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何雨柱现在也是为数不多还愿意跟他说话的人之一,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何雨柱也渐渐疏远他。
再说了,在易中海看来,何雨柱身强体壮,又比较好糊弄,是个能被自己掌控的廉价劳动力。
这样的劳动力,对自己以后的养老生活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而何雨柱呢,压根不知道易中海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心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从上午下班后,他就一直坐在锅炉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易中海来给他送饭。
可左等右等,饭点都快过了,也不见易中海的影子。
就在何雨柱寻思着是不是要自己去食堂打饭的时候,易中海终于出现了。
不过,当何雨柱看到易中海走到自己面前时,不禁大吃一惊。
“一大爷,您这脸上……
怎么全是伤?”
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别提了,一群没脑子的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好了,先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你赶紧吃饭吧。”
说着,便把饭盒递给了何雨柱。
何雨柱接过饭盒,却没有立刻打开吃,而是接着问道:“是不是因为那张大字报的事?我们锅炉房附近也贴了一张,刚刚保卫科的人才过来把它撕掉呢。”
易中海听了,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们这儿居然也贴了?”
他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锅炉房在厂里位置比较偏僻。
一般厂里要是有什么消息传开,他们这儿通常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就拿之前轧钢厂有人贴大字报来说,都没贴到他们这儿来。
所以,易中海对杨凡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
“这个杨凡,居然连锅炉房都不放过,为了害我,他可真是费尽心思!我就不明白了,我当初不过是让他摆个酒席、发个红包,至于这么一直揪着我不放吗?”
何雨柱连忙问道:“这么说,这次的大字报又是杨凡干的好事?”
易中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我怎么可能写那种东西!”
何雨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一大爷您刚离婚,就着急想再找个老伴儿呢!”
易中海听了,差点没气得吐血,说道:“傻柱,在你眼里,我易中海就是这样的人?我就算想找老伴儿,也不至于写张大字报来征婚吧!”
何雨柱赶忙点头,说道:“那倒也是,是我想岔了。”
何雨柱,正跟易中海在那唠着嗑呢,冷不丁一拍脑门,像想起什么要紧事似的,开口问道:“一大爷,我听我们班组长提了一嘴,说您被花姐她们……”
话还没全落,就瞧见易中海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跟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似的,变得煞白。
易中海心里那叫一个震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人看瓜这糗事,竟传得这么快,连在锅炉房忙活的何雨柱都听说了。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在厂里横飞,他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待在这儿,浑身都不自在,一秒都多待不下去。
只见他黑沉着脸,牙齿咬得咯咯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好好吃饭,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脚底抹油似的快步离开。
何雨柱望着易中海远去的背影,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自顾自嘟囔:“瞧一大爷这反应,看来他被看瓜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袖珍瓜……
难不成,这就是一大妈铁了心要离婚的根由?唉,一大爷可太可怜了。”
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同情,低下头,又大口吃起饭来。
对易中海而言,这一天,简直就是他这辈子最耻辱的一天。
在轧钢厂里,每分每秒都像在受刑。
他被花姐等人看瓜的事传开后,整个下午,工人们的冷嘲热讽就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哪还有心思干活,接连弄坏了好些工件。
这不,郭大撇子来巡视的时候,逮个正着,把他好一顿臭骂。
易中海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干什么什么不顺,满心盼着赶紧下班。
终于,下班铃声响了,易中海长舒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喘匀呢,就瞧见离四合院不远处,街上这儿一伙儿、那儿一堆的人,都围着墙上的大字报指指点点。
易中海一开始还以为,是街道里哪个倒霉蛋挨整了,心里头那点幸灾乐祸的小火苗“噌”地就冒起来了,抬腿就想凑过去瞧个热闹。
哪晓得,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旁边有人议论。
“易中海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呐!”
“就是,看着平时一本正经的,没想到是个老色批,真让人看错了眼!”
“可不是嘛,以前还觉得他挺正经,谁能想到藏得这么深。”
易中海一听,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不用凑近看,他也知道,这大字报上写的肯定是自己的事。
他心里暗叫不好,趁着那些围观的人还没发现他,撒腿就跑。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从兜里掏出手帕,随手打了个结,往脸上一罩,活像个做贼的,慌慌张张地跑回四合院。
此时的四合院,下班回来的、原本就在家待着的,全都聚在院子里,热火朝天地聊今天发生的新鲜事。
大家伙儿瞧见易中海蒙着脸走进来,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的笑。
“哟呵,这不是易中海嘛,回自个儿家院子,怎么还把脸给蒙上了?怕见人呐?”
“易中海,真没想到,你这人看着人模人样,心里头怎么这么龌龊!怪不得你老婆要跟你离婚!”
“听说你被人看瓜了,什么滋味?给咱讲讲呗!”
“易中海,你什么时候写了那么多大字报,满大街都快贴不下了!”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满大街都快贴不下了?这杨凡到底写了多少张,厂里贴完,还贴到街道上,这是铁了心要把他往死里整!
正想着,院子里上班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杨凡穿着邮递员的制服,推着自行车,悠哉游哉地进了院子。
易中海眼尖,一眼就瞅见了他,几步上前,伸手拦住:“杨凡!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