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亿刀的损失，在他口中竟如同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
想到自己损失的连他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东条董事长就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那一刻，东条董事长本能地意识到：这家伙，根本没赔钱。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照亮她混沌的思绪。
“你，你……你耍我。你骗了我。”
【骗您？您在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投资会失败！对不对！”
东条董事长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嘶吼。
【您别胡说八道了……神灵大人不是无所不能吗？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雇佣你们？】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一定找到了摆脱神灵大人力量的方法！”
东条董事长也想不明白，竟然有人能够逃脱神灵大人的掌控。
听到这话，范尘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实在忍不住了，这出戏，比他预想的还要精彩。
【那又如何？】
“还钱。我的钱。”
【还钱？难道您跟着我一起投资了吗？哎呀，您竟然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范尘语气充满戏谑，像猫在逗弄老鼠。
“还钱！”
东条董事长的声音再次提高，但已没了之前的气势，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投资是您自己的选择，不是吗？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
范尘说完，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嘟——。
听到电话挂断的忙音，东条董事长浑身颤抖，面如死灰。
她跌跌撞撞跑到神灵面前，声泪俱下，控诉范尘的“罪行”。
她添油加醋描述着范尘的“背叛”，声称他欺骗了神灵，根本没有投资，还在电话里嘲讽她和神灵大人。
听到这番话，神灵长叹一口气，蛇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哎。】
它咂了咂嘴，缓缓闭上眼睛，试图动用自己的力量。
然而，它却惊恐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失效了！
这种感觉，如此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经历过。
对了！
就是在攻击威瑟斯集团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存在，那个能够反弹他的力量，并且反击他的那个家伙……
意识到这一点，神灵浑身颤抖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笼罩了他的全身。
【这，这小子。竟然敢戏弄我。】
片刻之后，神灵发出一声怒吼。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投资失败了，更准确地说，是被范尘故意搞砸的。
当然，知道结果的投资本身就是一种赚钱方式。
多亏如此，这次他几乎没有损失。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神灵的能力是操纵概率，就像被赋予了拉普拉斯妖操控概率的能力一样。
这在蓝星上即使是尖端科技，也是最近才触及到的领域……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的神明，无论你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预设的命运。
即使他已经竭尽全力，调整概率让投资失败，但稍有不慎，原本注定失败的投资也会出现逆转的迹象。
如果不知情的散户卷入他们之间的这场战斗，恐怕会被剧烈波动的股价吓得魂飞魄散。
“但它也不是万能的。”
神灵的概率操纵能力虽然强大，无与伦比，但对他来说，也并非完全无法干预。
仅仅是能够预知概率的存在，怎么可能被称为拉普拉斯妖？
神灵本身就是一个不合理的存在。
更何况，他自己也能稍微干预概率操纵，所以在相同能力的对决中，他更有优势。
毕竟，让事情失败所需的概率，比让事情成功所需的概率要小得多，这是宇宙的真理。
“听她打电话的语气……她好像也偷偷投资了？”
【是的，主人。我们监测到斯皮里特灵性中心的资金和刘斯皮?社长的账户出现了巨额资金流动。】
“真是愚蠢……为什么要轻信敌人的话？”
【那是因为主人您故意引导她这么做的……】
听到人工智能的话，范尘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甘甜的味道似乎更加浓郁了。
确实，是他攻击斯皮里特灵性中心，让它陷入困境；
是他制造各种事件，扰乱了东条·斯皮里特的思绪；
是他运用学生时代学到的《人类心理学》知识，一步步将她引入陷阱……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易上钩。
她好歹也是一家大企业的掌舵人啊？
怎么会如此缺乏判断力？
“想想也是，她更像是寄生于超凡力量之上的菟丝花。”
他想起东条·斯皮里特原本的命运，顶多也就是个小有名气的巫婆，或者一家小咖啡馆的老板娘，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正是因为与神灵产生共鸣的超能力，才让她获得了远超自身能力的成就，像是娇艳的菟丝花，依附着神灵这棵参天大树，才能绽放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这样看来，她也挺可怜的。
偏偏拥有了这种超能力，偏偏又遇到了神灵……
——吼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波动席卷而来，笼罩着范尘全身。
他立刻命令人工智能制造反向波，将这股试图摧毁他身体的波动被消弭于无形。
他知道，这是神灵最后的挣扎，是他意识到自己真实身份后的疯狂反扑。
“呵呵！”
大概是东条·斯皮里特暴露了他的身份吧。
走投无路的东条·斯皮里特，很有可能会把他的身份告诉神灵，以此来发泄被戏弄的愤怒。
范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是，既然神灵的攻击对他无效，不知道对方还会继续纠缠多久。
范尘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嗯，在那之前，我就先当个家里蹲吧。”
范尘又喝了一口茶，开始摆弄调教人工智能。
就算他不动手，想让斯皮里特灵性中心完蛋的人也多的是。
借助他们的力量，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