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伊势神宫地下的阴森秘密地宫内,厚重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一切吞噬。墙壁上摇曳不定的烛火散发着微弱且昏黄的光,在地上投射出诡谲的影子,与四周粗糙石壁上刻满的神秘符文相互交织,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压抑。潮湿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混杂着腐朽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似能感受到历史的沉重与阴森。
欧阳焕和石井蝶子并排站立,欧阳焕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石井蝶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臂轻轻一抬,发出一声低沉的招呼。刹那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转动声在寂静的地宫内响起,3600具绑着人的断头台,缓缓从地面之下浮现。这些断头台的木质结构因年代久远而显得斑驳腐朽,上面的绳索粗糙而坚硬,紧紧束缚着台上之人。
见欧阳焕眉头紧锁,石井蝶子却神色自若,语气冰冷地说道:“放心,都是来自战乱之地难民,一个龙国人都没有。”
欧阳焕微微点头,尽管内心翻涌,却还是缓缓抬起双手,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飞速掐诀,晦涩难懂的咒语在这阴森地宫内回荡。突然,他猛地睁大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卯祭!”
刹那间,整个地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所笼罩。3600个断头台像是被注入了疯狂的灵魂,机械装置疯狂运转,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号,震得人耳鼓生疼。锋利的铡刀竖着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落下,无情地将受害者们劈开。
鲜血如喷泉般迸溅而出,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化作一道道诡异的血雾,迅速弥漫开来,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每一寸空气。那些原本还在挣扎、求救的难民,瞬间没了声息,只剩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场面惨不忍睹。石井蝶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残尸纷纷化作血水肉泥,在诡异的力量牵引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朝着地宫的中心地带疯狂汇聚。血水相互交融,翻滚涌动,肉泥在其中沉浮、搅拌,逐渐失去了原本属于人体的形态,整个汇聚过程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滋滋”声,仿佛是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低语。
眨眼间,这些可怖的血水肉泥便凝聚成了一个散发着诡异红光的丹药。这丹药表面不断有血泡鼓起、破裂,散发出阵阵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那些冤魂的不甘与痛苦。欧阳焕望着眼前这个凝聚着无数生命的可怖之物,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但最终,他还是缓缓伸出手,将这枚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红色丹药拿在手心。弹药入手,一股滚烫的触感传来,同时,一股神秘而邪恶的力量顺着他的掌心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脸上也露出了复杂难辨的神情 。
石井蝶子脸上浮起一抹谄媚又带着几分自得的笑,尖细的声音在阴森的地宫内回荡:“还是老宗主国玩得花,这等邪术,我们研习许久都不及皮毛,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她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瞟向欧阳焕,像是在期待他的回应。
欧阳焕紧握着那枚散发着诡异红光的弹药,对石井蝶子的话仿若未闻,周身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寒意。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说道:“独孤行,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我定要取他性命,以祭我父在天之灵!”话语间,仇恨的火焰在他眼底熊熊燃烧,握着弹药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弹药捏碎。此刻的他,满心满眼只有复仇,石井蝶子的存在,在他的世界里已变得无足轻重。
千湖庄园内,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给这座平日里透着神秘的庄园添了几分生气。然而,庄园深处那间隐秘的议事厅里,气氛却凝重得让人窒息。
一张古朴的长桌占据了房间中央,桌身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隐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独孤行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不怒自威。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在场众人,每一道目光都似能洞悉人心。
阿忠和卡芙卡分坐在他的两旁,阿忠神色肃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时刻保持着警惕;卡芙卡则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却透着精明与狡黠,手中把玩着一根精致的指甲套,在阳光下闪烁着瑰丽的光芒。
食尸鬼和枯蛊紧紧挨着,食尸鬼那身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森,它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在宣泄着不满;枯蛊身形佝偻,全身被一层绿色的黏液包裹,一双小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时不时看向桌上摆放的一份古老地图。
田鳖人、真菌人、脓包族、肿瘤兽等十几个地穴小族代表也围坐在长桌旁。田鳖人全身覆盖着坚硬的甲壳,在走动时发出“咔咔”的声响,它的触须不停摆动,似乎在探测着周围的危险;真菌人周身散发着诡异的荧光,身体如同一团不断蠕动的菌类,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脓包族的成员们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每一个脓包都像是随时会爆裂,让人望而生畏;肿瘤兽身形巨大,占据了不少空间,它的体表长满了形状各异的肿瘤,发出沉闷的低吼声。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腐臭、腥臭和怪味的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众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独孤行开口,一场决定地穴势力格局的会盟,即将拉开帷幕。
独孤行轻咳一声,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缓缓开口,声若洪钟,道出心中愤慨:
“南沼之地,自近古以降,生齿日繁,丁口暴增之势。然产业固步自封,未能适时升级,致民生凋敝,失业者如过江之鲫,市井街巷,满是困厄之民。”
“当此之时,生计维艰,南沼之人竟多行悖逆不法之事。观其行径,绑架良善,以无辜者为鱼肉,勒索钱财,罔顾人命;贩毒之恶,流毒四方,戕害生灵,使无数家庭破碎,亲者离散;电诈之术,层出不穷,巧言令色,骗取他人血汗之资,致其倾家荡产;采生折割,此等恶行,天人共愤,残损幼童肢体,以博路人怜悯,敛取钱财,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种种黑恶产业,横行无忌,南沼已然沦为罪恶渊薮。其民之所为,皆背逆天理,丧尽人伦。如此罪孽深重之地,实乃死有余辜。此等乱象,若不加以严惩,天理难容,公道不彰!”言罢,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杯盏晃动,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世间罪恶一并焚尽 。
独孤行言罢,稍作停顿,神色间竟浮现几分难得的凝重与思索。他环视一周,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又缓缓开口:“吾顺天魔之命,率部众一举歼灭敏东与军阀之主力。此役过后,本当心怀仁慈,以济世安民为念,图民生之恢复,促百业之兴盛。”
“然吾自省,学识浅薄,高中尚未修业完毕便已肄业,腹中实无多少经纶学识。且如今之时,域外诸国,竟无一人愿伸援手,不予分毫援助。”说到此处,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愤懑。
“故今日,特请诸位妖物前来,共商大计。尔等皆具非凡之力,或精通奇术,或深谙世故。吾望能与诸位携手,借诸位之能,助吾治理此地。
独孤行神色如常,目光扫过众人,认真说道:“南沼现在城市化率太高,得让南沼人回归最初那种纯朴自然的生产生活方式。”
食尸鬼发言人烂牙一听,一张烂嘴咧开,露出黑黄交错的牙齿,怪笑着说:“要不把南沼改造成能打猎的国家森林公园,咋样?”
独孤行略作思忖,点头同意:“这主意不错,可行。”
田鳖人扭动着硬邦邦的身躯,瓮声瓮气地问:“那狩猎指标怎么定?”
独孤行不假思索,干脆利落地回应:“就每年南沼总人口的2.718%。”
这时,枯蛊那黏糊糊的身子往前一探,尖着嗓子道:“我还得做尸傀呢,也得给我分点配额。”
独孤行瞥了枯蛊一眼,语气笃定:“南沼迟早会有异能者反抗,到时候你拿他们的尸体就行。”
烂牙一听,又想起什么,追问:“之前说的洗脚妹,可得兑现啊。”
独孤行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随意地摆了摆手:“地穴诸族,各凭本事,谁抢到算谁的。”
会议室内,气氛本就诡异压抑,这时,脓包人那黏腻的声音突兀响起:“我们族里需要粮食补给,如今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只见他周身的脓包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烂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个蠢货!公园里到处都是斯帕姆,那玩意儿随便捡捡都够你们吃了,还喊着要粮食补给,真是笨到家了!”烂牙一边骂,一边挥舞着瘦骨嶙峋的手臂,那张烂嘴里喷出的腐臭气息,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皱眉。
阿忠在一旁听得脸色煞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哆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这要是真这么干,实在有碍观瞻,要是被其他国家知道了,肯定会引起友邦惊诧的。”阿忠越说越激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担忧。
独孤行却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开口:“慌什么。昂国前官僚绿肯之前秘密拜会过我,他说只要我们卖他人体工程学零件,他就能发动媒体帮我们遮掩这些事。”独孤行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继续说道:“昂国那些媒体,影响力可不小,只要绿肯运作得当,不管我们在南沼搞出多大动静,都能给压下去。”
卡芙卡靠在椅背上,喝着一杯葡萄酒,淡然道:“哼,那些所谓的大国,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还不是各怀鬼胎。只要有利益,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说罢,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甲套。
田鳖人晃动着触须,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弊。真菌人则在一旁静静地蠕动着,周身散发的诡异荧光,将这昏暗的议事厅映照得更加阴森。
随着独孤行一声“会议结束,现在就此事投票表决”,整个议事厅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众人的目光在彼此间来回游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各自的算计与考量。
阿忠的手缓缓抬起,手臂微微颤抖,他最终还是咬咬牙,艰难地举起了手。
见阿忠举手,其余人纷纷跟上,一时间,全票通过的结果尘埃落定。紧接着,众人开始有节奏地拍起桌子,那“砰砰”的声响在狭小的议事厅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食尸鬼烂牙拍得最为用力,嘴里还发出阵阵怪笑,那笑声和着拍桌声,显得格外刺耳;田鳖人坚硬的手掌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咔咔”声,每一下都像是要把桌子拍碎;真菌人没有手掌,只能用身体撞击着桌面,发出“噗噗”的声响,它周身的荧光随着动作闪烁得更加剧烈,仿佛也在为这场罪恶的胜利欢呼。
卡芙卡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不紧不慢地拍着桌子,眼神中满是不屑。而独孤行则端坐在主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南沼将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而他,将是这场黑暗闹剧的幕后主宰 。那拍桌子的声音,如同恶魔的战鼓,久久回荡在千湖庄园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