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是给对方一个面子,没想到却给自己埋下了隐患,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他怎么也想不到,孙领导居然会用这么阴狠的手段算计他,利用一个厨子来给他致命一击。
要是这件事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算他问心无愧,也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冲击。
想到这里,杨爱民急忙看向郑科长,急切地问道:“老郑,厂里那些标语,得多久能清理干净?”
郑科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无奈地回答:“我来你办公室之前,才吩咐手下人去清理。
按正常情况,没有半天时间可完不成,估计这会儿才刚刚开始动手呢。”
听到这话,杨爱民懊恼不已,一拳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
这下可糟了,事情变得无比棘手。
且不说孙领导跟他向来不合,就算来的是个跟他没矛盾的领导,看到这些标语,也绝对不会当作没看见。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
他赶忙招呼秘书,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
郑科长跟在后面,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望着杨爱民的背影,满脸担忧,暗自思忖:“也不知道老杨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这个何雨柱,实在是太能惹事了,好好当他的厨子不好吗,非要被人当枪使。”
此时,轧钢厂门口,孙领导从车上下来,看着门口空无一人,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顿时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这红星轧钢厂是怎么回事?上级部门来了,竟然都不知道迎接,他们这些厂领导到底在想什么?”
一旁的秘书嘴角微微抽搐,赶忙提醒道:“领导,我们和他们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今天是我们提前到了,这可不怪人家没来迎接。”
孙领导转头狠狠地瞪了秘书一眼,大声呵斥道:“那又怎样?这能成为他们不迎接的理由吗?想想战争年代,敌人来袭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他们什么时候到吗?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真是荒唐!如此麻痹大意的人,居然管理着几万人的大厂,我实在是深感忧虑。
国家和人民倾注心血的大厂,被这样的人管理,能有什么好结果!”
孙领导说得慷慨激昂,一顶又一顶帽子扣下来,就差直接指名道姓说杨爱民了。
秘书和其他手下听了,都在心里暗暗撇嘴。
孙领导和杨爱民之间的矛盾,在部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刚才孙领导虽然说得义正言辞,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在公报私仇。
毕竟是他们自己搞突然袭击,刚到人家单位门口,就要求人家立刻出现在门口迎接,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就在孙领导还在为这事喋喋不休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几个人影。
从他们的着装可以看出,正是轧钢厂的领导们。
然而,让孙领导一行人惊讶的是,轧钢厂的领导们并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快步跑过来迎接,而是不紧不慢地朝着他们走来。
孙领导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恼怒不已:“这个杨爱民到底在搞什么?迎接领导居然这么不紧不慢,他眼里还有没有上级部门?”他觉得对方这样的态度,简直就是在公然打他的脸,尤其是他的秘书和手下都在旁边看着,这要是传回到部里,他以后还怎么在部里立足?
在孙领导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中,杨爱民带着轧钢厂的一众领导终于走到了孙领导等人面前。
孙领导一看到杨爱民,便阴阳怪气地说道:“杨厂长可真是悠闲自在,看你们刚才走路的步伐,如此沉稳,国家和人民把这么大的厂子交给你们,倒也能放心了。”
杨爱民自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嘲讽之意,此刻他因为被算计而怒火中烧,也不想再给对方面子。
只见他脸上挂着假笑,看着孙领导说道:“孙领导,您可别打趣我了,这话我实在担待不起。
我这人没什么突出的能耐,就是向来知道多琢磨前人的经验,少走些弯路。”他微微顿了顿,语气变得诚恳又带着几分感慨,“您也知道,万事都得循序渐进,步子一旦迈得太急、太大,就容易出乱子。
这话虽说直白了些,可实实在在是真理。
您回顾一下前几年那些事,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国家和人民如此信任我,把这么大的厂子交到我手上,我哪敢有半点疏忽、肆意冒进呢?”
这番话,软中带硬,就像一记绵里藏针的拳头,直打得孙领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尤其是提及前几年的事情,那可是在几个月前的重要大会上就有了明确结论的,他纵使满心不甘,也绝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反驳。
毕竟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呢,一旦他冲动之下与杨爱民针锋相对,保不准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权衡利弊之下,孙领导也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把这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
就这样,一群表面和气、内心各怀心思的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一同迈进了厂区。
一进厂区,孙领导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眼睛滴溜溜地转,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找个机会,把刚才丢的面子给找补回来。
走着走着,他不经意间瞥见远处一堵墙下,有几个人影正在忙碌着,像是在清理些什么。
起初,他没太在意,只当是厂里日常的清洁工作。
可当他又走近了几步,目光定睛一看,双眼瞬间瞪得老大,就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孙领导猛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杨爱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说道:“杨厂长,您之前那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可现在看来,好像事实并非如此嘛。
瞧瞧,您手底下的工人,似乎对您不太买账!”
杨爱民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沉稳与淡定,不慌不忙地淡淡说道:“孙领导,您想想,咱们这可是几万人的大厂子,众口难调,有个别人对我有意见、不满意,这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