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的突然出言,牵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有人目露期待,这是陈淑仪,姜明珠,姜无双等跟白昭关系密切或者看好他的人。
有人面带不屑,这是柏松涛,大部分的国子监学子和炎国使团,姜鸿君等看不起白昭的愚蠢之辈。
有人暗暗不爽,其中有澹台玉,他是因为白昭太狂妄了!如此挑衅,让高傲的他很不爽。
有姜卓安,他是知道白昭有实力的,他只是不爽这小子运气真好,王千山那老乌龟居然缩头了!
不过今日斗诗的两人,他谁都不支持。
后来他拉下面子又去和澹台玉谈合作,结果澹台玉见都没见他!
还有乾皇,他也很不爽这小子。
来得这么晚,还这么高调。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语粗俗,什么摸屁股之类的,俗不可耐!一点世子的风度涵养都没有!
白昭出声后,围在国子监大门外的百姓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其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白昭,纷纷觉得这位白世子看着就颜之有理,一点也不像传言中那般是个坏胚子。
白昭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的风评居然能靠一张脸来轻易改变!
他大步踏入国子监大门内,抬眼一扫。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骚包的坐在一丈高台上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乾皇。
三天时间,搭建一座不但要雕龙画凤,还要稳如泰山的一丈高台,也是把陈威这个工部尚书忙够呛。
乾皇身边还坐着两个老头,白昭上朝时见过,应当是左相和右相,再无旁人。
高台下,炎国和乾国,泾渭分明的左右分坐。
乾国类似于唐朝,以左为尊。
左边第一排,坐的便是六部尚书和众位皇子。
第二排则是自愿前来的文官,其中柏松涛这老家伙就坐在这一排,这让自恃身份他对礼部官员颇为不满。
在他看来,他就该坐第一排!
妈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品级,什么身份,一个国立大学校长就想和各部一把手坐一桌,宁配吗?
礼部官员真想喷这老家伙。
第三排才是筛选出来的文人学子。
毕竟想在这个场合露个脸的学子才子太多了,万一被乾皇看上了眼呢?
就算乾皇和众位大臣看不上,被在场的官家小姐,大家闺秀看上,那也血赚好吧?
但是国子监就这么大地方,不可能安排太多人来看,只能筛选出一百人,这已经是极限了。
而陈淑仪,姜明珠这些皇女才女和看热闹的官家小姐,大家闺秀们,则是和男人们分隔开来,在一个屏风后坐在一起。
右边就简单多了,头前坐的便是炎国太子澹台玉。然后便是这次炎国使团的领队,明面上的最高官职者,炎国的礼部尚书,康富。
名字倒是挺治愈的,长得也挺滑稽。
圆圆的肚皮,圆圆的脸,一双蓝色的小眼睛眯的都快看不着了,蒜头鼻,香肠嘴。
头发是卷曲的黄色,穿着打扮带着浓浓的西域风。
白昭看到他才发现原来炎国使团中还有这么号人,这人实在是有些过于没存在感了。
他都不懂,为何炎国要派这么个人来出使乾国。
使臣不说要高大英俊吧,最起码也要相貌周正,毕竟代表的是一国之脸面。
派这么个长相的礼部尚书过来,搞不懂炎国皇帝的脑回路。
两人身后,紧挨着的就是许麟嘉这小子,然后是使团其他人。
炎国使团一共一百来号人,倒是都在。
说来话长,实际上白昭只是一扫而过。
他没注意到,皇子中,有个生面孔,一直在盯着他看,眼神中带着一丝痴迷。
正是三皇子姜伯贤。
这位长相阴柔,性格怯懦的皇子,传闻咳咳,喜好男风……
“陛下,臣来迟了,请陛下责罚。”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白昭啥也不说,先冲着乾皇请罪。
额,忘了说春桃了。
她没跟白昭一起进场,从侧方溜到陈淑仪身边去了。
陆心柔没来,春桃只认识陈家小姐。
至于陆心柔为何没来?
白渊不在京城,陆心柔一向不喜抛头露面。
而且她对自己儿子还不了解?
什么炎国诗仙,狗屁!
她儿子五岁便能鹅鹅鹅,这才是文曲星下凡。
说指点你,就指点你!
结果早已注定的比试,她没什么兴趣。
最近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家儿子师父,那日好像有些不对劲。
对两人那一个时辰发生了什么,她很感兴趣!
有些人看上去仙气飘飘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别不是背地里老牛吃嫩草,欺负自己徒弟吧?
隐隐有猜测的陆心柔决定今天去找那女人,聊聊~
这边说回场中。
乾皇知道白昭这几日在干嘛,也知道他今早去干嘛了,所以也没真追究。
“行了,来了便是,朕赐你无罪,专心应对接下来的比试便是,别让朕失望。”
乾皇平淡的话语中,暗藏威胁。
白昭撇了撇嘴谢恩起身。
转身便冲着同样俊逸绝伦的蓝眼帅哥澹台玉勾了勾手指,语气轻佻道:
“出来吧,炎国太子殿下。今天本世子好好指点指点你这个异国蛮夷。”
语气轻佻,眼神蔑视,说出来的话更是侮辱性极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这这。介么狂?
澹台玉这边的炎国人还没呵斥,柏松涛这老家当场就要先跳出来,问白昭一个不敬之罪。
礼部这些软骨头,反倒是诡异的沉默下来。
因为乾皇之前就未雨绸缪的对礼部下发了一道旨意。
“谁若是在白昭同澹台玉斗诗之日,卑躬屈膝,朕就灭他满门!”
这些礼部的狗东西,犯得着怕一个小小的炎国吗?
大乾虽然近些年流年不利,天灾不断。但也不至于打不起仗!
不过不等柏松涛这老家伙跳出来,乾皇先开口了。
“不得无礼,白卿,两国交流,还是文明些为好,毕竟炎国学习大乾文化已经很多年了,不是以前的那个蛮夷了。”
乾皇一开口也是老阴阳师了,明里暗里指炎国吃饱了就砸锅,骨子里还是蛮夷。
白昭配合的歉意一笑,冲着澹台玉拱手作揖道:“口误口误,陛下说的是,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应该不会跟本世子计较这些无关轻重之事吧?”
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弄得心头火起的澹台玉也不好发作,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缓缓起身,澹台玉步至白昭对面一丈之地。
回了白昭一个书生文人之间打招呼的叉手礼,这才淡漠开口道:
“白世子出言要指点孤,那孤倒是想请世子证明一下是否有指点孤的资格了。”
白昭就知道澹台玉不会服气的,正好他刚才看柏松涛那老家想跳出来,而且听说这家伙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白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资格是吧,那本世子就即兴一首,拿来给太子殿下品鉴一番。”
看着白昭一脸的坏笑,澹台玉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么总觉得这家伙脑子里没想什么正经玩意儿?
不过他也想看看这白昭到底水平如何,点了点头,示意白昭开始表演。
白昭装模作样的踱步到柏松涛附近,突然装出一副灵感来了的样子,指着柏松涛道:
“本世子听说最近柏祭酒新纳了一房小妾。柏祭酒都已经快八十了吧,真可谓是老当益壮,人老心不老啊!
本世子有感而发,作诗一首送与柏祭酒,诸位请听。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此诗一出,从刚才就觉得大事不妙的柏松涛,老脸瞬间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