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拿什么……”棒梗的眼眶红了,言辞却磕磕巴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他的小手攥得紧紧的,仿佛握住一个无价之宝,却又像抱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不敢撒手。
张友仁不再迟疑,上前一步,抓住棒梗的胳膊将他的小手拉过来。而就在这一瞬间,棒梗的手猛地用力甩开,手中的布片一角顿时滑出……
绿光越来越亮,毫无预兆地,它划破了四合院的黄昏,似一团危险的幽火,在手心弹跳间迸发出一股诡异且阴森的光!
张友仁伸手迅速,却未能抓住棒梗的小手。那片布随着晃动从棒梗手中掉落,轻轻飘落到地上,里面包裹着的金属块终于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那块金属不过巴掌大小,泛着难以直视的诡异绿光,像一块凝固的幽灵之火,被傍晚温柔的余晖笼罩,反倒显得愈发刺目。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小小年纪就搞这些玩意儿,贾家真能翻天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邻居嘟囔着。
“这不是普通金属吧?怎么发光?”
“你懂个屁,这怕不是核——”
话音刚落,贾张氏猛地插嘴,嗓门极高地尖叫,“什么核不核的!这是我家棒梗从后山捡来的铁块,不信你们去找!都别血口喷人!”
虽然贾张氏的声音响彻云霄,但发现恐惧真相的气氛早已像一层乌云盖住整个院子。邻里间看向贾家的目光里,交织着质疑、好奇与隐隐的惧意。
张友仁冷眼旁观,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这贾张氏的不要脸,他早已见识过,料想她为护着棒梗肯定会死赖到底。但现在显然不是争吵的时候,得赶紧确认这东西的来源以及危害性。他低头仔细打量地上的金属块,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理。
而这时,棒梗竟然开始轻声啜泣,抬头一双眼睛里满是委屈,冲着母亲秦淮茹喊:“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捡来的!那天我看见地上有光,可是熊瞎子跑过来了,我只好带回家藏起来,没告诉你们……”
秦淮茹一愣,她眼眶骤然泛红,狠狠瞪了一眼贾张氏,又抱着棒梗的头轻轻拍打,嘴里念叨着:“这孩子,怎么能……怎么能随便捡东西……”
张友仁却冷冷打断:“别急着哭,我问你,捡到这个的时候,是在哪?有没有人看见?”
棒梗抹着眼泪,吞吞吐吐地回道:“没有……那时候没人……就在后山的一个坑边,大坑旁边装满了铁疙瘩的木箱,箱盖都揭开了,我就顺手拿了块……”他的话还没说完,贾张氏已经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棒梗!你疯了!你这不是招麻烦吗!”
张友仁冷哼一声,环视了一圈四周的邻居,开口道:“我认为,这块东西看着不简单,要是不小心处理,影响的不止贾家,咱整个院子的人都得遭殃。我现在就拿走送去研究所化验,这事不能含糊!”
贾张氏顿时跳脚,咆哮着扑上来,但张友仁早有预料,手疾眼快直接捡起金属块包好,转身向院外走去。她追了两步,却不敢真的靠近张友仁带着那股未知危险的“幽火”。
院子里的人目送张友仁消失在门外,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疑虑。从那块金属块沾染的土壤到后山大坑的画面,每个人心头升起了一个共同的疑问:那个光怪陆离的东西,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张友仁快步走出四合院,身后贾张氏的咒骂声像苍蝇嗡嗡作响,惹人厌烦。他没理会,径直走向街道尽头的派出所。金属块被他紧紧攥在手里,隔着布料,仍能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温热。
派出所里,值班的年轻民警小李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报纸,见张友仁进来,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张友仁将包裹递过去,“我怀疑这东西是放射性物质,是从后山那边捡来的,你们得赶紧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多。”
小李漫不经心地打开布包,瞥了一眼,不屑道:“就这?一块破铁疙瘩,还放射性物质,你科幻电影看多了吧?赶紧拿走,别在这添乱。”
张友仁眉头一皱,这年轻民警的轻视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加重语气说道:“这东西真的有问题,你最好认真对待,要是出事了,你担待得起吗?”
小李不耐烦地站起身,“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呢!我说没事就没事,哪儿那么多放射性物质,你当这是拍电影呢?赶紧走,别耽误我工作!”
见这小李油盐不进,张友仁心中暗骂一声“蠢货”,他知道跟这种人说不通。他转身离开派出所,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东西绝对不能留在院子里,万一真有什么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他决定去找街道办的主任,那个老狐狸虽然滑头,但总比这愣头青民警靠谱些。
街道办主任姓王,是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头顶的头发稀疏,挺着个啤酒肚,见人三分笑。听完张友仁的描述,王主任笑眯眯地打着官腔:“小张啊,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处理的。”
张友仁心里冷笑,这老狐狸果然是想敷衍了事。他也不戳破,只是说道:“王主任,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您这乌纱帽可保不住啊。”
王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他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小张,你先把东西留下,我找专家鉴定一下,要是真有问题,我一定严肃处理。”
张友仁知道,这老狐狸是想先把东西扣下,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答应下来。
离开街道办,张友仁心里憋着一股火。他感觉自己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谁也不肯认真对待这件事。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那块诡异的绿色金属,以及棒梗那张看似无辜的脸。
突然,他想起一个人——许大茂。
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平时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或许能看出这块金属的端倪。
找到许大茂时,他正窝在家里摆弄一台老式放映机。见张友仁进来,他热情地招呼道:“哟,张工,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张友仁将包裹递过去,“许哥,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我怀疑是放射性物质。”
许大茂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戴上眼镜仔细端详起来。
“嘶……这东西……”许大茂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他拿起一块磁铁靠近金属块,金属块竟然微微颤动起来。
“这……这玩意儿有点邪门啊!” 许大茂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张工,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张友仁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许大茂听完,脸色更加难看。
“后山……大坑……装满铁疙瘩的木箱……”许大茂喃喃自语,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张工,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许大茂的脸色煞白,镜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见了鬼似的。“这是……铀矿石!而且纯度相当高!”
张友仁心头一震,铀矿石?这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棒梗偷拿出来会生病,这玩意儿要是长时间接触,可不是闹着玩的!
“许哥,你确定?”张友仁的声音有些颤抖。
许大茂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戴上,再次仔细观察了那块金属。“绝对没错!我以前在资料片里见过,这东西的辐射性极强,长时间接触会致癌,甚至……”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张友仁明白他的意思。
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老式放映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张友仁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东西要是处理不好,整个四合院,甚至周围的居民都会受到影响。
“这东西……不能留在院里!”张友仁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必须马上处理掉!”
许大茂也跟着站起来,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对!必须马上报告!这可不是小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和恐惧。
“这事儿……不能让街道办那老狐狸知道!”张友仁突然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老家伙肯定想捂盖子,到时候真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许大茂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你说怎么办?”
张友仁沉思片刻,“直接去找厂保卫科!这事儿他们管得了!”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将铀矿石重新包好,匆匆忙忙地赶往轧钢厂。
厂保卫科的科长姓李,是个身材魁梧,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听完张友仁和许大茂的叙述,李科长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