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与生眨巴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宴时遇。
“爸爸,陈老师说是表现特别优秀的小孩才能得到的奖励。我凭什么不能要。”
他就是太阳花班里长的最好看的小孩。
宴时遇冷着一张脸:“说了不让你要就是不是让你要。”
小家伙蔫蔫的嗯了一声。
跑去找姜笙,嘟嘟囔囔的说:“爸爸好凶。”
姜笙顺着他的话问道:“陈老师对你很好吗?”
“对啊,陈老师最喜欢我了。”
他上前害羞的亲了一下姜笙的脸颊,“可是我最喜欢妈妈。”
他说完之后有些害羞的看着姜笙,希望她能夸一下他。
姜笙没有夸,但是也没有生气。
不过听到孩子说这样的话她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有一个人认可了她。
在这个家里,至少儿子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又生出了一些勇气来。
“老公。”
她甜甜的冲着宴时遇叫了一声,宴时遇没搭理她,去了餐桌把她吃剩下的饭和碗拿到水池子里去洗了。
姜笙翻了个大白眼给他。
不懂风情的男人!
晚上是宴时遇做的饭菜,他早上早早的去买了一只鸡,他利索的拔了毛,把鸡杀了。
其实,应该买些大骨头的,以形补形。
炉子生了火,很快。一整只鸡被炖开之后放进锅里,宴时遇打算炖鸡汤。
出了车祸,做了手术。
需要补一补。
而且,她又瘦了。
宴时遇越想越心烦,把鸡炖上去之后就去洗了个澡,又去外面他们的小菜园里拔了几颗歪歪扭扭的青菜。
菜是姜笙种的。
长的瘦弱不堪,她只管扔种子,不管他们死活。
拔了青菜,上楼的时候遇到了隔壁的王婶。
宴时遇冲他点了点头。
王婶笑着对宴时遇打了招呼:“宴团长啊,听说笙笙伤了腿,这是咋回事啊?大院里的妇女主任也问呢,心想哪天有空,我们去看一看笙笙。”
都是一个家属院住的,即使姜笙的名声不怎么样,但是宴时遇带她回来的时候。
很多人都瞧见了。
腿断了。
按理说,大家都要去看一看的,这不王婶作为他们的邻居,被妇女主任委以重任。
“出了车祸,腿被撞断了,有点严重,我回去问问她,看哪天方便。”
宴时遇说完抬腿就要走。
王婶又拦住了他。
宴时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想听一些乱七八糟关于姜笙的事。
“那个,你让我给你看着笙笙,一天也没有听到她叫我一次。这是你给的五块钱,我觉得我不能要,以后有事,你让笙笙喊我就行。”
邻里邻居。
当时头脑一热拿了钱,后来她心里越想越不妥当。
宴时遇扭过头看了看王婶,姜笙经常在自己耳边抱怨,大院里的人瞧不上她。
天天背后蛐蛐她。
尤其是王婶,她觉得王婶看不上她。
宴时遇:“你收着吧,要不然,笙笙会更不好意思找你的。”
宴时遇内没再给王婶说话的机会,就回了屋。
鸡汤的香味随着开关门已经四散开来。
尤其是这跑山鸡,味道尤其浓郁。
王婶嘟嘟囔囔的说了句:“真是个败家娘们!”
其他人也闻到了鸡汤的味道。
“哎,人家就是有福气,跑了回来还顿顿给肉吃!”
说话的是楼上黄营长的爱人丁香园。
她就看不惯姜笙那张脸,狐媚的很,就连冷酷无情的宴团长次次让步。
更让她烦的是。
每次楼下一吃肉,她两个儿子就在旁边闹,这个年头,即使他男人是营长,他们一个月也就吃三四次肉。
男人的津贴有一百块。
但是要邮寄回去给老家的父母,两个大儿子胃口又大,每次都嚷嚷着不够吃,吃不饱。
每次她都得打一顿孩子。
她从此就恨上了姜笙。
尤其是这次,大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姜笙跟她那个相好的跑了。
结婚,人还不是回来了。
人家宴团长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跟个祖宗一样伺候着她。
“哎,有的人真是天生好命啊。”
她感叹了一句,十分不满的瞪了一眼正在大筷子吃菜的黄营长。
“吃吃吃,就知道吃。”
黄营长!
“我训练了一天,老子吃个饭你还摆个脸,你羡慕,你也找个宴团长那样的啊。”
黄营长可不惯着她那个臭脾气。
宴团长的媳妇长啥样,她婆娘长啥样啊。
还想比。
想啥呢。
两个儿子又在嚷嚷着要吃肉,在那里嚎啕大哭干哭不掉眼泪。
黄营长几口扒了饭,站起身来就出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
真是闹挺。
姜笙自然不知道因为一碗鸡汤闹出来的事,即使知道了,又关她屁事。
知道宴时遇做了鸡肉,姜笙乖乖巧巧的坐在餐桌前面等着。
宴时遇把炒了个青菜鸡蛋之后,也出来了。
他洗着手,小臂上的肌肉结实且线条好看,一看就爆发力十足。
“老公,求你件事。”
她语气娇软,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宴时遇,双手做祈求状。
宴时遇有点招架不住她这个样子,很乖,很想让人狠狠的欺负一下。
“说。”
“你能不能把你以前读书的那些书本拿来给我看看呀。”
她以前的书,白月娥早就给她卖废品去了。
而现在书不好弄。
一不小心就被打了下去。
“要书干嘛?”
宴时遇昨天去了一趟家里,父亲告诉他最近形势宽松了许多,上头有望恢复高考。
她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江程告诉她的?
不过以她完全藏不住事的性子。
姑且套套话。
“我想看.....看一些书,万一以后恢复高考了呢,我想上大学。”
好像刚结婚那阵子也雄心治治的想要考大学,生了孩子后越发的矫情了。
嫌他冷漠。
尤其是对孩子,她讨厌孩子哭,她自己也哭。
那一年,宴时遇觉得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年。
事情仿佛撵在他的屁股后面追赶着他走。
他渐渐的觉得,她不喜欢他,她甚至厌烦他。
她怎么可以厌烦他呢。
整个军区没有一个人和他一样如此宠媳妇的。
工资上交,随便花。
父母那里经常寄东西,姜笙过的很滋润,随着这些,她越来越自私。
好像暴露了本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