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忍着忍着就成了习惯了。
这次真没忍住,她靠着傅君繁内心又痛又恨,如同袁彰所说天道不公。
宋希音将这些年的隐忍都释放出来了。
哭了有十几分钟这才停下来,眼睛都肿了。
“对不起。”
傅君繁胸口都被眼泪打湿了。
“舒服一点了没?”
“好多了。”
“喝杯水,再进去好好说,人生有很多事是我们没办法左右的,我们拼尽全力如果还事与愿违,我们起码没有遗憾就接受现实。”
“袁彰的情况只是西医的诊断,可以让周老再看看,万一还有机会。”
“如果没有,那就让他剩下的时间尽量好受一些,他的父母以后我们来管,替他尽孝。”
傅君繁安慰宋希音。
宋希音去洗了一把脸,情绪平复了一些。
她打了个电话给周逾白,正好这会周寿全刚从沈家出来要回家,于是让他转道过来替袁彰看看。
宋希音回到病房。
“希音,让你担心了。”
袁彰将宋希音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的。
“我不会放弃你,你也别放弃自己。”
宋希音是既心痛又心酸,好人没有一个有好报的,袁彰已经很惨了,偏偏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我尽力。”
“不,尽力不行,你得拼命。”
“我听你的。“
袁彰其实只是在安慰宋希音,他早放弃了,他没想过还能出来见到外面的阳光,他已经认命。
“我让我外公来给你看看,他是有名的中医,你应该听说过。”
“好啊,万一呢。”
“我找到陈书了。”
“真的?”
袁彰一听很开心。
“只是,他不在了,早几天的隧道尸体案就是他。”
“那不是出了通报?”
“那是假的,你知道许家的手段,学长你真的要好好活着,我回来就是找许家报仇的,你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吗?”
“许家真的丧尽天良。”
袁彰一听到陈书不在了,眼睛也红了。
“所以,更不能让坏有得逞,你得好好活着,要死也要把他们斗倒了再死,不然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总归我身体这样了,我想回到慈心,当初老师给我看过那个解毒的原理我记得一些,许家这些年一直没杀了我的原因就是想套出这个东西,我用这个东西回到慈心,我想出份力,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你想跟他同归于尽,学长你糊涂,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死了五个卧底警察,他们是专业的都牺牲了,你去我怕你活不过一天。”
“总归我都要死无所谓,我就是不想看许家再这样呼风唤雨。”
“当年我也想跟他们同归于尽的。”
傅君繁在一边,头一次看到宋希音眼睛里流露出痛苦。
她一直掩饰得很好,但今天似乎情绪外露多了一些。
她大概一直咬牙坚持吧,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内心一定早就风雨交加。
“但如果我这样做,许家肯定还在一样过得很好,你以为许家倒了就行了?他背后还有人,我们要把这些人都清除这才算完,你想得简单了。”
宋希音也是渐渐长大了,才看清了事情的本质。
许家就是上面那些人的工具,他们在背后操纵,各取所需,否则许家能这样日渐壮大吗?
不可能的,都是政客的棋子。
许家可怕,但他背后的势力更可怕。
也正因为他背后的势力厉害,所以许家才这么有恃无恐。
许家这些年,精准地收割了一波又一波的财富。
囤地,建楼,拆迁,都是投资回报极高的领域,全部都让他们吃到了红利。
这是什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有一手消息,这些消息就来自于背后的这股势力。
那些人不方便不敢也不能做的事,就由许家来做。
人与人,生意与生意之间,其实就是信息差而已。
谁在信息差上占到了时间优势,谁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等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资本已经离场走人。
相反,资本也反操控着这些政客。
选举需要资金,政~治的真相就是金钱权利。
你为我提供利益,我为你提供方便。
换句话说,普通人接到信息的时候,这利益分配早就结束。
这就是普通阶层与上流阶层的差别。
如果种田能致富,农民将无田可种。
如果拜神能发达,我们普通人连庙门都进不去。
所以,想明白这些,你就知道阶层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我难道就是这样等死?“
袁彰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