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凝结出水滴。
群臣皆噤若寒蝉,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墨瑞阳那双冷冽的眼眸,如同寒星般紧紧凝视着刑部尚书。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你身为刑部尚书,竟甘愿受其胁迫,犯下这等知法犯法之事。”
“你给寡人,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大殿中回响:
“也让群臣听听,寡人是否能够饶恕你!”
刑部尚书叩头如捣蒜,声音中带着哭腔,他心里如明镜般清楚。
皇帝今日抓住这个机会,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自从答应,与马雉邦勾结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结局。
只是一直以来,他心存侥幸,希望能逃过一劫。
然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皇帝如此睿智,又怎会容忍,马雉邦及其党羽……长期把持朝堂?
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寻找解决之道。
一旦他找到机会,必然不会心慈手软。
刑部尚书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既然已经无法逃脱罪责。
那便要想尽办法,尽量保护家中之人,免受牵连。
于是,他缓缓开口,将自己的罪行,毫无保留地交代出来。
最后,他再次叩头,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皇上!……罪臣深知,自己罪责难逃。”
他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可是罪臣的所作所为,家中之人一概不知。”
“请皇上……开恩……严惩罪臣……放过家中之人吧!”
墨瑞阳看着刑部尚书,见他认罪态度如此恳切,心中不禁一软。
他轻叹一声,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沉凝片刻后,缓声道:
“罢了!”
“寡人亦非,暴戾嗜杀之徒。”
“念你已然认罪伏法,寡人便网开一面,留你家人一条生路。”
“然而,他们需被发配至北疆充军,终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此外,三代之内,不准参加科考。”
“所有家产,尽数抄没……”
“至于你……即刻推出去,斩首示众!”
刑部尚书浑身颤抖,如捣蒜般磕头谢恩,伏地高呼: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守在殿外的御林军,如疾风般迅速而入,将刑部尚书牢牢押走。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与马雉邦沆瀣一气的那些朝臣们,皆如惊弓之鸟般。
战战兢兢地伫立着,生怕稍有不慎。
自己或他人的罪行,便会被皇帝再度提及。
此时此刻,任何人被揪出来,都唯有死路一条。
墨瑞阳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
缓缓扫过群臣,却直接略过了李宝全。
他那温和的目光,宛如春日暖阳,落在周晓钟身上,轻声问道:
“晓钟贤弟,你且说说,这空缺出来的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之位,该由何人担任?”
李宝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皇帝和马雉邦,都无需得罪,自己算是安然无恙了!
周晓钟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拱手施礼道:
“回皇兄,依臣弟之见,刑部司狱刚正不阿,敢于仗义执言,实乃刑部尚书的不二之选。”
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
“至于户部尚书……臣弟认为,可启用与臣弟同榜的探花。”
“此人虽出身贫寒,然其才华横溢,不在臣弟之下。”
“更为重要的是,臣弟深信,出身贫寒之人,更懂得如何精打细算、节省开支。”
“由他担任户部尚书,想必最为合适不过。”
墨瑞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道:
“甚好!……寡人便依你所言,如此行事!”
刑部司狱和探花郎,赶忙跪地谢恩。
随后起身,相继向周晓钟,投来感激的目光。
周晓钟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以示回应。
马雉邦的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疑虑。
尽管周晓钟已答应效忠太子,但此刻他所保举之人,皆出身寒门。
莫非周晓钟……另有所图?