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叔目光温和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语气轻柔地询问道:“闺女啊,对于这门亲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沐瑶小声回答:“爹爹,女儿一切皆听从您的安排。”
蔡叔心中了然,知晓女儿虽未明言,但其实内心深处对此事并无抵触之意。
如此一来,两家人便迅速达成共识,以极快的速度敲定了这门亲事。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果不其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调理,再加之这桩美事所带来的喜悦氛围,蔡叔原本孱弱的身躯竟然出现了显着的变化。
如今的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仿若重获新生一般,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状态。
恰在此刻,沐瑶远在县城的兄长及其家眷们纷纷赶回。
蔡叔满心欢喜之余,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早日确定婚期。
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目前看似良好的身体状况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于是乎,双方经过一番商议,选定了一个距离当下最为接近的良辰吉日,并赶在过年之前顺利举办了隆重的婚礼。
尽管筹备时间略显匆忙,但所有必要的流程和礼仪环节丝毫未曾遗漏,这无疑令蔡叔倍感欣慰。
可惜好景不长,沐瑶婚后没过多久,蔡叔的病情突然急剧恶化,仅仅短短两日光阴,他的身体就迅速衰败下去……
蔡叔躺在病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地呼唤着沐瑶的名字。
当沐瑶赶到床边时,蔡叔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她,艰难地说道:“孩子啊……将所有的聘礼都带走吧……”
这番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沐瑶的两个嫂子听闻后,顿时炸开了锅,她们满脸怒容,开始大声争吵起来。
两人并没有因此罢休,反而变本加厉,最终决定连夜赶回县城,并撂下狠话:“就让沈家给这个老头子养老去吧!我们可管不了啦!”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遭受如此沉重打击的蔡叔,身体状况急剧恶化。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到沈墨涵手中。
只听蔡叔断断续续地说:“这块玉佩……是你亲生母亲留给你的……我、还有你爹娘,我们都是你亲生母亲的陪房……那年,不知发生了何事,你娘突然间就将我们送了出来……”
蔡叔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再三叮嘱我们要将你抚养长大,并且绝对不能让你回到京城去……后来得知你父族遭逢巨变,全家男丁皆在秋后问斩……无奈之下,我们只好隐姓埋名,逃到这里躲避风头,更不敢轻易打听你母亲的消息……”
说到此处,蔡叔已是气喘吁吁,但仍强撑着一口气道:“如今已过去几十年,想必不会再有太多人关注此事……你可以去寻找你的亲生母亲了……”
可惜的是,蔡叔终究未能说出沈墨涵母亲的姓名,便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世长辞。
沈墨涵犹如遭受雷击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往昔那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尤其是每年爹娘总会要求他朝着京城的方向虔诚地叩头跪拜这一举动,如今回想起来更是不合常理。
而站在一旁的沈蕸音吃到了惊天大瓜,这个大瓜竟然与自己的家庭息息相关——原来奶奶不是她的奶奶!
与此同时,蔡家两兄弟口出狂言,表示无论如何也不会管蔡叔的死活,甚至连葬礼都不愿筹办。
最终,还是向家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主动出面帮忙料理了蔡叔的后事。
沈墨涵回到家中后,便整日郁郁寡欢。
毕竟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无论是谁恐怕都难以承受得住。
然而就在这时,沈蕸音走到父亲身边,轻声安慰道:“爹爹,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等下次去京城的时候,再深入调查一番。不过这次一定要加倍小心才行啊。”
听到女儿这番贴心的话语,沈墨涵才恍然回过神来。
是啊,或许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母亲当年离开并不是抛弃了自己,而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
可每当想起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沈父沈母并非亲生父母时,内心深处仍旧会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痛楚。
这一年,向家和沈家决定共同度过新年。
因为家中钱财充裕,所以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过了一个肥年。
每个人都穿上了崭新漂亮的衣裳,家里也添置了许多肉食和各种蔬菜。
大年这天,气氛温馨融洽,家中到此贴满福字,挂上了红色灯笼,四处充满着浓浓的年味。
薛文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如此美好的亲情氛围了,心情愉悦之下,不免多饮了几杯酒。
他感慨道:“还是这里舒适自在啊,不像京城那帮人,整天只晓得勾心斗角。”
一旁的沈蕸音立刻谄媚地附和道:
“师父说得对!京城不招人喜欢,那咱就去了!您就跟着徒儿一起走吧!徒儿能养活您!”说完,她还露出一副讨好卖乖的模样。
薛文涛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啊,师父就跟着我的乖徒儿走,让那些家伙们找不到咱们,哈哈哈哈~!”
转眼间,春节已过,春天悄然来临。
这阳光明媚,沈蕸音惊喜地发现屋外的冰层渐渐消融,田野间也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这些迹象表明,归乡的日子愈发临近了。
既然即将踏上归途,那就得抓紧时间做些准备工作,趁现在还有一段时间,可以给家里再多储备一些物品。
幸亏有常威这样一个如同开了挂般的存在,无论再多的物品,都能够放进它的空间。
于是乎,沈蕸音当即便与外公商议起来,表示近期可以前往市集收购一些物品,毕竟价格着实低得很。
只要自家稍作转手操作,便能赚取相当可观的一笔银两。
对于这一想法,外公极度认可,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将家中绝大部分的银钱以及黄金尽数交给了向君泽,并嘱咐道:
“让沈蕸音去挑选所需之物,你呢,只需负责支付款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