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不害怕。”
姜笙说完这句话之后,脸看着宴时遇:“宴时遇,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宴时遇把车停到了一边。
“是白月娥。”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姜笙很诧异。
“她......她怎么了?”
“笙笙,你还记得姜悦不?”宴时遇反问。
姜笙点了点头,她那个双胞胎的妹妹,她当然记得了,在凉城的时候,姜悦不是和陆晨要结婚了?
“你不是姜家的女儿,白月娥把你举报了。”
这句话更是把姜笙整个人都砸懵了,为什么每个字她都听的懂,连在一起的意思她好像不明白。
“那我是谁?”
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的母亲现在在港城,你的父亲人在米国,所以,今天的事。”
宴时遇不用再多说什么,姜笙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时期,有多排外,有多动荡,即使最小的投机倒把被抓都要进监狱里走一圈。
更不用说,她好像是资本家的女儿。
宴时遇捏了捏她的手。
“不用担心,以后形势只会开放,这是大势所趋,所以这件事可轻可重。”
“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生了我,养我一天了吗?仅仅凭有血缘关系,就要把我打倒吗?”
姜笙十分不解。
他们又凭什么说他们是自己的父母?
宴时遇摸了摸她的脸,又凑过去亲了亲:“不要怕,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
剩下的,就要交给天意了。
宴时遇开车把人带到了军区,直接来到了军长的办公室。
“宴时遇,你不想活了?”
蒋军长看着一身匪气的宴时遇就来气,事他也听说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这个蠢东西竟然去监委处直接要人。
刚才人家领导直接打电话给他,说这事必须从严处理。
宴时遇沉着一张脸,语气越发的淡定起来:“军长,我想活,但是,他们随意抓走我的妻子,有没有把我们军方当一回事?我也是团长,此事,他们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他说到这里继续说:“凭一封举报信,我的妻子一概不知,即使事情是真的,她当年只是一个婴儿,我们应该追究的是白月娥的责任,为了利益,是不是和海外那边有勾结?”
他一一分析利弊,把矛头指向姜连海一家人。
更重要的是,如今开放是大势,国外的这些资本势必要重新归于国内,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可以和米国的人联系,我们这次占据优势。
蒋师长沉思了一会儿,让宴时遇带着人滚。
姜笙在军区住了下来。
她知道,她只是三方博弈的一个小小棋子。
还好,宴时遇每天都会来这里,她从一开始的惶惶不安到最后心如止水。
事情已经这样了。
是好是坏她都接受。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怕的。
时间一直持续到了九月初,天气一天天的凉爽了起来,风里都带着秋天的味道。
姜笙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也渐渐的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原来,从白月娥出来以后,她的妻子过得越发的不顺遂,她的老师职位早早的被学校开除了。
蒋志鹏悔不当初,他的工作也没有了。
回家了之后,姜连海把两个人都轰出家门。
白月娥无奈回了娘家,娘家哥哥把她打了一顿,丢给姜连海。
姜连海扬言两个人已经离婚,他已经结婚了。
没错,姜连海和街道的一个小干事在白月娥坐牢的第一年火速结婚,领证。
甚至,小干事已经怀孕了。
白月娥被刺激的有些疯,她一天三遍的闹,最后不知怎么被姜连海串掇了下,说,造成所有一切的就是姜笙。
如果姜笙不报警,她就不会坐牢。
她所有的怨气有了发泄口。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京市,介绍信是姜连海帮她弄的。
时不时的骚扰姜笙,甚至有一次找了宴时遇,宴时遇用了手段把她送回沪市。
只是没想到她会卷土重来。
而且,这次,因为姜笙出了车祸,宴时遇没有再关心这件事。
就让她钻了空子。
原来,当时姜笙的亲生母亲沈清月,京市无人不知沈清月,确实是怀了双胞胎,不过是龙凤胎。
当时打击资本势力很严峻。
她们夫妻只带走了一个儿子,而当时一起住院的白月娥恰巧生了一个女儿,两个人有些渊源。
白月娥主动说可以帮忙养孩子,对外称自己生了双胞胎。
沈清月给了她不少钱,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
一开始,白月娥确实因为钱对姜笙很好,但是后来情势越来越严峻,沈清月再也没有给她寄过来钱。
而越来越漂亮的姜笙自然被白月娥越看越不顺眼。
甚至觉得她可能是个定时炸弹。
而这次她竟然也听到了宴家落难的风声,她趁机把举报信交给了宴家的对头顾家。
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姜笙只觉得荒诞至极。
甚至她觉得她的人生就像一个笑话,不管在梦里,还是现实里,她好像真是都是最惨的一个。
真是够了。
姜笙现在很平静,有种鱼死网破的平静。
九月十二日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宴时遇早早的回来了,他上前抱了下瘦骨嶙峋的姜笙。
“我们回家。”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哽咽,姜笙表情僵硬的点了点头,很奇怪,为什么她的内心里没有喜悦呢。
宴时遇眼里有些深深的担心,不过事情还算不好不坏的解决了。
姜笙的亲生父母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甚至他们宴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再次回到家属院,姜笙觉得恍如隔世。
“你在家好好睡一觉。”
宴时遇把人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被子是他昨天回来晒过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姜笙听话的闭上眼睛。
宴时遇还要忙,他被处罚了,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去做,军长说将功补过。
他再次看了看床上的人,她在装睡,眼睫毛在不停的颤抖。
“笙笙,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