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们顺着西兹手指的方向，目光齐刷刷落在范尘身上，眼神中充满“你又在搞什么鬼”的疑问。
范尘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勾起难以捉摸的微笑，像是一个神秘的魔术师，对自己的把戏了然于胸。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足以让干部们心领神会。
他们早已习惯了范尘这种种出人意料的举动，就像习惯了窗外的风雨，不再追问，只是默默接受。
“话说回来——西兹？”
“啊，对哦——差点忘了！”
西兹一拍脑袋，仿佛才想起正事，动作和表情都带着几分滑稽。
“你是想做自我介绍吗？不如趁这个机会，大家一起开个欢迎派对吧。”
小萝莉笑眯眯提议，声音温柔甜美。
她并不知道，即使在所有人都将西兹遗忘的那些日子里，她的工资也从未间断。
而西兹，则是一个只要领了工资就会继续工作、超级敬业的员工，就像一台上了发条就不会停歇的机器。
“老大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什么？”小萝莉的笑容微微一滞，有些惊讶。
“你让我调查25个城市的企业，对吧？虽然花了不少时间——”
西兹一边说着，一边将沉甸甸的文件箱“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这样有奖金吗——？”
她抬起头，满脸的期待。
小萝莉被她这理所当然的态度逗笑了。
她翻开文件箱，一页页地浏览着里面的文件，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像是发现了宝藏的探险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这个世界的一半分给你。”
听到这句话，范尘知道，这些文件里一定隐藏着她一直在寻找的，关于“那个人”的信息。
...........................
明亮的房间内，堆积如山的纸质文件几乎要将人彻底淹没。
这里，是那位拥有逆天级作弊超能力——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干部，西兹，数年来呕心沥血收集而来的情报宝库。
每一张纸，都承载着无数秘密，静待发现。
当然，西兹并非负责整理资料的文职人员，她是一位收集情报的间谍，一位游走于黑暗边缘的幽灵。
她收集的这些文件，信息庞杂，毫无章法，如同天书般难以理解，等待着有缘人去解读。
范尘看着埋首于文件堆中的小萝莉，她娇小的身躯几乎被文件彻底吞噬，只露出小脑袋，像只勤劳的小仓鼠，在自己的粮仓里忙碌。
他忍不住开口提议：“老大，不如让我用AI整理一下这些文件吧。其中肯定有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而且AI可以将其分类，方便查阅……这样您也不必如此辛苦。”
“不必了。”
小萝莉头也不抬，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诶？可是老大，这么多文件，您要全部看完……”
范尘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忧。
这些文件数量之庞大，即使不眠不休，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你能保证吗？”
小萝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直视着范尘。
“保证什么？”
范尘被问得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能保证，这世上没有像你的助手小喽啰那样，能够控制AI的异能者，或者能够察觉到自己信息被窃取的异能者吗？”
小萝莉的话让他顿时噤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再出现第二个小喽啰，但概率上并非绝对为零。
毕竟，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异能者的世界更是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就算没有完全相同的异能，也可能存在其他异能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像狡猾的狐狸，总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见他沉默不语，小萝莉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文件，缓缓说道：
“这些文件，只有知道西兹存在的人，也就是从认知修改中被排除的人才能看到，对吧？所以，就算真的存在那种异能者，他们也无法察觉到自己的信息被泄露了，不是吗？”
“嗯……理论上是这样。”
小萝莉所说的那种异能者，也就是能够察觉信息泄露的异能者，即使存在，也无法察觉到自己的信息被西兹窃取。
因为西兹是拥有顶级气息遮断能力的异能者，能够将自身的存在从世界上隐藏起来，无声无息穿梭于现实与虚幻之间。
然而，如果AI读取并存储了这些文件，进行分类，那么这种隐藏就会被打破。
因为信息的来源会从第六转移到AI，原本完美的隐匿将出现一个致命的漏洞。
“所以，就算要我亲手看完这些文件，我也不想借助外力。科学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的私事。”
小萝莉宁愿独自承担这份重担，也不愿冒任何风险。
“我明白了。那我先告辞了，老大。不过，请您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随时准备成为您的左膀右臂。”
“我知道。”小萝莉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温暖，也带着一丝感激。
他转身离开小萝莉的办公室，小萝莉对他报以微笑，然后依旧埋首于文件堆中。
看着小萝莉的身影，范尘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他不知道小萝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知道小萝莉为什么要建立邪恶组织，为什么要集结S级异能者。
“老大的父母好像是在她生日那天被杀害的……”
他知道小萝莉的私仇和她的目的有关，仅此而已。
以前，他从未敢深入探究，那是禁区，是雷池。
未经允许调查小萝莉的私事，不仅是侵犯隐私，更是作为下属的越界行为，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已经知道小萝莉为了获取某些情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惜挖掘其他所有企业机密。
他知道小萝莉对此是何等的认真，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作为下属，他有义务弄清楚小萝莉的目标，哪怕这目标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