晒谷场出尽了风头,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李猎户咬咬牙:“对,咱们就诬陷他的陷阱失控,让他身败名裂。”
两人密谋一番后,便开始策划着诬陷骆志松的阴谋。
韩小凤突然踮脚将温热的气息呵在他耳畔:“我爹留下的《百草经》残页,昨夜显出了新字迹。”
她从贴身小衣里摸出半片龟甲,上面用蓝血草汁描画的星图,竟与晒谷场钢索阵的纹路严丝合缝。
两人交握的掌心里,青铜齿轮碎片突然发出尖锐蜂鸣,那声音刺耳而急切。
骆志松猛地抬头,看见公社粮仓方向腾起的浓烟中,隐约有报社主编那顶鼠灰色鸭舌帽在晃动。
黑虎颈毛炸立,契约书上的血指印开始渗出淡蓝雾霭。
此前,骆志松在查看一些古老的兵器时,发现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那些符号歪歪扭扭,好似蝌蚪文一般,当时他并未在意。
晨雾还未散尽,骆志松蹲在公社粮仓坍塌的东墙根。
他指尖捻着掺入蓝血草灰烬的墙土,那细腻的触感在指尖蔓延,冷眼看着报社主编举着相机上蹿下跳。
那人的牛皮靴故意踩碎墙根凝结的青铜冰晶,冰晶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刺耳,胶卷暗盒里却藏着半片烧焦的狼皮。
“骆同志的新式陷阱失控伤及公物,这是典型的冒进主义!”主编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夸张的弧线,“乡亲们看看这些钢索,分明是搞封建迷信的......”
话音戛然而止。
骆志松突然甩出缠在腕间的钢索,银亮索尖精准挑开主编的暗盒。
烧焦的狼皮飘落瞬间,藏在其中的狼毒藤粉末被晨风卷向人群——这正是昨夜粮仓失火的元凶。
“主编同志,不如解释下,暗盒里怎么藏着七道沟特有的狼毒藤?”
骆志松钢索轻抖,索身上镶嵌的月光石突然映出主编衣领后的蓝血草汁痕迹——那分明是韩小凤表兄家染布特有的靛蓝。
人群骚动起来,人们的愤怒声此起彼伏。
杨猎人突然举起个铁皮罐:“昨夜我亲眼看见这记者往粮仓墙根倒松脂!”
罐口残留的青铜色结晶,在阳光下与骆志松药囊里的齿轮碎片产生共鸣,发出类似电报的滴答声,那声音规律而神秘。
骆志松突然掀开粮仓废墟的草席。
众人倒吸冷气——钢索陷阱保存完好,而本该困住野猪的锁扣处,赫然卡着半块嵌红宝石的猎刀碎片。
李猎户脸色煞白地去捂腰间,却发现刀鞘早已空空如也。
“真正的猎人靠这个?”骆志松用钢索勾起猎刀碎片,任其悬在主编鼻尖三寸处。
碎片突然迸发蓝光,将主编胸前藏的狼牙吊坠映得通明——那狼牙的断裂面,正与粮仓废墟里发现的狼毒藤切口完全吻合。
韩小凤的惊呼从人群后传来,她抱着个陶罐踉跄挤到前排,罐中蓝血草竟在众目睽睽下开出星形花朵:
“今早我去七道沟采药,界碑旁的蓝血草全都开了!”
她故意打翻陶罐,花汁泼在主编裤脚,瞬间腐蚀出北斗形状的破洞,花汁腐蚀布料的滋滋声清晰可闻。
骆志松趁机甩出七道钢索。
索尖缠住粮仓横梁猛地拉扯,藏在房梁缝隙的牛皮纸卷应声而落——正是主编与李猎户签订的诬告协议!
纸卷展开时,蓝血草花汁书写的字迹在阳光下泛起荧光,照出在场每个参与者的惊恐表情。
“二十六村的契约书还差最后三个指印。”
骆志松突然将钢索甩向公社门口的功德榜,索身绷直的瞬间,榜上所有先进生产者的名字都泛起蓝光,那蓝光耀眼夺目。
黑虎咆哮着跃上石阶,犬爪拍在功德榜右下角——那里悄然浮现出韩小凤用草药汁画的野菊印记。
当夕阳将钢索染成血红色时,骆志松站在重修好的粮仓顶端。
他望着远处山路上亮起的火把长龙,那是二十六个村庄赶来重签契约的牛车,火把的光芒在夜空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韩小凤悄悄勾住他小拇指,药香混着蓝血草的气息萦绕在两人纠缠的袖口,那香气清新而迷人。
“主编逃往野人沟了。”她将温热的脸颊贴在他后背,“但我今早占卜的龟甲显示......”
话未说完,七道沟方向突然升起蓝色狼烟,那狼烟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骆志松药囊里的齿轮碎片剧烈震颤,在夜空划出北斗形状的轨迹。
他反手握住韩小凤的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一枚沾血的青铜齿轮。
月光照亮齿轮内侧的刻痕时,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那分明是21世纪某军工单位的编号,而这编号竟与之前那些古老兵器上的奇怪符号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