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砍得怨灵灰飞烟灭,冯无邪全身舒畅,感觉无比酸爽。
一股雄霸之气,从刀身输送到全身,贯穿周身经脉,血液沸腾燃烧,灼烧感过后,全身感觉像是有用不完的力量。
“怎么样,是不是身体有不一样的感觉?”
唐糖带着庆贺的语气问。
冯无邪点点头。
他手中的刀不自觉的颤抖,发出嗡嗡声。
冯无邪举起来看。
唐糖笑道:“你强大的同时,刀也跟着增强。”
“这刀,需要鬼来祭,同时,你也会得到鬼的部分力量,不错吧?”
冯无邪嘴角大弧度上翘,尝到甜头,他很期待,期待下一次斩鬼。
那夫妻二人抱成一团,在墙角瑟瑟发抖。
男人试着问:“大,大师,那,怨灵,灭了吗?”
冯无邪点头:“灭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这下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女人挣脱男人的拥抱,站起身在屋子里喊:“我儿,我儿的魂魄呢?他,怎么样了?”
这时冯无邪才想起刘老道,看向他。
他趴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冯无邪。
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挂着血珠,两只眼睛无比怨毒。
那怨毒不是怨灵的那种怨毒,虽然怨毒的眼光里带着杀气,但冯无邪看到的是好笑和可怜。
“刘叔,怪不着我,我打的是鬼,我没打你!”
冯无邪摆出一副无奈状,表现得我也没更好的办法。
“说到底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将那只鬼赶出来,你会更惨!”
刘老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冯家小子,以后老子逮住机会,老子会老账新账一起算!”
“你给老子等着!”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刘老道哪怕遍体鳞伤,也要坚持给人家做法事。
摆好法坛,点上香烛,化纸钱。
顶着满脸伤痕,挥舞破衣烂衫的道袍,刘老道挥动招魂幡,从东跳到西,从南跃到北。
脚踏四方阵,表情严肃,但模样滑稽又可笑。
女人跪地上祈求,她男人和秃驼子给刘老道打下手。
要米递米,要水递水,要纸钱递纸钱。
刘老道有模有样,法事一环扣一环,紧锣密鼓,汗如雨下。
气氛烘托得很紧张,很急迫,像怕有闪失,会前功尽弃一般。
唐糖不屑笑道:“花架子而已,并无卵用!”
冯无邪小声道:“那夫妻儿子魂魄过了子时就会散去,他这么做,且不儿戏,会坏大事的!”
“为那一千块钱,误了时间,那不是毁了一个魂魄,害了这对夫妻!”
唐糖道:“放心,他拿了人家这么多钱,得对得起这个报酬。”
“搞搞排场,走个有模有样的过场,完全是做给人家看的。”
“看着吧,后面看似简单的步骤,才是起作用的。”
刘老道一阵跳大神般的狂猛操作后,累得气喘吁吁。
上半场结束,坐下来休息。
男人端来冲好的麦乳精,恭恭敬敬献上。
自然,冯无邪和秃驼子也不能怠慢了,每人都有麦乳精喝,有巧克力吃。
“道长,我儿的魂魄……”
男人挺担心的,怕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话问到一半,不敢问下去。
刘老道一口将麦乳精喝完,摆摆手。
“他只剩一魂三魄,两魂四魄迷失了方向,走得太远。”
“刚才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走失的魂魄定固住。”
“幸亏及时,也是运气好,现在又是夜晚,阴气重,游魂多。”
“要是碰到噬魂的野鬼,将他的魂魄吞了去,一切都完了!”
夫妻二人恭维拍马:“道长辛苦了,道长真是道行高深……”
刘老道站起身打断夫妻二人的恭维:“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他的魂魄还散于各处。”
“要归为一体,才是最关键的一步,贫道还要费些功夫!”
冯无邪品尝着麦乳精,催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做法事!”
“你也知道,子时一过,魂飞魄散!”
其实冯无邪心里着急,他怕刘老道装逼误了时间,假如他招魂失败,还有时间想办法。
刘老道没好气的瞅了冯无邪一眼,鼻子哼了一声。
开始他的下半场,也才是真正的戏才开场。
他画了一道符,将附在招魂幡上的一魂三魄引至符纸。
一道金黄之气,飞出招魂幡,直冲符纸,那符纸上的字立马有了灵气。
下一步,刘老道一手拿符纸,一手招魂幡,爬上房顶。
挥舞招魂幡,对天高歌。
“你要来,快快来,嫑在山前山后捱,你要到,快快到,嫑在山前山后绕,隔山喊你么隔山应,隔河喊你么打转身,鸡鸣狗叫骇到你,又是鬼神让你惊,快快照着原路转,不让亲人再担心……”
“王家娃儿,三魂七魄快回家来喽哦!”
冯无邪抓抓头:“这,这也行?”
“这也算叫魂?”
唐糖叹气道:“早知道这么简单,你也办得到,我想,要叫魂魄回来,那夫妻二人叫效果会更好。”
“毕竟这魂魄认定他们,已把他们当成父母了。”
“我能看到那魂魄,并没走远,只是被怨灵打散,落在山旮旮头,比较弱。”
“刘老道这一吆喝,便能将其招呼过来。”
果然,随着刘老道高声歌唱,几道微弱的金黄之气从远处飘来,附在招魂幡上。
他又将招魂幡上的魂魄,小心翼翼引入符纸中。
做完这一切,松了口气,得意的笑了。
夫妻二人看刘老道表情,又喜又怕,试着问:“道长,如何了?”
刘老道将符纸小心折好。
“大功告成,你们儿子的魂魄全归为一体了!”
夫妻二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千恩万谢。
刘老道却郑重的说:“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
“这娃儿魂魄伤得不轻,三魂七魄不稳,很容易就散去。”
“或遇强鬼,轻则被欺负,重则被吞噬。”
“唉,如此弱的魂魄,以后投胎在你家,也是多灾多病啊!”
夫妻二人听后,急了,恳求刘老道想办法。
刘老道看了夫妻二人一眼,眼珠子翻转。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有点麻烦。”
夫妻二人一听有解,赶忙说:“只要有办法,我们不怕麻烦,道长,你请说。”
“唉,不是你们麻烦,是我麻烦。”
“这娃儿魂魄,得用法术温养,七个月才能稳固,只有我能做得到!”
男人一听明白过来了。
“那就烦请道长费心了,每个月的温养费,我给道长六百!”
刘老道的脸此刻是第一个表情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