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时钟街121号,一间三层楼的诊所。
一大早唐恩便被艾伯特叫醒,由艾伯特开车来到了诺拉的诊所。
时钟街是西城区最靠近内城区的几条街之一,这里的居民多数有卡伦市的市民权,街道环境和治安都远胜西城区的其他街区。
诺拉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诊所的招牌,灰白色的建筑外墙上趴着翠绿的爬墙虎,大门口和街道上其他的公寓类似带着独立小院,小院口的邮筒里塞了数封邮件。
唐恩跟着艾伯特走进诊所,被全面改造为诊厅的一楼有着不少客人,大多数人穿着朴素,显然是西城区其他街区来求医的穷苦人。
聘用两名护士在病人间来回穿梭,耐心地处理着各种麻烦事。
二楼唐恩看到诺拉,她正带着一位卡伦市医师协会派来的实习医师一起给人看病。
看到唐恩和艾伯特两人,她先是多看了会唐恩,而后看向了艾伯特,手指了指楼上。
“你们去三楼等我。”
艾伯特点点头,带着唐恩上了三楼。
而唐恩的心里却有点疑惑,他觉得前身好像和这位诺拉医师很熟悉,但脑海里没有这些记忆,只有些模糊的痕迹。
“我们来这除了健康诊断,还为了什么,现在能说了吗?”
艾伯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搭档,快步走到了拉开帘子的窗边。
“你刚来警局的时候没少在档案室熬夜翻阅各种重大案件的卷宗,看过联邦历480年的那桩码头儿童失踪案吗?”
唐恩还真记得这个案件,并非这个有多么特殊,而是这个案件的卷宗很特殊,放得很隐蔽且内容少。
十二年前,有个码头区域的索尔族移民来警局报案,家里的一对儿女全部失踪。
警局当时派出了一名警探负责此事,最后确认为码头黑帮的拐卖活动。
唐恩点点头:“我记得结案签字是梅根警探。”
玻璃反射着艾伯特的脸庞,沉默的愤怒和无奈堆砌在微眯的眼缝里。
“十二年了,最初的警探是我。”
警局里警探负责一起案件后是不会随便换人的,除非像大教堂的爆炸案一样牵涉过广。
唐恩没有开口,等待着搭档后续的话语。
“十二年前,我几乎快要查到真相,那些孩子确实是黑帮拐卖,但幕后真正的主使是鲨口火炮旗下呢一家生物实验室。”
艾伯特从怀里取出唐恩描绘的那张画像。
“我买通了实验室的一名安保人员,得到了里面的安保布置和地图,计划偷偷溜进去。
结果计划还没开始,当然的副警长波文让梅根接手了我的案件。
我不服气,自己私下跟进案件,偷偷摸进了那间生物实验室。”
说到这里,艾伯特的声音沙哑低沉了些。
“在里面我看到一个孩子被他们绑在椅子上,一群白大褂拿着药剂注射。
不一会那个孩子变成了旧日大陆上的那些怪物,我当时愤怒极了,一不小心被他们的安保抓住了踪迹。
我冲进实验室挟持了一名白大褂,带着那个变成旧日怪物离开实验室。
结果快在离开的时候,实验室的一名安保对我放了冷枪,那孩子挡住了……”
“艾伯特,别说了。”
艾伯特的声音几近沙哑,唐恩赶紧起身走到搭档身旁,挡住了他的回忆。
艾伯特沉默了会:“之后那个实验室搬走了,我什么证据也没找到,多亏了麦伦才能留在警局。”
唐恩取走被艾伯特下意识攥紧的画像,再次展开仔细打量,一股怪异的感觉从他的心头升起。
“这个暗裔是被改造的?”
没等艾伯特开口,推门声响起。
诺拉神情有些疲惫地走进安静的三楼,来到茶几旁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健康诊断?”
艾伯特拿走唐恩的画像,放在了茶几上。
“帮我看看这个。”
诺拉一看到画像,眼神担忧地看了看艾伯特,又转向唐恩,而后方才开口:“艾伯特,抱歉,这个我不能帮你。”
原来她也知道,唐恩看着这一幕。
艾伯特坚定地把画像推到诺拉面前:“诺拉,你母亲当年和你一起解剖了那具尸体,没人比你们更清楚他们的构造。”
诺拉沉默了会,拿起画像看着唐恩。
“你也这么想?”
唐恩感到有点迷糊,但还是选择支持艾伯特。
“我们需要真相。”
诺拉拿着画像起身走进一个小隔间,不一会拿着一本保存得不错的记录本。
只见诺拉在唐恩的画像上写写画画,不时又翻开记录本查阅着以前的内容。
过了好一会,唐恩一直倚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诺拉的动作。
“是,是他们。”
诺拉抬起头,递出被涂写得近乎很少有空白之处的纸张。
“画像很准确,根据这张画像推测,他的骨骼和暗裔不同,这块还有这块是之前解剖的那具类似的特征,他是改造暗裔。”
“谢了,诺拉。”
艾伯特激动地向着门口走去。
“唐恩,走,我们有活了。”
“艾伯特,我有事想和唐恩聊聊,就一会。”
诺拉忽地起身,唤住了刚打算离开的唐恩。
艾伯特点了点头:“我在车里等你。”
一头雾水的唐恩看着诺拉:“诺……”
没等开口,诺拉忽地闯进了他的胸口,面带幽怨地问:“你为什么最近躲着我?难道忘了我了吗?”
哐当~
唐恩只觉得脑子宕机了好一会,方才缓过神来抱住怀里的女人。
什……什么?!
短暂的心理建设后,唐恩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保持着沉默,只是双手轻拍着诺拉的背,安抚着这个听着有些激动的女人。
“你,你修习了初火?对不对?”
诺拉忽地抬头,表情略显夸张,仿佛想起了唐恩的情况是因为何事。
这一问又让唐恩的脑袋差点宕机。
前身的记忆宫殿里有关初火和阴影双生这两个禁忌技艺知识的内容藏着很深,可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警惕的神色一闪而过,唐恩默默地退后一步,以便更好地看清诺拉的神情。
“你果然修习了,你的眼神?你忘记我了?”
唐恩不敢说话,心里的混乱令他暂时忘却了语言的能力。
看到唐恩的表情,诺拉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拉着唐恩进了隔间。
隔间里唐恩被束缚在椅子上,数块镌刻着复杂透明纹路的透镜映照着他的各个地方,诺拉则手持记录本查看着各个透镜。
“诺拉,如果没什么问题下次再弄吧,艾伯特他还在等我。”
诺拉的脸上神情复杂,她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打开了束缚的扣带。
等唐恩如释重负般走到门口的时候,诺拉在身后提醒道:“唐恩,你要小心你的身子,它很不稳定,初火需要大量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