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牛角马的奖励下来之后，杨人伟本来打算给方澄分一点钱，但方澄没要。
他虽然脸皮厚，但不是不要脸，做人最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
只不过底线保住了，实惠可就没有了，还是得想办法先赚点钱。
他现在身上连五百都没有了，再继续这样下去，就得准备喝西北风了。
“零工太难找了，而且我还得背书，不可能真去端十几天的盘子……”回去的路上，方澄琢磨着自己的生财之道。
想了半天，实在没什么办法，只得先回家洗了个澡。
洗完澡，又补了一个觉，将这些天失去的睡眠全都补了回来，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
起床弄了点东西吃，方澄拿起手机，打开今天刚下载的优训app。
这是魂事局的官方软件，在上面可以接到全国各地的任务。
不过方澄目前的定位是青山县，所以只能看到发布地址为青山县的任务。
虽仅仅只是一县，但任务还是很多，方澄翻了一会儿，看得眼花缭乱。
打开筛选栏，将训练师段位限定在一段，任务瞬间便只剩下几条。
说实话，方澄还有点意外。
他以为一条都不会有。
毕竟，身为一段卡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一段卡徒有多废物……
好吧，先看看再说。
【寻物】搜集野生风铃草（长期收）
【挖矿】东山矿洞挖白水石（高单价，概率出精品）
【带练】星茉训练馆特训带练（魂石结算，需考核）
……
看完之后，方澄陷入了纠结。
一共八条，其中六条都要出城区，直接排除在外。
剩下两条中，一条是【清扫】任务，由县政发布，在城区抓夜灵鼠。
另一条就是星茉训练馆的【带练】任务。
夜灵鼠是一种生活在人类世界的凶兽，比一般的老鼠大，更灵敏，习性跟一般的老鼠类似，但繁殖能力比老鼠还要厉害，很容易泛滥，酿成鼠潮，引发疾病。
这是一个长期任务，甚至都不用接，只要抓到夜灵鼠，就可以直接拿去县政兑换奖励。
而星茉训练馆的【带练】任务则比较复杂。
首先，这跟杨人伟之前跟他说的代练不是一回事。
代练相当于一对一私课，训练师要负全责，没有达到既定训练效果，甲方是不会给钱的。
带练则相当于一对多的大课，训练师只需要经过训练馆考核，然后完成具体工作即可，不需要负责。
其次，代练是训练师代练，而带练则是灵兽带练。
以这个任务举例，星茉训练馆开了六个特性训练班，主要针对幼年体、幼成体以及成长体的灵兽，训练其掌握相对应的特性。
比如耐性训练班，主要以马拉松式的训练方法来开展训练，这个时候不仅需要训练师作相应的引导，同时也需要一个领跑员来刺激那些耐性不足的灵兽。
这里的领跑员就是代练员，人类当然不行，所以只能是灵兽。
最后就是任务奖励方面，两者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众所周知，私课的学费不知道比大课的学费要贵多少倍。
不过星茉训练馆开的价格还不错，而且还用魂石结算，确实很让人心动。
方澄并没有纠结多久，夜灵鼠不好抓，这个任务更适合杨人伟那样有猫科灵兽的，你让牛角马去抓老鼠……这跟让张飞绣花有什么区别？
至于【带练】任务需要考核，反正他也不差这点时间，先去试试看再说。
接下任务，过了一会儿，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对面是一个女声，跟他预约了考核时间，让他明天一早就过去。
方澄自然求之不得，满口答应。
一夜无事发生。
……
第二天一早。
星茉训练馆。
这是一家公立训练馆，门口两侧挂着好几面竖牌，除了训练馆的名字，其它的都是青山县三个字打头。
方澄来的比较早，大厅除了一个正在玩手机的接待员，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方澄走到柜台前：“你好，我是来考核的。”
接待员头也没抬，拍出来一张表格。
“先填表。”
方澄对此见怪不怪，拿起表格走到一边填写。
写完后正欲起身交表，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女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瓷砖上哒哒作响。
“第二期下午就要开课了，带练员还没有找到，我今天要是不过问，你是不是要等人家找上门来了才跟我说？！”
女人声音不大，但力道很重，一看就很生气。
其背后跟着一个弯腰驼背的中年男，此时正在小声解释。
“不是我不想找，确实找不到，当初开这个班的时候我就不赞成，青山县就这么大，去哪里找高级耐性的灵兽……”
坐在柜台玩手机的接待员此时早已经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生怕被殃及池鱼。
方澄则有些好奇地看了女人一眼。
年纪看起来比中年男小多了，却把对方训得跟个孙子似的，看来对方应该是训练馆的高层。
“我没工夫听你找借口，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什么时候能给我把人找来？”
女人脾气火爆，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猛地顿住脚步，转身质问中年男。
眼神如果能杀人，中年男估计已经被凌迟了。
中年男面色发苦，只得硬着头皮道：“下午开课前一定找到。”
女人还是不罢休，追问道：“怎么找？”
中年男顿时口干舌燥，嗫嚅道：“优训上我已经把筛选条件降到一段了……”
“除了优训，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要是发个任务就能把问题解决，我要你来干什么？”
女人好像恨不得一高跟鞋拍在他脸上。
中年男被压力得没办法了，只得咬牙道：“我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跟别的训练馆借借人。”
“还有呢？”女人语气稍缓。
中年男也豁出去了，道：“实在不行我去隔壁县找，只是价格肯定会更高，我……”
女人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好歹是平静了下来，丢下一句“先把人找到再说”，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进去了。
中年男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回过神来后感觉腿有些发软，扶着膝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大厅里安静得有些异常，接待员假装无事发生，目不斜视地整理资料，方澄则有些尴尬，中年男正好坐在了他旁边，堵住了他出去的口子。
人家腿软，他也不好让人家站起来让位置。
不过他脸皮够厚，既然已经这样了，索性一事不劳二主，咳嗽一声，直接将修改过的表格推到对方面前。
刚才的事情他也算是听明白了，高级耐性的灵兽他没有，但超级耐力的恰好有一只，这不是巧了吗？
中年男正在揉膝盖，心里则想着找人的事，没注意到他，此时见到推到自己面前的表格，也没细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发现不是熟面孔，摆摆手随口道：“我不是管人事的，稍等我缓一下，马上给你让位置。”
方澄道：“我是来应聘耐性带练员的。”
“哦，耐性……”中年男心情烦躁着呢，不想聊天，本想随口敷衍两句，耐性两个字出口，忽然激活了脑子里的那根弦。
他愣了一下，扭头打量方澄一眼，而后略有些疑惑地看向桌上那张表格。
年纪这么小，来凑什么……等等。
中年男突然将表格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的“对应特性等级”一栏赫然写着“高级耐性”四个字！
他猛地站起身，腿也不软了，腰也不酸了，一把抓住方澄的手腕，拉起方澄就走：“你跟我来。”
柜台上的接待员沉浸在“认真”工作中，听到动静也没抬头，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方澄被拉走了，等脚步声远去，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刚才那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