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垃圾吗?
这地方管理得太好,连垃圾桶都不见一个,他去哪里捡垃圾?
也有可能是他走的地方太少,刚好他走过的地方没有垃圾桶。
梁千峰挪到吴归文那,在他身侧坐下来。
\"哥,我要捡垃圾的话,去哪里捡?\"
梁千峰这话倒是提醒了吴归文,自打回来以后,梁千峰都没转过基地,连这里的地址设备什么的都不知道。
“这样。”吴归文放下手里的杯子,说,“我洗个澡,带你出去转转,怎么样?”
梁千峰摁住欲要起身的吴归文:“你在外面跑一天了,还是洗洗睡吧。捡垃圾就算了,我在这儿待着无聊,也不能这样吃软饭,你看能不能出任务的时候带我一道出去?”
吴归文拧了拧眉头,对这个提议不是很满意,人已经在地上死过一次了,万不想再让至亲的人再死一次了。
\"不行,家里不过是多张嘴的事情,我还是养的起你的。你要实在无聊……那也就无聊着吧。\"
梁千峰啧了一声,知道这事没得谈了,却还是不肯就此放弃,又磨了人一会儿。
吴归文最后还是敷衍同意了,至于带不带人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又磨了好几天,吴归文总算是同意了这么一件事情。
“这得和李平说一声,让他报备。还有,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能单独行动。”
梁千峰在吴归文面前站得笔直,眼神很是坚定:“我明白!保证听话!”
月末,下午6:30。
太阳沉到地平线,万千昏黄映射万物。
高塔的大门打开,一辆黑色改装车子从里头驶了出来,一路直往太阳的方向跑去。
太阳完全沉了下去,灰败的大地被新冒出的翠绿装饰着。
车厢内,梁千峰透过窗户往外看去,瞧见这奇特的一幕,和身侧的吴归文低语。
“这些植物好神奇,一下子就变了样子。”
吴归文看着窗外那几乎要长到车窗上来的绿色植物,这些植物生长得极为疯狂,甚至有些已经将路边的电线杆都给缠绕住了。他皱起眉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车身猛地一滑。
坐在旁边的梁千峰也被吓了一跳,两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好在他们反应迅速,及时用手撑住了前方座椅的椅背,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
梁千峰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疼得厉害。而吴归文则闷头撞在了前座靠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前头的人在前面说道:“抱歉,刚刚碾过了几根变异的藤蔓,有些打滑。你们坐稳了。”说完,他猛踩油门,试图冲过这段路。
然而,路况并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糟糕。车子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梁千峰紧紧抓着把手,脸色苍白如纸。
没过多久,他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吴归文连忙递给他一个垃圾桶,让他把秽物吐出来。
吴归文轻拍着梁千峰的后背,试图让他好受一些。然而,梁千峰的状况依旧没有改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车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其他人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这种情况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家常便饭。
\"吴医师第一次到地面上吧?多走几次这种路就习惯了。\"
一两个不理解情况的人,在那关心着几句。
不过这也确实,梁千峰还真是第一次走这种路,隔夜的饭都得颠出来。
一车统共也才七个人,其余的人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委的,都选择闭口不谈。
最后还是吴归文简单的说了几句。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的钟头,可算是到达了目的地。
刚下车,扑面而来的海风带着咸腥味,湿润又凉爽。
海水虽然带有不可避免的辐射,但还是比陆地上的影响要小得多。
要不是此番任务地点是海边,梁千峰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跟着出来。
\"我们在这附近收集生物,你可以在这周围转转,但是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吴归文手里一个网兜,一杆漆黑的钓鱼竿,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是沉重的全封闭性的容器。
确定不是来钓鱼的?亦或者是来赶海的?
梁千峰肩上斜挎了一个医药箱,他果然是在做医师做的事情。
\"那我在你身后,算不算在你的视线范围内?\"
吴归文斜了他一眼,这什么鸟问题:\"你觉得呢?我没看到你,你出个什么意外,我就没法第一时间保护你,什么叫视线范围内?\"
梁千峰悻悻的在沿海的沙滩戈壁上行走,站在几人都能看见他的地方。
这群人出来,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放了长线去钓鱼。
他们的确是来钓鱼的,只是这些鱼不能够食用,是钓回去供实验室研究的。
每支出来收集数据的队伍,都是这种规模大小,封顶不超过十个人,最多只配备两个医师。
梁千峰起初任了这个职位时还很是疑惑,他也不会医术啊,怎么还按着以前来?
后面系统跟他说,这方面不用担心,伤患是不会被他越治越伤的,到了那个时候,会控制他的身体的。
梁千峰这才放下心来。
一伙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个位置,鱼线抛到海里的一个深水区域,就这么干坐着,等待时机。
梁千峰看了一会,想着这一时半会儿上不了鱼,就沿着海岸线走着。
这块地方沙子少,岩石多,被海水侵蚀的岩石,显出好多坑坑洼洼的痕迹。
有些小坑里,还积攒着不少的水,天上的圆月被收进水洼里。
扑通一声,一块石头被踢到了海水里。
听着声音,水还挺深。
梁千峰探出脑袋去看,海水漆黑,有层层浪花拍打岩石,更有激烈的水花打到梁千峰的脸上。
梁千峰抬手抹了一下脸,习惯性的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水底炸开一团浓黑的头发。
下一秒,一个头发湿透了的人,从水底下浮上来。
还不等梁千峰高喝,水里的那人拨开脸上黏连的头发,月光下,梁千峰看清了那张脸。
这崖壁连着底下的水面足有三米之多,梁千峰差点就这么摔了下去,那张脸他永远都不会看错眼,那是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