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阳光明媚，却丝毫没有驱散皮肤病医院里弥漫的消毒水气味。
陈雅欣陪着方诗涵来到这里，目的只有一个——点痣。
方诗涵率先躺上了治疗床。
激光笔在她脸上轻轻一点，一颗小小的黑痣瞬间消失不见。
“好了。”医生言简意赅。
方诗涵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着方诗涵点完痣后轻松的样子，陈雅欣也躺了下来。
消毒、麻醉、激光……
一系列操作下来，陈雅欣只感觉脸上微微刺痛。
“好了。”医生再次宣布结束。
就在这时，陈雅欣感到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黏腻腻的。
她伸手一摸，指尖一片鲜红。
“啊！”方诗涵惊呼一声。
医生连忙用棉签按住伤口，“没事，只是碰到血管了，皮肤薄，稍微出血正常。”他熟练地处理了伤口，最后贴上一块小小的纱布。
“一周之内不要沾水。”
方诗涵看着陈雅欣下巴上的纱布，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点了，一周不能洗脸……” 这时，陈雅欣的手机响了，是方俊宇。
“你在哪儿呢？我爸让我去舅舅家帮忙，你跟我一起去。” “我在皮肤病医院，陪诗涵点痣。”陈雅欣回答。
“点痣？行，我坐公交车过来接你，诗涵呢？” “她已经点好了，我先把药给她。”陈雅欣挂掉电话，把医生开的药递给方诗涵，“我先走了，你回去注意一下，别沾水。” 方诗涵接过药，点点头：“好，拜拜。”
等方俊宇到的时候，陈雅欣正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等他。
方俊宇老远就看到陈雅欣下巴上贴着一块纱布，快步走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陈雅欣摇摇头，“点痣的时候碰到血管了，出了点血。” 方俊宇皱了皱眉，“好端端的点什么痣？” 陈雅欣语气平淡，“诗涵点痣，我就顺便也点了，反正那颗痣挺明显的，点了也好。” 方俊宇盯着她下巴上的纱布，眼神闪烁，“你……”
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终只化作一句意味不明的感叹：“女生真是麻烦。”接着，他话锋一转，“我爸说，女生突然开始爱漂亮可不是什么好信号，你看林悦……”他突然停下来，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不是说你不能早恋啊，只是……”他越解释越乱，最终放弃了挣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算了，走吧。” 陈雅欣看着方俊宇，心中疑惑更甚。
林悦？
爱漂亮？
早恋？
这些词语在她脑海中盘旋，却怎么也串联不成一条清晰的逻辑线。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团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也找不到出口。
方俊宇的举动和言语，在她看来，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走吧。”方俊宇再次催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率先迈开步子，走向医院门口。
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射进来，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陈雅欣默默地跟了上去，心头那莫名的疑惑和迷茫，却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紧紧地笼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