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人如蠢猪一般,当着郭善的面,一口一个小侯爷叫着自己。
苏言老脸一黑,直接一鞭子狠狠抽在王忠的身上。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原本七嘴八舌聒噪的武将们,瞬间全都沉默了。
这条鞭子,是刑部狱卒们特制的,专门用来拷打犯人。
鞭子的顶端绑着铜片和倒刺,一鞭子就可以将人打得皮开肉绽。
王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被抽中的肩膀瞬间多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众将神情复杂,弱弱道,“小侯爷,你这是……”
“首先,别叫我什么小侯爷。”
苏言冷声道,“我本来就很讨厌这个草包名衔,现如今新朝成立,连北伯候都死了,没有什么小侯爷。”
“现在,我乃当朝二品吏部侍郎,尔等谁再敢提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当心我对他不客气。”
刚刚见到苏言的一刹那,王忠等人都如同看到亲人一般,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希望。
听了苏言这番话,他们眼中的希望瞬间又熄灭,继而变成浓浓的愤怒。
“苏言,你爹北伯候,就是为了抵挡大周而死,你竟然当了大周的官?”
“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还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呵,大周派你前来,是想让你以身说法,劝降我们吧?”
“告诉你们,我们一辈子忠于大炎,生是大炎的人,死是大炎的鬼,宁死也不投降敌寇!”
看着这群人满脸鄙夷地看着自己,一个个如视死如归的烈士一般。
苏言嗤之以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狞笑。
“劝降你们?”
“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熊样。”
“大周兵精将广,高手如云,需要招揽你们这些熊货饭桶?”
“小爷今天,就是专门来送你们上路的!”
说罢,苏言向张山使了个眼色,命他打开牢门。
随即大步流星走进牢内,狠狠一鞭子,抽在两名壮汉的身上。
“就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也敢大言不惭说一辈子忠于大炎?”
苏言骂骂咧咧道:“若不是因为用了你们这群饭桶,大炎至于亡国得那么快?”
“王忠,当初大炎皇帝,命你守列柳关三个月,你却短短十天就丢了城。”
“连三岁小孩都能识破的诈降计,你却像蠢猪一样深信不疑,你特么怎么不去死?”
“还有你,王大橹!”
“你特喵的身为郓城将军,手握三万大军,都用着最精良的装备。”
“结果,人家大周虎威将军于双,就用两千兵马,就把你杀得溃不成军,连你这个主帅都被生擒。”
“三万人败给两千人,你特么还有脸活着?我要是你早就找面墙撞死了!”
“你特么躲什么?祖大武,最废物的就是你!”
“你堂堂幽州督军,手下七万幽州兵,迎战三万兵马,守了三天就被人家把城攻破了!”
“就算是特么七万个馒头,人家也得啃上十天!”
“就算是七万头猪,让大周兵捉,他也得捉半个月!”
“你手下的士兵是猪,你祖大武就连猪都不如!”
“我特么要是能回到当初,一个劝我爹宰了你这蠢猪!”
苏言一边臭骂,将这些人骂的狗血淋头,手中的鞭子也一刻都没有停过。
二楼的云曌,见了这一幕,表情变得无比复杂。
刚刚见苏言真的来到牢房的一刹那,云曌确实在刹那间动了杀心。
但是,听了苏言的这一通臭骂,以及目睹了他毫不留情的鞭笞。
一时间,云曌的心中竟然有些欣慰。
“皇叔,你方才说苏言有心保下这些犯人的性命?”
云曌淡淡道,“你看他这副样子,像是有笼络这些犯人的想法吗?”
裕亲王脸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
他原本以为,苏言作为昔日大炎的侯门公子,肯定对前朝多少有些怀念。
见了这些前朝武将,难免爱屋及乌,睹人思国。
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丁点都不讲旧情。
对这些曾经忠于大炎的老部下,是真特么往死里打啊。
年纪轻轻,就狠辣无情到这般地步。
这么可怕的人,云曌也真敢用?
“陛下,话不能太早下定义。”
裕亲王咬牙切齿道,“不管怎么说,陛下的旨意,是要斩杀这些犯人,而不是鞭笞他们。”
“苏言没有立刻将他们处斩,反而私自来见这些犯人,肯定是别有用心!”
“别看这小子现在又打又骂,兴许就是再用苦肉计。”
“想先将这些犯人打得凄惨一点,到时候才好向陛下开口,为他们求情。”
云曌顿时嗤鼻一笑,忍俊不禁,“皇叔,你是个文人,不懂武艺。”
“但是,朕可是很清楚,他这每一鞭子用了多大的力度。”
“如果皇叔不信的话,可以自己下去体验一下。”
“看看苏言究竟是在用苦肉计演戏,还是真的在将这些人往死里打。”
……
啪啪的脆响萦绕在整个大牢。
加之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使其他牢房关押的犯人们,都听得触目惊心。
眨眼间,整整两三百鞭子下去,
苏言累得自己都满头大汗,手臂都累得又酸又疼。
一旁的郭善都看不下去,上前劝道,“苏大人,您息怒,别再打了。”
“万一将这些人打死,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郭善今日是奉吴海洋的命令,将苏言骗到大牢来。
本来他是指望,让苏言见到这些前朝罪将,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从而拿捏住苏言的把柄。
结果谁能想到,苏言除了骂,就是打。
万一真将这些人打死了,自己也要担责任啊。
“郭大人,这也就是你给他们求情,否则我非将他们一个个活活打死不可!”
苏言将鞭子扔在地上,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才算是作罢。
郭善转头看了一眼牢中的犯人们,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同情。
在苏言那一番毒打下,这二十多名汉子,已经全都被抽得皮开肉绽,浑身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