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主考官咳嗽一声，看了那女导师一眼，女导师反应过来，不再说话，只是看方澄的眼神已经有了些同情。
主考官有些无奈，看向方澄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说不上赞赏，也谈不上厌恶，但总归是已经有了深刻印象。
“你这门技战术的考核方式采取的是口述问答，一共25道题，考官念完题目之后，你有10秒钟的思考时间和1分钟的答题时间，逾时则该题作废，是否听清？”
“是。”方澄精神一振，仔细听题。
“第一题，石楠草的首次发现地在何处？”
方程没有任何犹豫：“武仙关外一百里，积尸谷。”
“第二题，血蟒枝在扦插时要注意什么？”
“提前在接触横截面抹血蟒胆汁，外表以血蟒蛇皮裹缠。”
“第三题，佛焰根喜寒还是喜热？”
“喜寒。”
“第四题……”
一口气问到第二十题，主考官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
不到五分钟……
平均一题只用了15秒。
主考官沉默了一下。
其他导师也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你入馆晚，没多少时间吗？”主考官忍不住问道。
方澄老实道：“我是上个月29号入的馆。”
“之前没学过？”
“之前没学过。”
主考官见他不似说谎，想了想，将手里的题目放到一边，直接问道：“试描述一下七叶伽蓝的生存环境。”
其他导师面色一变，这题目是用来考青训营卡徒的，难度明显超纲了。
方澄却不慌不忙，边回忆边回答道：“七叶伽蓝常见分布于塞外天柜山南的北山坡、载天山及危山，海拔为4500―5500米高的地带。在东海瀛洲群岛，七叶伽蓝栖息在温度极低的海渊；在南塞，其生长在地下冰溶洞。”
主考官目光审视着他，再次问道：“试描述天心花的形态特征。”
“天心花， 多年生灵草本，高15～25cm。根茎粗，淡蓝色。叶密集，长圆形或卵状长圆形，最上部苞叶13～17，膜质，透明，淡青色。头状花序10～20个，聚集于茎顶端成球状，花青紫色相间……”
五分钟后。
方澄起身鞠躬，在一众导师的目送下离开考场。
待休息室门关闭，主考官看了看手里的五张打分条，除了他自己那张没填之外，剩下四张都写着“100”。
他叹了口气，在自己那张打分条上写了个“100”，然后归入备案文档。
旁边的人见状，道：“这应该是近五年以来技战术考核首次出现五满分吧？您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主考官摇摇头，道：“我不是不高兴，我是担忧这么好的苗子以后走了杨跛子的老路……这神农术能是个什么好战术？屁用没有。”
“咳咳。”
旁边的人不敢接话，干咳两声，扭头准备下一场面试。
主考官则忍不住再次摇头，接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翻出一个备注为“杨跛子”的电话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希望那老跛子能听劝吧……”
休息室外，方澄伸了个懒腰。
那板凳又硬又小，坐得他屁股疼。
不过好在考核通过了，也不枉他这一个月的刻苦背诵。
考核结束后，主考官并没有告诉他分数，只说考核通过了，这个项目又没有激励条款，只要通过了，多少分多无所谓，方澄也不在意。
接下来是灵卡检测，这几乎可以说是方澄最有信心的科目，阿牛在加速空间里训练了近半年的时间，无论是身体发育，还是技能成长，都已经远超现实时间同等阶段的灵兽，绝没有不通过的道理。
不过方澄的目标可不仅仅局限于通过就行。
灵卡检测的区域是露天的，位于跑马场左侧，方澄还没有走近，远远便听到嘻嘻哈哈的声音，一群人正在灵卡检测区域围观。
灵卡检测区域，此时青训营成员和大部分外招卡徒都已经考核结束了，其中青训营成员最终考核通过的人数为七人，而外招卡徒目前只有一个人通过了全部考核，除去还未考核完的一人和方澄，剩下的十三人全部淘汰！
而此时，方澄之外的另一位外招卡徒正在进行灵卡检测，考核结束的人全部都在围观，彼此之间的站位泾渭分明。
通过考核的一拨，没通过考核的青训一拨，外招的一拨。
就突出一个现实。
正在进行灵卡检测的外招卡徒明显非常紧张，他就是之前听到青训队员也只有一次考核机会时，精神为之一振的人之一。
自从加入杨跛子训练馆以来，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除了吃饭，全都都投入到了训练当中。
如此刻苦，只因为他没有退路，失败了就只能去进厂。
有道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一个月的刻苦训练，让他的前两项考核都顺利通过。
其中，技战术考核更是得到了主考官的夸奖。
按理说，在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此时的他应该不至于如此紧张。
只是，有一件事情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很清楚。
训练师方面的考核，勤能补拙，只要训练师本人足够努力，想要通过并非难事。
可灵兽方面的考核，却并非训练师本人可以完全掌控的。
更何况，他因为家境不好，即使贷款挑了一只资质稍微好一些的灵兽，奈何根本供养不起，反而因为高强度的训练，差点把灵兽直接练废了。
此次考核，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把握，纯属赶鸭子上架，当他哆嗦着手把灵卡插在读卡器上的时候，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围观的人此时也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瞪大眼睛，对他的考核结果相当关注。
前面参加考核的外招卡徒中，能走到这一步的人不少，几乎占了总人数的一半，但能够通过这一关的人数却并不多，总共也只有三个。
大多数青训营成员就是来看热闹的，自己被淘汰了，当然也希望别人被淘汰。
而围观的外招卡徒则心情复杂，有的希望这人能通过，至少能给咱们外招卡徒长口气，有的则同样心思阴暗，己所不欲必施于人，否则心里不平衡。
就在二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读卡器滴了一声，而后开始播报考核结果。
“读卡完成。”
“您的灵兽发育科目最终评价得分为14分，技能成长科目最终评价得分为13分，两项科目分数皆低于15分……”
“抱歉，您的此次考核未通过。”
“嘭——”
播报结果还未念完，外招卡徒已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