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身后的人往前突然推了张平乐一把,这次没踢张平乐的腘窝,和上次比起来,算是对她的“温柔”了。
而江寂庭是一路被架着过来的,松开了手,直接就瘫软在地上了。
大厅里,季云常坐在高处的正位,睥睨地俯视着下面的两人。
这里也不是老四之前的那个房间,更大,屋内的装束充斥他们族群的风格,两侧围着很多他们族人,表情肃穆,还带着一丝诡异感。
环境里无形中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恍惚中张平乐甚至有种错觉,有种自己是在面见皇帝的战栗感,一不小心就会被砍头。
“……”
季云常就一直臭脸看着他们,也不讲话,张平乐也不太敢直视他,只是低着头,抱着旁边高烧的江寂庭。
两人靠在一起,那相依为命地可怜样子,季云常看了就觉得厌烦。
“季……云大哥,求您放了我们吧,你想要什么,珠宝、钱,还是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季云常眯了眯眼睛,没有别的反应。
“……您应该知道,我们在国内有两家母公司,我的小集团在你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万瑞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奢侈品集团,只要您愿意放过我们,不仅现在可以给你钱,以后,你什么时候问我们要,我们也都给;或者,你如果愿意回国发展,我们也都会鼎力支持你,以后咱们就可以不用做那些危险的产业,不用在刀锋上生活,光明……安全稳定地挣钱。”
季云常嗤笑了一声,“呵,你是在跟我炫耀,你们多有钱和本事是吗?”
“不是的!我们……”
“行了,我知道你们有钱有势。”
张平乐想解释,却被季云常打断。
季云常看向自己身边的人,“那男的,他叫什么,江什么?”
“江寂庭。”
“哦对,姓江那个,你爸已经给我放话,说让你活着回国,你可以走了。”
“……?”
季云常靠在椅子上,慵懒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那随意的口吻,让张平乐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这么简单?
让他们走了?
“……哦,哦!谢谢,谢谢云哥,谢谢谢谢,我这就带他离开。”
反应过来的张平乐喜笑颜开,赶紧拉着江寂庭往外拖。
江寂庭昏迷着,意识不清,张平乐推了他几下,又轻拍了几下他的脸,见他没反应,张平乐急地用力捏了捏他脸蛋上的淤青,疼痛让江寂庭勉强清醒了一点。
“你,你谋杀亲夫……”
江寂庭抱怨地声音很小,张平乐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只想快点拖走他,生怕季云常下一秒后悔似的。
“闭嘴,快走!”
好不容易把江寂庭拉起来,拖着他刚走出两步,就被一旁的人给拦下来了。
“别急着走啊,我只说,他可以走。张平乐,谁让你走了?”
“……?”
张平乐缓缓回头,疑惑地看向季云常。
季云常笑了笑,“江威只保他儿子,还特意嘱咐我,要把他儿媳留下来,好生看管。”
季云常从位置上,一步一步地向这边走来,身上的饰品又响起了那银铃般的清脆声响。
“啊?哥,我看,就木有这个必要了吧,我,我身上都没有三两肉,三两肉,怎么卖,都不值钱啊……”
季云常越走越近,脸上皮笑肉不笑的,低头,与张平乐面对着面,死死地看着她。
“这么急着走?亏你还叫我一声哥哥,难道,对我都是虚情假意?你我之间,就没什么账要算算吗。”
张平乐:?神经病,我对你有集贸情谊。
张平乐吃力地扛着江寂庭,犹如前几日扛着虚弱的季云常一样。
看着此情此景,季云常心里无名火起。
“账,什么账……哦,你是说,我之前救了你?哈哈,这算什么,我们之间不必讲究这些,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做兄弟在心中,不多说,我就先走了哈。”
看着季云常那阴晴不定的脸,张平乐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窝窝囊囊地谄笑着。
“呵,兄弟……”
他上午可是刚杀了一个兄弟。
张平乐刚想转身带着江寂庭走,突觉身上一轻。
下一秒,就看见江寂庭被季云常一把抓起,一下子推倒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声音很大,摔得瓷实。
“呃……”
江寂庭瞬间一脸痛苦,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干什么!”
张平乐瞪大了眼睛,大叫一声,赶紧扑过去看江寂庭,想去扶他。
“怎么样,哪里伤口裂开了没有?”
“……没有。”
江寂庭抬眼看着张平乐,疼地他眼里噙着泪水,说话都带着哭腔。
季云常忍不住翻了白眼:服了奥,老子现在还一身伤呢,都是一米九的男人,你装立马的柔弱呢,这大绿茶子。
“他死不了,跟我走。”
季云常过去拉张平乐的手腕,但张平乐却一把甩开了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平乐皱眉愠怒地看他。
季云常也没了耐心,俯身伸手一把捏住了张平乐的下半张脸。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季云常一把拉过张平乐,两人距离更近,男人灼热的呼吸氤氲在张平乐的脸上。
江寂庭也被摔得清醒多了,看着季云常跟张平乐距离近的都快要亲上了,他怒了。
“妈的,你放开我老婆!”
江寂庭伸拳要去打季云常,却突然被站在身后的小弟一把按住了,还被捂住了嘴巴,江寂庭再怎么急,也只能挣扎着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季云常冷笑,一把从地上拎起了张平乐。
“好,你不是舍不得他吗,那他也别走了。”
“…不,季云常,你刚才都答应放他走了,你出尔反尔!”
看着张平乐那焦急地神情,季云常好似得意了一点,捏着张平乐的下巴晃了晃她的头。
“对,我就是出尔反尔,怎么,你能拿我怎么样?”
季云常那副仗势欺人、小人得志的嘴脸,与年轻时混账的江寂庭的嘴脸,简直是一模一样,真是…白瞎了这副美人皮囊。
张平乐无语地笑了一下。
要不谁给她算算吧,怎么遇见的男人都是这路货色。
还是说,男人都是这样的混账?
不对,也有例外,她乐鲜集团的副总兼财务:方知友,他就不这样,情绪稳定,温润理智又体贴,一直勤勤恳恳的在公司辅佐帮助她,比他们俩个加起来都要好上一千倍。
“他是江威最心爱的儿子,万瑞上下都是他在管理,他要是死了,江威是不会放过你的。”
张平乐强迫自己冷静,努力想着自己有什么筹码可以威胁他。
“你威胁我?”季云常像是听到了笑话,眉眼弯弯地大笑起来,“最心爱?哈,是最心爱的儿子,又怎么会送到我这里?”
说到这,他脸色又冷了下来:“张平乐,你担心他,是急傻了?中文里这叫…关心则乱,是吧?”
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拉个驴脸,情绪这么不稳定,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精神分裂。
季云常说的,的确是事实,张平乐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吃瘪地看着季云常。
没时间给张平乐考虑怎么反驳他,季云常瞥了一眼地上的江寂庭。
“把他带下去。”
“唔!唔!”
“季云常,他伤口感染了,一直在高烧,经不起你再折腾,你真要弄死他?”
看着张平乐那副为了他心急的样子,季云常眉头控制不住地皱起来。
“你就这么怕当寡妇?”
“……?”
“放心吧,他受得了。就算是死了,你也变不成寡妇。你们,带他下去。”
说完,季云常一把抱住了张平乐的腰,扛起来就走。
“你…季云常!你有病啊!要带我去哪!”
江寂庭:“唔!!!唔!!!脑婆……!唔!”
张平乐夫妻俩也是很少这么默契,两个人同时都挣扎地像条渴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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