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狂妄!尚书大人,就给他上刑灭灭他的气焰!”
身侧紧攥拳头,面爆青筋的侍郎低语道。
“我何尝不想教训他一番…”
脸色煞白的尚书空咽一口,好似是在压制着被鹤言蔑视的怒火。
“可他是预备的忘川洲总督,按照大洺法典,在定罪前是不能对官员动刑的,更何况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无奈的他再度叫停众人对鹤言的讨伐声。
“肃静。”
再度安静下来后,他饮了口身前的茶水。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但我们这些官也不是就像你说的那么一钱不值。比方说现在,我这个尚书就掌握着你的生死。”
可谁料,听闻的鹤言反倒更是笑的放肆。
“哈哈…大人可真会说笑,既如此你就快点将我审讯定罪吧,可别让你在众位下属前丢份啊。”
“太不像话了!”
“人怎能混账到如此地步!”
叹息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好,既然你如此期许着死刑,我就成全你。”
年迈的尚书说罢打开了侍郎递来的文件。
“你曾于电视台发表讲话,说晴阳洲总督伊叙,在忘川洲上被黑帮逃亡的余党劫持。”
鹤言觉得翘腿有些累了,这次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没错,确有此事。”
“可你们柳文和柳总督,当初汇报给君王的可是悉数剿灭,怎如今这个叫涣清帮的黑帮又死灰复燃了?”
“剿灭行动那么混乱,难免会有人侥幸逃脱,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的,很正常。那在伊总督失联后,晴阳洲的驻军遭到了突袭,辖区也被占去大半,难道这也是黑帮的余党所为?”
“哪有黑帮敢去突袭正规部队!”
“就是!就是!”
侍郎也随声附和,审判席的上众人又是一片乱哄哄的。
“晴阳洲的两万人马仅一夜就灰飞烟灭了,你好大手笔啊,竟敢瞒着柳大人擅自派兵!”
尚书拍案而起,目光中充满着愤恨。
即便是被众人口诛笔伐的情况下,鹤言依旧保持着从容。
他微微点头,承认了一切。
“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做的,我的确绕过柳文和派兵灭了晴阳洲的一支军队,可是我也是有理由的。”
粗喘着的尚书坐下后挥手示意鹤言继续说。
“伊叙三番五次算计柳文和,更联合忘川洲的曲氏集团想要掌控两洲。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只是在代君王绞讨逆贼罢了。”
鹤言的话语使得审判席上的众位鸦雀无声。
他们都知道伊叙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早些年间甚至还有过要君王亲自迎其下车的狂悖举动。
“胡…胡说八道!伊大人是王室的外戚,更是公主殿下的舅舅,岂会意图谋反?”
忽然,坐在最外侧的一人打破了沉寂。
“你竟然大逆不道的玷污清流!来人,给他上刑!”
鹤言望去,只见此人面红耳赤。
他的言论虽然不实,但让给鹤言上刑,却引得审判席的每一位都连声附随。
“吵什么!成何体统!”
侍郎起身怒斥起众人,在安静后,他又开始质问先前那位替伊叙说好话的官员。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伊叙带出来的人吧。为维护本主的形象竟然颠倒黑白,还说什么清流…哼!我现在就革了你的职,给我滚回晴阳洲找伊叙哭诉去吧!”
侍郎凌厉的姿态令鹤言不由望去,那是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的青年。
鹤言一眼就看上了他的率性,更觉得此人日后必有大用。
待那被撤了差的家伙气冲冲的离开了审庭,尚书继续开始了对他的审判。
“伊叙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但他毕竟是君王亲自委任的封疆大吏,你怎能擅自出兵。”
听到这,鹤言立即站了起来。
他俯下上半身,双手则支撑着桌面,看向老人的眼眸如同鹰隼的锐利。
“那照尚书大人的意思,就该等着伊叙兵强马壮的时候自立为王吗?”
鹤言的反问使得尚书一时语塞,有着皱纹的额头冒出了莫名的冷汗。
“安侍郎啊…还是你来审吧…”
用衣袖擦着额顶,同时将主审的工作交给了身旁的年轻人。
“我明白了大人,您的脸色这么差,我还是让人扶您去后堂休息吧。”
老人摇了摇头。
“我还是坐在这里陪你吧,这个鹤言要比你想象中的棘手许多…”
他在仔细打量过鹤言一番后又对侍郎低声道。
“你看他,虽然仪态随性言语放荡,但永远都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也难怪柳大人能在君王面前保举他。”
“我会小心的。”
在微微点点头后,侍郎开始替尚书继续审讯鹤言。
“你对有可能谋反的伊叙采取行动,这虽违背大洺法典,但的确是在尽着一个臣子该尽的义务。可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也不能就相信你所说的,或许你真有着想要吞并晴阳洲的念头?”
起初还觉得此人能堪大用的鹤言觉得自己错了。
他没想到如此简单的问题,竟被这个侍郎拿出来质问自己。
在坐下后,鹤言厉声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即将接任忘川洲总督的鹤言,是封疆大吏,是一方诸侯!有管辖的领土更有三十万精兵!”
这话是在告诉审判席的所有人,你们都是徒有虚名的官,而我鹤言则是实力雄厚的诸侯。
众人也就沉默不语。
“如果我真有扩张的不臣之心,就不会在大洺这最高司法衙门被你们所审判了。更何况我的军队都已经占据了晴阳洲大半领土,为何还要撤兵归还他们的编制?”
满席臣子互相张望,竟无一人能做出有力的回怼。
可鹤言的还击才刚刚开始,他指着众人厉声呵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