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敢,那就乖乖听本宫的安排。”皇后不容置疑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上元节后便让那些青年才俊进宫来,你好好挑选一番。”
陆芳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打断了,“朕竟不知芳儿要相看人家!”
“皇上,大公主韶华有自己的母妃帮忙相看这,三公主芳华和瑶华年龄相仿,臣妾就准备安排两人一起相看,谁知三公主竟然不领情?后母难当呀!”
“既然如此,那就依皇后所言。”皇上说完,便伸手朝向皇后,“这些年辛苦皇后,朕敬皇后一杯。”
隐在人群中的男子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他转头看向陆芳华,见她一脸愤懑之色,心中暗叹一声。
这深宫之中,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
夜已深,宫殿之中,喧闹了一整日的丝竹声渐渐消散,只剩下宫灯闪烁,映照着满地狼藉的杯盘,仿佛还在诉说着方才的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
陆芳华轻提裙摆,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大殿。方才席间,她与皇后、与大公主陆韶华、二公主陆瑶华相谈甚欢,言笑晏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容背后,暗藏波澜。
“公主,您还好吗?”贴身宫女宝月察觉到陆芳华步伐有些虚浮,关切地问道。
“无事,”陆芳华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听雪苑的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是有些乏了。”
可不是么?这宫宴看似热闹非凡,实则暗潮汹涌,每个人的一颦一笑,都藏着各自的心思。
她既要维持着端庄得体的仪态,又要小心应对皇后和惠妃的攻击,着实心力交瘁。
而另一边,刚走到寝宫的惠妃却是一脸的怒气冲冲。她一把甩开身后宫女的手,怒气冲冲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愤懑不已。
“可恶!今年宫宴苏妙仪那贱人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皇上当众夸她!每次宫宴不是皇后就是兰妃抢尽风头,凭什么?!”
她越想越气,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玉镯就往地上砸去。啪的一声脆响,玉镯应声而碎,惊动了门外候着的宫女。
“娘娘息怒啊!”宫女们慌忙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都滚出去!别在这碍眼!”惠妃怒吼一声,吓得宫女们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娘娘,前段时间听闻三公主制成的面膜功效极佳,能使容颜回春。想来兰妃娘娘是用了面膜的缘故。”
“三公主?以前默默无闻的三公主?怎的现如今诗词也佳,还能制成面膜,到底谁在背后教她?”
“娘娘,奴婢属实不知!”
“罢了,你出去吧!”
偌大的宫殿,此刻只剩下惠妃一人,她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仅凭一腔怒火是无法立足的,想要得到皇上的垂怜,到底还需要一颗玲珑心。
而此刻,御花园的凉亭里,年轻的皇帝正与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相对而坐,两人面前只摆着一张棋盘和一壶清茶。
“皇上,您这步棋走得妙啊!微臣自愧不如。”玄衣男子笑着拱手说道。
皇帝微微一笑,落下一子,“爱卿过谦了,你我之间,无需如此拘礼。”
这玄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陆芳华在偏殿看到的面具男,也是皇帝的征战时候的军师——慕风。
每逢宫宴结束,皇帝都会邀他来此对弈谈心,以此来躲避宫殿里的喧嚣和算计。
“今日宫宴,三公主似乎性情大变。”沈清澈看似随意地说道,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棋盘上。
“芳华母亲离世,少不得些时日去适应。”皇帝淡淡说道,仿佛并没有听出沈清澈话中的深意。
“皇上说的是。”林清远也不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却已了然。
......
沁芳园
宝月伺候三公主躺下后,合衣躺在旁边的长榻上!
今日皇后咄咄逼人,实在叫人忍无可忍,不想忍了!陆芳华趁所有人熟睡后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寒风刺骨,白雪把四周照的明晃晃地,陆芳华紧了紧身上粗糙的宫女服,心中冷笑一声。
皇后,真是欺人太甚!今晚,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搞事情!
元月一日丑时
夜深人静,陆芳华换上宝月的宫装,避开巡逻的侍卫,一路摸到了皇后寝宫后的藏宝阁。寝宫外,两名宫女冻得相互依靠在一起,正昏昏欲睡。
陆芳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从怀中掏出一包迷药,轻轻一吹,迷烟顺着夜风飘进了寝宫。不一会儿,两名宫女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陆芳华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寝宫大门,走了进去。清冷地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满室珠光宝气。
皇后藏宝阁的奢华程度,远超陆芳华的想象。黄金打造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首饰,翡翠玛瑙,珍珠珊瑚,应有尽有。
陆芳华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这颗夜明珠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不虚此行,”陆芳华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她放下夜明珠,目光扫过整个藏宝阁,本着不放过一切原则,要不是楠木家具没地方放,就统统带走。
不行,金丝楠木床上镶嵌的宝石和金边都不放过,有了这笔收入,启动资金就有了!
就当是送给皇后娘娘的新年贺礼了!
陆芳华邪魅的笑脸隐匿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