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的心是雀喜的,跟喜鹊一样,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
终于,能再见到那个大坏蛋、小流氓了。
老天爷待自己不薄,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能遇到自己的骑士,许大茂,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
好几个晚上,娄晓娥都梦见自己跟白马王子两人,没羞没臊的在娄家公馆里生活。自己还生了一堆的孩子,两人带孩子在草地上踢球、荡秋千,夕阳下……
春天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窗外寒风吹来的,也是浪漫的气息。今天,我就要带着惊喜嫁给你了。
我想看你惊喜的表情,想跟你这个流氓一样,也偷亲!
娄晓娥用红盖头,把自己挡着严严实实的,坐在床前等她的白马王子来背她上花轿。
父亲说,现在形势不同,昨晚有老领导交代,要一切从简,不能用家里的汽车给她送嫁了。
但是,娄晓娥也还是开心的,愿意坐在白马王子的单车后架上,搂着他的腰,跟他走。
娄家公馆很大,但今天来的客人不多,也就十来个人,都是重量级的。
都是来看娄半城表决心的,四九城的前首富,用新时代最简单的婚礼,把他的女儿嫁给普通工人。
娄家公馆里的人,都各怀心思。
有不满娄半城昨天傲慢,没按照自己意思来的。
有认为就是作秀,就是演戏,娄半城这是想隐瞒、欺骗组织的。
也有人为娄家改造很彻底、欣慰,鼓励娄半城继续努力的。
…………
个人的心思不一而足,除了母亲谭雅丽,反正没人关心新娘是否幸福,包括娄半城。
这个时候的娄半城,在关注着每一位来宾的表情,揣摩着大佬的心思。自己这一操作,到底能不能奏效,能否有机会让自己东山再起。
娄晓娥不管别人怎么想,在闺房里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梦中的他来接自己,憧憬着未来的美好、自由。连母亲谭雅丽的低泣声,都没听见。
早上九点,许大茂带着贾东旭、傻柱、闫解成、刘光强、阎解旷、刘光福等一帮大小伙子来娄家公馆接亲了。而曹承巷还在搂着媳妇睡大觉呢,院子里许家的张罗,没能影响他睡懒觉。
昨天提醒娄半城了,听不听就是娄家的事了,反正自己是不会再对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内疚了。秦淮茹几次想要起床,都被这个牲口一样的男人降服了。
许大茂本来是不想喊贾东旭来的,但是一来贾东旭结过两次婚,对接亲流程熟悉,而是想跟贾组长显摆下自己老丈人家也不错,不比你贾组长差。
娄家公馆,傻柱等人看傻眼了,除了紫禁城,世界上还有这么宽敞、这么漂亮的房子啊!一行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看看西摸摸。
见到这些土包子的表情,许大茂很是得意,这都是我老丈人的,以后都是我的。小时候,我还来过呢。你们这些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娄晓娥透过窗户,看见了下面接亲的人。
疑问的问:“妈妈,接亲,许大茂不来的吗?”
谭雅丽打趣道:“接亲、接亲,新郎官不来接亲,那算哪门子接亲咯。”
“怎么,匆匆一别,不认识你家白马王子了。中间那个,胸口带红花的,不就是许大茂吗!便宜那小子了。”
“不是的,妈,他不是许大茂!”娄晓娥傻了。明明他不是许大茂,妈怎么骗自己。
谭雅丽一惊,再仔细看,那就是许大茂啊:“那就是许大茂啊,妈还去他家看过,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结婚捯饬了下,你就不认识了。”
娄晓娥急哭了,明明就不是嘛,救我的许大茂长的那么帅气、俊秀,我怎么可能会看错呢。娄晓娥哭了,抱着谭雅丽的胳膊。
“妈妈,求求你,你再帮我核实下,看是不是弄错了,不是他,不是他,救我的许大茂不是他,呜……呜……呜”
这一刻,小女孩的公主梦碎了!希望母亲能再去帮自己核实,希望这是一场梦,母亲核实后是错的,能纠正过来。
但是,这种希望又很渺茫,她内心知道,母亲不会弄错的,是自己弄错了,但是,万一呢,万一呢……
谭雅丽慌了,慌慌张张的跑下来,这种事还能错的吗。晓娥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孩子要是不幸福,那我忍声吞气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顺成、顺成!”到了楼下,多年的修养还是让谭雅丽收拾好慌乱的表情。强装轻松、自如,轻声的把娄半城喊到楼上。
除了那几个接亲是傻子,在座的其他人那个不是人精,看出了谭雅丽的慌张。
“什么事情?”娄半城有点不耐烦,这个时候,本就是跟领导最好的沟通、表决心的机会。
谭雅丽把娄晓娥的情况讲了遍。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我去哪给她找那个许大茂去!”娄半城气愤的低吼道。“都是你惯的!这是时候,不嫁也得嫁,这么多人在看着呢!”
谭雅丽直抹眼泪,她知道,就是自己闺女粗心弄错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弄。
娄半城恨恨的跺了跺脚:“你不好说,我去跟她说。养了他十八年,现在应该是她为家里做牺牲的时候了。”
娄晓娥看见母亲跟在父亲身后走进来,母亲躲闪的眼神都不敢看自己。娄晓娥不敢问,怕从母亲嘴里说出那个自己已经知道了的错误答案。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娄晓娥知道今天的情况,自己是逃不掉了。都怪自己粗心,怪自己命不好,跟他有缘无份,但凡自己……无尽额悔意,吞噬着这个十八姑娘的心。
“爸、妈,你们不用说了,我认命。”
从小作为乖乖女,娄晓娥不想父母为难,空洞的说出了自己认命。
但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疼。你、我该怎么称呼你,我的爱人!
你,你在哪里,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你就应该出来,现在、马上、立刻出来,把我抢走。娄晓娥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呼唤着。
多么希望他能像第一见面那样,牵着我就走,还偷偷的再亲我,亲一下、亲两下……
闺女懂事的让人心疼,谭雅丽看向娄半城:“顺成,晓娥还小,这婚能不能暂时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惯着!若是平时,我也就惯着你们,现在是什么时候,下面十多双眼睛盯着我,直勾勾的盯着看我的戏,他们想看我娄半城倒塌!”娄半城也很痛苦。
一边是自己掌上明珠的幸福,另一半可是关系着自己能否东山再起。就钢铁厂现在的规模、体量,要是能再交给自己管,哪边只要掌握一个车间,都能再创出一片天来。
娄半城摇摇头!不忍直视闺女的眼神。
“妈,你亲手帮我盖上红盖头吧!”娄晓娥懂的,今天自己必须迈出这道门。要不爸爸没法交代。
“爸妈,你俩都出去,喊接亲的人上来吧!”
坏人,我要是不遇见你就好了,不遇见你,不管嫁给谁,我都认命了。坏人,我的心很痛,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娄晓娥的坏人,才刚刚起床。也不知道是最近的虎鞭酒喝得有点多,还是天赋觉醒,曹承巷这头黄牛犊子最近有点生猛。
男人嘛,能力有多猛,脾气就有多大。曹承巷又开始对老三开启暴君模式了。
“老三,你窝家里干什么?”
“哥,我在帮嫂子切肉做饭!”老三曹承若一副你眼瞎啊的表情,你明明看见我在切肉,你还问。
“切肉,切2个屁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一家人都很疑惑,什么时候了?不就是你拿老三撒起床气的时候吗!
“今天不是许大茂结婚大喜的日子吗!许大茂可是娶的大资本家的女儿。”想起来那精致、可爱的娄晓娥,曹承巷心里还有点发热。
他娘的,老子得苟住,资本家闺女,再漂亮也沾不得。后续可是容易被打倒。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老三委屈,忍不住顶嘴。
“我看你们是吃了几天饱饭,忘记饿肚子了。”曹承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切,家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家里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你,每次都是你抢着放肉、放肉,再多放点肉。吃爽了今天,再说明天的事……
“资本家嫁女,不得大操大办呀,这么好的时候,你不想着邻居互帮互助,去大吃大喝,往家里搬东西!却还想着自己做饭”
“你不是读书读傻了,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爸,你在家看四妹、老五!”
“其他人,全部给我出动!走,出发!”
七岁的小孩,开始有自尊要面子了,曹承若有点不好意思:“哥,这不太好吧!我们这么多人……”
毫不犹豫,赏赐了老三一个爆板栗。
“我们这是薅资本家的羊毛,是把资本家从万恶的金钱中拯救出来,你懂不懂!”
老三不懂,但也聪明的猛点头,装也要装出很懂的样子。
吃一堑长一智,就这个爆板栗,老三又长了一智:其实呀,到底懂不懂,压根不重要,领导吗,看的是你的态度!
这样……这样……再这样……曹承巷再交代一番,领着拯救资本家的队伍出小西院了。
跟娄家公馆的冷冷清清相反。大院却大操大办,娄半城不想委屈自己掌上明珠。娄家不能办,要低调行事。但夫家、工人家总没什么估计,铺张浪费点不算过线吧。
于是,在娄半城的金钱支援下,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早就联系好了四九城最好的大厨——庖大厨。傻柱这样的,连给人切案板都不配。人祖上,可是世代给宫里做御膳的。
也通知了自己在文化部门的同事。许家祖上虽然是在天桥耍把戏的,但现在时代好了,大伙不再在天桥耍把戏了,都进了文化部门。
许富贵多有头脑,抓住机会,果断放弃祖传的变魔术,鼓捣起了放电影这门新科技。在文化部混得也是风生水起。
要不,你以为娄半城真就单纯看上自家儿子工人的身份了。自己在文化部门,也算半个公家人。往常都是给大领导放电影。
许富贵很得意,自己是在娄家做个杂工,变魔术哄娄家人开心。娄家从小养大的被自己哄到手,儿子许大茂又娶了娄半城在大陆的唯一继承人。
哈哈哈,这么看来,娄半城搞一辈子。都是给我许富贵打工干活哈。
“许叔,您住文化部忙着给大领导放电影,一年到头也难得见您一面!今日见您,大喜,大喜!大院的人,都沾许叔您的光了!”曹承巷点头哈腰的巴结着许富贵。
这小子不仅长得俊,嘴巴也有一套。许富贵疑惑的问:“你是哪家后生!”
“许叔您贵人多忘事,我是曹承巷!”
“你小子,一年不见,你这长豆芽变壮实了!是不是你妈给你撒尿施肥了!”是曹家人,许富贵毫不客气的贬损着。
曹承巷主打能屈能伸。
“许叔说的对,这不壮实了,就来给大茂哥帮忙了吗!”
曾经因房子和曹老爷子的事,许家与曹家闹的很僵。不过。今天自己儿子的喜事,暂时就不跟他家计较。
曹承巷自讨了没趣,摸摸鼻子,郁闷的干大事去了。搞文化的人,真tm讨厌,说话阴阳怪气的,做事也阴狠阴狠的。
曹承巷化郁闷为搬运大业。这摸摸、那碰碰,反正有作弊空间,谁也看不出来东西少了大半。
“庖大厨,哇!真的是您啊,今天终于见着大活人了。”
“不对不对,是今天终于见着您本尊了,以前,只是在神话传说中听说过您!”
为了能混进厨房搞好东西,曹承巷开始表演小女生见偶像,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的样子。
庖大厨,哪见过这么现代化的马屁。心里受用无比,忍不住就想指点一下这位崇拜者。
曹承巷激动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大神,您能帮我签个名吗!也要把你的签名保存下来,告诉我的孩子,我曾经见过庖大神……”
陶醉了,庖大神彻底陶醉在曹承巷现代化的追捧里。接过本子和笔,用翻锅炒菜的手歪歪斜斜的签上了大名。“你今天就跟着我帮忙吧!”
“好的,好的,我能远远的看着您就行!”就这样,曹承巷开心的混进了后厨。就像老鼠进了油缸。
一开始,只是曹承巷喊老三帮忙拿这个、拿那个!
一会,秦淮茹、母亲曹秋菊也偷偷喊老三搭把手搬东西。
但是,老三小屁孩啊,有些东西是往各桌子摆了,有些又被端回自家了……
甚至,大袋的米面,秦京茹、曹承婉都帮着一起抬。
许富贵两口子要招呼客人,看不过来。客人又不知道情况。
首先就是本就有心的贾张氏,跟着有样学样,偷偷摸摸往屋子里搬东西,后来一看没人管,干脆也不偷偷摸摸了,光明正大的搬……
这下子,三大妈、二大妈……都跟着搬起。就连一向家里富足的一大妈,都忍不住的往家里掏了点东西。
当许富贵夫妻俩看见聋老太太扛面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采购的所有物资,归拢到许大茂的房间,要部门的小同事帮专门盯着。
但是,物资已经十去其七了,这酒席要办下去,还得再去买东西了。
把许富贵气的是七窍冒烟,发誓,等婚礼结束后,要给大院的邻居一点厉害看看。
就他这几年的劳累耕耘,没法再像年轻那会,给别人颜色瞧瞧了。自家的颜色,都害怕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