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过一般车型的迈巴赫在夜色中驶入内环高速,哪怕已经见识到这人将豪车当泥巴玩,孟九轶依然被车内饰震惊。
眼见远离城市,周遭愈发地广人稀,她忐忑问江周。
“我们去哪啊?”
“孟小姐不用担心,到了您就知道。”
孟九轶以为谈屿臣说的认人,顶多是把这些女孩凑到一个房间,可看起来明显不是。
车子绕过绵延田野的山路,隐约飘来一股湿咸的海风气息,孟九轶突然感到心悸般的熟悉。
而远远望见那艘犹如火树银花般,漂浮在大海上的巨轮时,她已经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每一层的豪华水晶灯都被点亮,几个月前沈老爷子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八十寿宴,宴请豪商宾客无数。
而谈屿臣只是为了找出一个人,登船的人仅孟九轶而已。
这个狗男人真的太疯了。
孟九轶上船时,谈屿臣正耷着眉懒靠在舷梯处,海港的夜浓云覆盖,微风卷乱他额前的碎发,看起来似乎才洗过头,蓬松感淡化了平时那股凌厉。
她一出现在台阶上,男人便缓抬眼皮,光悉数他漆黑的眸底。
有明明灭灭的火星在他俩对视间炸开。
见到他,孟九轶就想起那些鸡仔盲盒,连着最后十几步阶梯都走得不自然。
谈屿臣倒是平常的样子,勾勾手指,有佣人递了件披肩上来,孟九轶想客气说不用。
男人已经替她搭在了身上,不容置疑道。
“海上风大,披着吧。”
光线交织着他的碎发,衬得那双眼睛如同旋涡一般亮。
孟九轶仓促躲开,顾左右言其他,“表哥这样会不会太过兴师动众了?”
他轻笑了声。
“所以阿九知道我有多迫不及待找到她了吧?”
孟九轶:“.....”大可不必。
有佣人上前替他们领路,穿过那晚的宴会厅便是四通八达的走廊,孟九轶原本以为就在这认人的,可又似乎不是。
“有个问题。”他声音低懒。
“什么?”
谈屿臣问:“那晚你怎么会跑来休息室?”
这个问题好答。
“其实我本来想躲起来的,结果被领班误解我偷懒,罚我去船尾检查各项设备。”说完尴尬一笑。
“表哥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叫那领班来问话,我还记得她的名字。”
一个坑过孟九轶钱的,她当然记得明明白白。
“阿九多虑了,你说的话我怎么会不信。”
他慢条斯理的抛钩子,“所以你撞见她从房间跑出来,而我昏迷不醒躺在沙发上?”
孟九轶一边在关注到底去哪,一边还要应付他。
“不是,你在里屋的卧室。”
话落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呼吸顿时轻了。
男人正扭头看着她,眼里耐人寻味,孟九轶咽了咽喉,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我当时一时好奇,就进去看了。”
谈屿臣点点头,悠悠出声。
“不好意思,让阿九见了脏东西,用不用给你请个眼科医生?”
孟九轶:“......”滚。
侍者带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令孟九轶完全摸不着头脑,但通往的终点只有一个。第几间休息室她已经完全忘了,但当那扇滑窗推开时。
她呼吸随之没了。
里面的完全没变,褚红色地毯,棕色皮套的沙发,斜对面的环形吧台.....
一看到这些,那晚的记忆如同湿咸海风铺面而来,仿佛开闸的洪水——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而有力量,将她当成算盘一样肆意撩拨,其实从沙发到床的一段路走的很艰难,于是最终的目的地变成了墙。
悬空毫无支撑,孟九轶只能依附着他。
间断的哭声和富有磁性的喘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孟九轶闭紧双眼,身体莫名打了个颤。
她灵魂出窍,九阴白骨爪般把那些记忆挥开,但滚烫已经迅速蔓延上耳垂。
谈屿臣靠在沙发上,见她没动,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过来坐。”
桌上放着厚厚一沓资料,这次不仅是照片,连家庭情况和本人信息都查得明明白白。
孟九轶坐去沙发,如今他的气息对她都是干扰,她又往旁边挪了下。
服务生送来葡萄柚慕斯蛋糕。
谈屿臣打了个响指,有十位统一制服的女服务生,挨个进来站成一排。
知晓男人身份的连头都不敢多抬。
谈屿手支着脑袋,往她那边靠。
“慢慢选不着急,累了就歇一歇。”
总觉得这男人给她挖了什么坑。
孟九轶睫毛煽了煽,轻轻“嗯”了声,时而抬头,十分认真对比资料册和真人。
她以为自己坐的足够远了,可男人手一搭在沙发上就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里,手腕松垂,无聊勾玩着她的发尾。
叫到名字的女服务生抬起头,莫名颤了下——男人垂眸轻瞥怀中女孩的目光,像是狼在游刃有余圈禁自己的猎物,纵容又势在必得。
她应该不知道,这里面的所有人都换了。
无一人曾在宴会上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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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删改改,我又再添了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