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贴近抱住二乔,腹腔处缓缓吞噬二乔身体。
站着的修特罗海姆看的最真切,二乔的身体正被桑塔纳缓慢且简单的吞噬着。
修特罗海姆是个军人,但他更是个普通人,做不到波纹战士那样和柱之男作战。
但他不怕死。
修特罗海姆转身,压了压帽檐,咬牙下定心思,恶狠狠的看着自爆按钮。
呼吸急促,扬起手臂对准自爆按钮,大声急呼。
“祖国万岁。”
“慢着,修特罗海姆,”所有人都认为死定了的二乔,发出声音。
“别慌,我赌了一把,外面不行就从里面来,再身体被吞噬的时候,我就能直接注入波纹了。
桑塔纳,你说对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接招吧,波纹冲击。”
桑塔纳将二乔上半个身子吞到腹中,还没消化,就有了异样。
炽热,炽热到让人不适的感觉从桑塔纳腰腹传来。
波纹就像是烧到发红的刀具,将身体拦腰截断。
二乔俯趴在地上大喘着气,就在刚刚,桑塔纳那毛骨悚然的腹腔中。
桑塔纳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恶鬼,诉说着饥饿。
二乔的手中但凡再慢一点点,都会被消化成纯粹的营养物质。
“可惜了啊,”桑塔纳的上半个身子若无其事的支起来。
下半身空荡荡,腰腹横切的伤口处没流出半点血痕。
桑塔纳双手撑在地上,朝自己的下半截断身跳去。
“乔瑟夫·乔斯达,你的波纹攻击太弱了,不足以杀死我。
而我,只需要身子触碰,就能让伤口粘连,恢复原样。”
二乔抓住一旁的锁链,旋转甩动后扔向桑塔纳,锁链因惯性缠绕住桑塔纳的上半身。
双手交叉的被锁链捆绑在胸前。
挣扎不得。
柱之男的弱点是阳光。
知道这一点的二乔拖拽着锁链,一步步朝门口爬出。
桑塔纳感知到锁链上传导而来的微弱波纹,身体因波纹影响。
无法变换流体状,挣脱锁链的束缚。
太阳之下,柱男成灰。
桑塔纳反倒没有半点惊慌。
一切如他预想的一样,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吞噬二乔时,他一直警惕着,如果二乔的波纹强大到可以摧毁桑塔纳。
他会果断舍弃脖子之下的身体。
柱之男这种生物,只要有足够的营养,哪怕身体只剩下粉嘟嘟的脑花。
也能迅速成长为人形。
吞噬整个基地德军的多余能量,可以让桑塔纳瞬间重新长出一个全新的身体。
即使是现在,桑塔纳也可以瞬间长出完好身体。
戏不能演的太假。
距离大门越来越近,桑塔纳也试着挣扎。
哗啦啦的锁链撞击声,让身疲力竭,背负半个活人的二乔更加吃力。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风箱里吹的气,烧灼肺部火辣辣的痛。
二乔波纹未经训练,上气不接下气,波纹的呼吸开始紊乱了。
桑塔纳看的都有点着急了。
看着前方挣扎的二乔,只要桑塔纳愿意,就能纵身一跃。
跳到二乔上空,在裸露的背脊和喉咙处各打一拳。
能让二乔毫无挣扎的昏倒在地上。
然后,就能像进食河豚,毒蛇那般。
摘取去掉毒的部分,尽情享受美味的血肉。
乔瑟夫·乔斯达,加油啊,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桑塔纳在心间呐喊,没办法,如果桑塔纳本人是“存活”状态。
万一卡兹突发奇想找自己怎么办。
桑塔纳不想在卡兹手下工作,阴暗处盘踞,未被发现的毒蛇才能阴人。
二乔手指距离铁门,不到三米。
这短短的距离却咫尺天涯。
手边触摸到堆积的不知名杂物废铁,二乔一把握住,瞄准门把手扔了过去。
碰撞之下,虚掩的的大门裂开了一道缝隙。
丁达尔效应下,那一缕仿佛有了形状的光直愣愣的洒落。
照射在桑塔纳的手臂上。
没人发现,桑塔纳的手臂暴露在阳光之下,完好无损。
金属当中,铅具备超强的辐射吸收能力。
柱之男畏惧的,是太阳能当中的紫外线。
那么,只要隔绝或反射太阳能不就行了?
在通风管道游走期间,桑塔纳预想过自己如果暴露在太阳下,该用什么办法存活。
在身体表面包裹一层铅,如同人类穿上衣服那样,不就完美解决畏惧太阳的问题了吗?
基地作为开展实验的场所,各类金属的储备还算丰富。
桑塔纳找到仓库,储备了大块的铅金属。
(铅是一种有毒重金属,能够影响人体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骨骼系统、生殖系统和免疫系统的功能,引起胃肠道、 肝肾和脑的疾病,严重可致人死亡。
珍爱生命,人类请不要尝试,在没有保护措施情况下触碰。)
只要桑塔纳想,铅就会融化揉捏成薄片,均匀的分布在体表。
桑坦纳就能在太阳之下运动。
桑塔纳想事情想得太过入迷,没有抑制身体的复原能力。
很快,桑塔纳的血肉之身就重新长回来。
加重的身体成了压倒二乔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和桑塔纳僵持在门口。
门外的光再也无法照射屋内。
修特罗海姆抓住时机,抢先一步跳到门口,准备开门。
实验好自己不再畏惧太阳,桑塔纳彻底安下心来。
就让他,为二乔注入,对柱之男刻骨铭心的仇恨吧。
桑塔纳瞄准修特罗海姆,血肉凝聚延伸的触手,抓住对方小腿。
将距离大门一步之遥的修特罗海姆撂倒在地。
修特罗海姆的指尖都快触碰到大门了,却无法让大门敞开的更大。
修特罗海姆看到墙壁上当艺术品装饰的斧子,嘴中忽而发出怒号,手向墙面抓去。
二乔瞳孔微缩,颤抖的吼道。
“修特罗海姆,你要……”
“没错,”修特罗海姆脸和眼都因为怒吼而涨红,沙哑的呻吟喊的有些破声。
“但,为了不让这个怪物逃出去,为了祖国,两三条腿算得了什么。”
修特罗海姆抓住墙面上的长柄巨斧,朝自己被缠绕的小腿上猛地砸下去。
动脉血从大腿关节处喷涌而出,在空中泼洒。
修特罗海姆却扭过身子,因此而更进一步,拖着破损残躯向前一扑。
哐啷
铁门敞开后,因惯性而打在了墙面上。
圣洁而温暖的光照,撒入屋内。
还停留在空中的血珠,在光照下氤氲成雾状的血色。
将光,沁透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