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暗道:你们全家都勾搭野男人!你还晕过去了,咋不直接气死啊?
“这事儿我们信访局可管不了,大爷。”接待人员虽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但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无奈,“这是您家里的私事,得您自己家里解决。我看啊,这事儿的根还在您儿子和儿媳身上,首先您儿子得顾家,得关心媳妇儿。您儿媳妇也得收收心,自觉和那男的断了才行。”
“怎么管不了?我们家的事就是天大的事!你们得帮我把那个野男人绳之以法!”楼锦川越说越激动,手中的水杯都差点被他捏碎。
这时,另一位工作人员闻声赶来,他轻轻拍了拍楼锦川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大爷,您听我说,信访局主要是处理人民群众与政府之间的各种问题,比如政策咨询、投诉建议等。您家这种私事,我们确实不好插手。”
楼锦川喘着粗气,似乎有些不甘心地望着他们。胡步云则趁机拉住他的手,低声劝道:“爸,咱们回去吧,这事儿我自己会处理的。”
楼锦川却是越演越起劲,猛地甩开胡步云的手,冲工作人员大声道:“我要见你们领导!你们局长在哪儿?叫他出来!”
工作人员指了指一间办公室,“您看,那是我们局长的办公室,里边没人,局长下乡会同乡镇领导解决几个农户的山林纠纷去了。我们副局长在家,我带您去见他。”
楼锦川看了下那间办公室,上面挂着局长室的牌子,里面果然没人。他从一面墙上的公示栏里看到局长的去向和联系电话,确实是去了某个乡镇。他转头对胡步云说:“你打局长的电话,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蒙我们。”
电话通了,话筒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这位局长的确应该是在处理矛盾纠纷的现场。胡步云对局长说了他们到信访局的来意,局长说:“对不起,我现在回不来,你们找信访局的其他同志也是一样。”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副局长办公室,副局长正在埋头处理一些信访件。工作人员介绍了楼锦川二人的诉求,副局长把二人让到沙发上坐下,耐心解释道:“按说您的家事我们确实管不了,但您二位既然来了信访局,我们也不能不接待。您家在哪个社区?我联系一下社区干部,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下情况,给您协调处理一下,如何?”
楼锦川脸色缓和了些,淡淡说道:“不成,我不要社区管,就要你们县里管。那个野男人,社区干部惹不起!”
副局长愣了一下,问道:“社区干部惹不起?他是什么人?如果他敢威胁您,威胁社区干部,我现在就可以帮您报警。”
楼锦川继续胡诌:“警察也惹不起他,他是县里的一个领导。”
副局长脸色一下凝重了,对工作人员说道:“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工作人员连忙出去了,胡步云幸灾乐祸地看着楼锦川,心说看你怎么收场。
副局长压低声音说:“大爷,您可别吓我啊,您所说的情况属实吗?如果属实,我现在要开始记录了。”
楼锦川忙问:“你记录干啥呀,是不是留下证据,让公安局把我们爷俩拘起来?”
副局长摆摆手说:“您误会了,如实记录您的陈述和诉求,是我们工作的必要程序。如果真是县领导生活作风有问题,我们局里肯定是没法处理的,但是我们会如实向县委和市纪委反映,组织上会帮您讨回公道。”
楼锦川想了想,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讪讪说道:“我就是看见那个人在县电视台的新闻里露过面,穿着打扮,说话的语气啥的,像个县领导。到底是不是真的县领导,我也不敢确定。要不你还是别记了,我回家问问不要脸的儿媳妇,把事情搞清楚了再来。”
副局长缓缓舒了一口气,微笑着道:“大爷,这我就要批评您了啊,人都没认准,咋能张口就来啊。要不您二位先回家,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胡步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连忙拉着楼锦川站起来,“爸,咱回去吧,回去找证据。”
出了信访局,胡步云闷声闷气地说:“老师,您想看别人的这个情况,但也用不着拿我开涮吧?”
楼锦川淡淡说道:“我们跑去人家办公的地方胡闹,总得有个理由,所以只能让你受委屈了。难不成让我当冤民?我又没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