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愣住了，看着他那张温暖和煦的笑脸，一时间有些失神。
“主人是为了小七才伤害自己的灵魂吗？”
“那倒不是。”方澄摇摇头，道：“我本来没想过这些，只是无意间发现了灵魂碎片可以带东西进来的bug。”
“不过既然它可以带土壤和种子进来，当然也能带其它东西进来，只是现在我的灵魂还很弱小，切割下来的灵魂碎片也只能带小东西进来。”
“等以后灵魂壮大了，能带进来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到时候说不定真的能够彻底改造这个空冷孤寂的世界，让这里像天灵星一样……”
“到那个时候，我死了，你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会有无数的生命陪着你，总不至于让你太无聊。”
小七默默地听他诉说着心中的美好愿景，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涌动，眼眶不知不觉就湿了。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抬头看着方澄，眼泪汪汪地道：“主人，其实小七之前有过好几个主人，你不是小七的第一个主人……”
方澄面不改色，点点头道：“我猜到了。”
小七愣了一下，但立马便肯定地点点头：“主人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
她又吸了一下鼻子，道：“不过以前的小七不叫小七，也不长这个样子，现在的小七是只有主人才有的。”
“所以你之前跟我说的什么游戏助手，都是伪装的吧？”
“嗯。”小七有些委屈地道：“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主人解释我的存在。”
方澄点点头，道：“那你现在能跟我解释了吗？”
小七抿了抿嘴唇，有些为难，道：“小七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从小七有记忆开始，小七就在这里了，那是一段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小七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天上忽然飘过一道流星，我忍不住去抓它，然后它就变成了我的第一任主人……”
“主人也是一样，是从天上的时空乱流中飘过的流星，被小七抓下来的……”
方澄忽然插话道：“你知道这个空间的外面是什么？”
小七摇头，抬头看向空虚无尽的上空，道：“我只知道这个空间四周都被时空乱流包裹着，至于时空乱流的外面，我看不见，也去不了，更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方澄眉头皱起，脑子里闪过许多猜测，他之前尝试过在这个空间里一直朝着一个方向飞行，但无论他怎么飞，都像是在原地。
这个空间大得无法想象。
小七这个时候忽然看向方澄，道：“小七之前曾经有过五个主人，但是都只陪了小七很短很短很短的时间。”
“他们跟主人上次一样，为了加快修炼速度，用真身进来修炼，在现实世界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都是通过折寿换来的。”
“起初，他们都说只用一两次，不会多用，但随着取得的成就越来越大，他们最终都放弃了底线，开始疯狂使用加速空间修炼，最终将自己推入了深渊。”
“小七最长寿的一任主人，也只活到了三十五岁……”
小七很认真地看着他道：“主人，以后不要再用真身进来了，折寿修炼就是饮鸩止渴，小七不想那么快失去你。”
方澄见她满眼认真，一副生怕失去自己的样子，心里一暖，笑道：“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很久吧？”
“嗯。”小七点头：“主人是最好的主人，小七真的不想失去你。”
“放心吧。”方澄将搅拌好的灵壤放到一边，让其自然沤发，抖掉手上的泥土和牛粪，笑道：“我不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但肯定不会多用的，加速空间有很多妙用，只用来修炼是最蠢的，我可比你前几位主人要聪明多了。”
方澄可以肯定，小七的前几位主人肯定没有发现灵魂碎片可以带东西进来这个bug，否则现在的加速空间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那些人估计只是将这里单纯地当做了一个可以加速修炼的地方……
小七本来还想要再劝，但听到方澄说的最后一句话，想起自己前几位主人的表现，忽然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自己这位新主人确实比前几位要聪明多得多得多……
由此看来，也许他真的能经受得住诱惑？
方澄见她有些纠结，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别想那么多了，我又不是傻子，修为和命，哪个更重要还是分得清楚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待着吧，别操这些闲心了。”
“土地是改造世界的第一步，我要再去弄点灵壤进来沤灵，你自己先待着吧，我很快回来。”
说着，方澄的身影在加速空间中消散，他最怕小姑娘哭鼻子，实在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小七见他逃也似地离开，瘪了瘪嘴，看见地上那一小堆灵壤和牛粪的混合体，忽然又忍不住笑了笑，眼神里闪烁着幸福的光泽。
“有些话……听听就很高兴，从来没有人对小七说过……嗯？怎么臭臭的？”
“啊！！！”
……
“傻瓜，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容易就被人套出话来了……”
离开加速空间，方澄摇摇头。
想要创造一个世界，谈何容易啊，光是一个太阳，他就没法解决。
……不过，如果只是创造一个小规模的生物圈，倒不是没有办法……毕竟凶植依靠灵力就能生存。
只不过得先想办法弄足够多的土壤过去，再搞点水，形成水循环……好吧，想想就头大。
方澄揉了揉眉心，召唤出牛角马，往玄武山而去。
这事不是现在的他能搞定的，还是先把金刚藤茎种孵育出来再说。
等茎种发芽了，就直接种在加速空间里，现在先弄点灵壤在加速空间里沤着，有备无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