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日清晨,王永年所在的华吉什队和郑铁匠的什队早早守在县衙门口,防止愤怒的民众冲击县衙,他们已经在此守了五天了。
阳光斜洒在县衙古朴的大门上,平日里喧嚣的街道此刻异常宁静。大家混作一团,成员们或坐或倚,围在大门旁,享受着紧张局势外难得的闲暇时光。
王二、万三、王永年三人围坐在一起闲聊着。
王二夹着纸烟,老练地吐出一个烟圈:“嘿,兄弟们,今儿个这情形,倒是让人心里不踏实啊。四天了,百姓的怒火一夜之间就熄灭了?”
万三眯着眼,嘴角挂着笑:“说不定是县太爷昨晚托梦给大伙儿,说之前发的那个鸟令只是个玩笑?哈哈,开个玩笑。”
王永年挠挠头:“我倒希望是问题解决了,这几天站得我这腿都快断了。”
王二拍拍小王的肩:“小王啊,你这年轻力壮的,还比不上我这把老骨头?”自从知道郑铁匠的真实年龄后,只要郑铁匠在场,他就要扯一扯年龄的话题。
万三环视四周,压低声音:“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我记得昨天还有几个地痞带头在衙门前静坐,今天怎么连个人影都没了?”
郑铁匠的声音粗声粗气地传过来:“管他呢,反正咱们的任务是守好这扇门,其他的,爱咋咋地!”
戴鸣人作为兄弟中的老大转头对三个弟弟们说:“你们觉得呢?是不是咱们兄弟这几天的架势把人都吓跑了?”
戴鸣门(老四)苦笑:“哥,咱们哪有那么大的威慑力?我猜,要么是没人给那些地痞钱了,他们也就散了,要么就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万三听到此处,沉思片刻:“我倒是听到个消息,听说越州港的静海军回港了,说不定是他们的到来让局势缓和了。”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名叫赵六的说:“咱们这些粗人,哪懂上面的这些弯弯绕绕。只要能让咱们早点下差回家睡个安稳觉,那就是好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气氛在轻松与警觉之间微妙地平衡着。他们继续闲聊着,偶尔夹杂着几声爽朗的笑声,为这难得的宁静早晨增添了几分生气。
万三见众人散去,反而压低了声音问王永年道:
“想必你们也听到消息了,如今除了海上,青莲县去其他地方的路都被所谓的秘境阻挡了。”
王永年和王二听后,都点了点头。
万三接着说道:“这秘境就是当初的紫南宫,我们仨都是参加过当初紫南宫剿匪的,忠武营的建立也是为了处理秘境。特别是你,小王,你当时还是被绑架过去的。当时大殿以后的区域我们都没进去过,你能给我们说说么?”
王永年见左老没有反对,就跟二人说起了当时被绑的经历。
万三小心翼翼的又看了看四周,再次压低声音:“还记得当初杀死怪兽后,方副指挥使安排两人进去搜索吗?”
王二:“他们还没消息么?”
万三胆寒的说道:“早就找到了,你们还记得孙大人在路途派回去抄捡紫南宫的人吗?他们找到的,不过两人死状恐怖,是被活生生咬死的。为了防止造成恐慌,就压着一直没报。”
王永年难以置信道:“被咬死的?他们遇到了怪兽?可是我们在后院只发现了迷阵,没有看到过怪兽,倒是那些被控制的傀儡人他们看到了吗?”
万三推测道:“天雷击中了袇房引起大火,迷阵应该是被击毁了。灭火后,清点财物的时候,又发现其他人的痕迹,想必是你们说傀儡人逃走了。”
左老感叹道:“时也命也,看来孟三是逃掉了。你还会执着去追杀他么?”
王永年平静的默念道:“不会了,一切随缘。如果他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取他首级。若是从此杳无音讯,我也就当他死了,不再强求。”
“这都不重要,对了,还记得我之前说建立忠武营真正的目的是处理秘境么?”万三叹气道:“以后我们也许会常常见到那些怪兽的。”
“危机,危机,生死攸关也内藏机遇!” 华吉拍了拍万三的肩膀,声音坚定而有力:“万三,你说得没错,处理秘境确实隐藏着风险,但咱们是士兵,是守护者。假如我们不去处理,货物往来必定中断,缺少朝廷的调度一旦发生天灾,青莲县将民不聊生无人可救。因此我们要未雨绸缪,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咱们忠武营上下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是我们克服不了的。”
“嗒嗒,嗒嗒,嗒嗒嗒……”一名快班服饰的衙役骑着马从远处而来。
“县令大人有请顾大人、孙大人、沈大人前往海边参加下元节海祭大典!”来人并不下马,只是在衙门前高喊三声便疾驰而去了。
“县令这是何意?”王永年问左老。
“是有反常必为妖,今日要多加小心了。”左老叮嘱道。
“你们守着门口,我去向大人们汇报”华吉吩咐完众人便立刻回到衙内。
不多时,小九竟扶着斗木獬出现在了衙门门口,王永年看到后主动上前询问。
王永年:“小九,这是怎么一回事?斗木獬大人?他……”
斗木獬:“你别多问,我是来求见顾大人和孙大人的。麻烦通传一下。”接着他便不再言语。
万三忙不迭地说道:“好,我这就去。”立刻快跑进入衙门。
王永年:“小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九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这事与你无关,这枚珍珠是斗叔的真气,我知道你有使用的办法。”说着她悄悄递过一颗珍珠,从左老的视角看上面发出的银光远超前几次。
王永年正要说话,华吉就随着万三一路小跑过来。
华吉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关切:“斗木獬大人,您真是我辈楷模,为了百姓安危,不惜自我牺牲。请放心衙门定会全力协助您,也必将那些海贼绳之以法。”
斗木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语气坚定:“华大人,和小九的安全与全城百姓的安宁相比,我这点牺牲算不得什么。海贼猖獗,一日不除,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我虽然看不见了,但心中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我要用我的方式证明,继续为保护黎民百姓而战。”
华吉颔首道:“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两位大人还在里面等着您呢,您请随我来。“
说罢,华吉向王二和小李使了一个眼神,二人架住斗木獬就向里走去。小九想要跟上,被万三阻挡。斗木獬回首道:“小九回去吧,好好活才能找到真相。当年的事情不是你如今看到的样子,我虽然无法说服你,但是我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找到答案。“
小九听完擦了擦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王永年落寞的站在衙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